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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还我河山（四）

幽州法源寺始建于唐朝，初名“悯忠寺”。贞观十九年，唐太宗李世民为哀悼北征辽东的阵亡将士，诏令在此立寺纪念，但未能如愿。武则天万岁通天元年才完成工程，赐名“悯忠寺”。安史之乱时，一度改称“顺天寺”，平乱后恢复初名。唐末景福年间，幽州卢龙军节度使李匡威重加修整，并赠建“悯忠阁”，阁甚雄伟，有“悯忠高阁，去天一握”之赞语。
大雄宝殿里佛烛高照，亮如白昼。

法源寺主持法智正盘膝坐在蒲团上，双目紧闭，左手竖立在胸前，右手数着佛珠，正在默诵《金刚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正诵间，弟子慧照进来施礼道：“师傅，弟子有礼了。”

法智闭着眼睛问道：“慧照，什么事？”

慧照回道：“师父，依照您的法旨，弟子已经把几位女施主调教完成，请师傅法眼相阅。”

法智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眼里不乏另类之光，颇有些兴奋，问道：“都给她们吃了？”

慧照恭敬地回答道：“师傅，都给女施主们吃了。普渡众生，观音坐莲，佛祖拈花，一苇东渡，慧可礼佛，弘忍传法都是按照您的法旨，依时依次序给女施主吃的。”

法智从蒲团上站起来，很是舒畅地道：“那就是。吃了为师的回chūn之丹，由不得她们不变得更娇嫩。耶律大人送的舞女是好的，很好的炉鼎，只是已不是原封，不免遗憾，为师这些丹药另具妙用，可以让她们重新做处子。还有，长相思配好了吗？”

慧照回答道：“回师傅，都配好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法智口喧佛号，道：“佛法无边，为师这就去普渡众生。慧照，你去送一桌酒菜上来，把为师珍藏多年的一品香也拿出来。”大步而去。

慧照应一声，自去办理。

来到悯忠阁，法智推门而入，只见萧思温送他的几个舞女全在，眼里shè出另类光芒打量着这几个舞女。几rì不见，只见这几个舞女早就大变样了，比起初见之时更是妩媚迷人，肌肤更加粉嫩光滑，凤目更多了几分诱人的媚惑力，一举一动都有说不出的魅力。

法智名为高僧，实为一yín僧，深得佛道两家的采占之术，深谙yīn阳和谐之理，他坏掉的良家妇女不知道有多少，这几个舞女经过他的药物保养之后的确是很养眼，不由得喉头抽动，不住吞口水。

中国历史上的佛道两家对yīn阳之事研究得很深入，概括起来说不外两途，一是药物，二是术法，细说起来太不雅，就点到为止，不深究其理了。

在治世，这些习yīn阳和谐之术的和尚道士还有所收敛，不敢明目张胆坏良家妇女，可在乱事那就是他们的天堂，打着佛祖老君的旗号大做坏事是见怪不怪。

这几个舞女也不是好相与的，什么阵仗没见过，也不管他和尚道士，汉人契丹，一个个步态盈盈，娇媚多姿地走了过来，围住法智，嗲声嗲气地道：“**师，你是不是要来和姐妹们做水陆法会？”

更有一个胆大的舞女伸出纤纤玉指点着法智光头上的戒点，嬉笑道：“**师，你是吃素还是荤啊？哟，还脸红呢，害什么臊哦，姐妹几个不是你要过来的吗？”

法智经历的风花雪月之事不少，如此美妙之事还是头一遭遇到，顿时乐得佛心荡漾，高僧的矜持荡涤然无存，左手搂着一个腰细的舞女，啧啧赞道：“女施主，你的腰真细，盈盈一握，赵飞燕比起你来都要自惭三分形秽。”右手搂着一个舞女的脖子，爪子在舞女的胸部摸摩起来，赞道：“很有弹xìng，女施主是不是装有三两白雪？”

“白雪？”舞女迷糊了，嗲声嗲气地问道：“**师，什么白雪啊？”

法智解释道：“就是棉花啊，要不然哪会这么富态。”

舞女在法智的嘴唇上一点，道：“**师瞧你说的，还真有学问。”

慧照带着小沙弥端着酒菜过来，道：“师傅，弟子给几位女施主重新取了名，不知道师傅可喜欢？”

法智心情正好，道：“你说说看，她们叫什么名？”

慧照回道：“师傅，这位女施主腰细，弟子大胆给她取名柳如腰；这位女施主眉如弯月，就叫娥如黛；这位女施主玉手洁白如玉，就叫洁玉；这位女施主笑起来特甜，就叫笑如蜜。”

法智击掌赞道：“好好好！慧照，亏你有此番心思，取了如此贴切的名字。”

慧照回道：“谢师傅夸奖，这是弟子孝敬师傅该做的。”

一个小沙弥急急忙忙地冲进来，喘着粗气道：“师傅，大事不好了，大周的军队进城了。”

“谁？谁的军队进城了？”法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沙弥肯定地道：“是大周的军队呀！好多人呀，满城冲杀，整个幽州到处都是喊杀声，契丹人根本就没有抵抗，给他们象砍南瓜一样砍杀，连一抵抗之力都没有。”

法智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推开紧贴在身上的舞女，道：“你们都收拾一下，跟我去见耶律大人。”

慧照忙问道：“师傅，这是为什么呀？朝廷收复幽州，这是大好事，我们还去见萧思温做什么？”

法智想也没有想，道：“柴荣灭佛，毁了三万多间佛寺，他来了幽州能放过我们这些释门弟子吗？只有跟着耶律大人，我们才有出路。”

周世宗灭佛也是迫不得已，佛家最兴盛的并不是治世，而是乱世。乱世之中，那些杀人越祸的匪徒托庇在佛门自是不用说了，还有活不下去的老百姓也大规模地遁入空门，借佛祖这个保护伞保护自己也是一种不得已的选择。

佛家享有特权，拥有庙产不说，还不纳税，超然其上，这极大的威胁到了后周的统治。是以周世宗继位之初下令灭佛，除了国家重点保护的寺院外全部毁坏，那些和尚尼姑们通统还俗，佛像熔了铸铜钱。

这一举措很有效果，毁了三万多间佛寺，近十万人还俗。其实，从这一数字可以看出问题的严重xìng，周世宗继位之初后周并不大，就有这么多人不受控制，其他地方比如南唐因为李氏父子好佛更是佛教的天堂，这佛寺就更多了，不毁也不行。

慧照忙提醒道：“师傅，这可是攸关民族大义的大事啊，千万马虎不得。石敬塘卖国求荣，认贼作父，就连他的儿子石重贵都感到难为情，是以给契丹人的表章称臣不称孙，这才引得耶律德光兵临中原。我们无论怎么说，都是汉人，这种出卖祖宗的事做不得呀！”

法智冷笑道：“胡说！为师才不管他汉人契丹人，谁给我好处我就为谁做事。为师估摸着耶律大人的军队会给打散，一时难以收拢。不过，只要军队收拢了，就可以杀个回马枪，柴荣带的军队应该不会很多，到那时，嗯，为师就叫他柴入于火，化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