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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５８ 文无第一·蔡琰定情楚霸王

“传——国——玉——玺！？”
“是！”

“克己，你到底是从何处得到此物？”猛地将传国玉玺紧紧地捏在自己的手心里，董卓两眼放光得紧着项羽，一字一顿得说道：“当初在洛阳，我几乎将整个洛阳城都搜遍了，也没找到这个宝贝，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孙坚！”

“孙坚？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

项羽一提起孙坚，董卓就莫名一惊，毕竟当初同盟军的十八路诸侯里，也只有曹cāo和孙坚两路人马能够让董卓刮目相看，前者发矫诏、联诸侯，可说是一切变故的始作俑者，只是因为曹cāo在其后追击董卓的过程中兵败荥阳，董卓对这个曹孟德多少有些轻视；可是那孙坚先斩华雄、后克汜水，逼得董卓不得不提前迁都长安，着实让董卓颇有些寝食不安——以至于两个月前听到孙坚的死讯时，董卓兴高采烈得说：吾除却一心腹之患也！

如今听项羽说玉玺竟然是从孙坚那里得到的，董卓不由一愣。

“难道，当初孙坚在洛阳同盟军大帐里，竟然真得发了个伪誓吗？他竟然真得得到了玉玺？呵……哈哈哈！孙坚啊孙坚，当初你那么义正词严得回绝了我联姻的好意，我还以为你真得是无yù则刚的天字第一号忠君爱国者呢！没想到……哼！没想到你也会居心叵测得私吞玉玺啊！”翻转着手上的传国玉玺，董卓先是发了一番感慨，这才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克己！你快快说来！”

当下，事无巨细，项羽从孙坚得到传国玉玺之后即刻南下却被刘表拦阻而折损祖茂，其后渡江北上一雪前耻，直到孙坚被流矢所杀的所有事情中挑选主要的和不怎么机密的事情，统统告诉给董卓。董卓听的全神贯注，听到最后孙坚竟然是为了就长子孙策才被流矢所杀时，董卓脸sè微变得疾呼：“那头小老虎——孙文台的长子，今年多大了？样貌如何？”

“孙坚长子孙策，年十六，平平无奇！”

“平平无奇？”

“这传国玉玺，就是我从孙策手上骗来的！”

“哦？真没想到：孙坚这虎父竟然生了个犬子吗？哼！”听项羽说孙策平平无奇之后，董卓也就不再追问些什么，毕竟项羽既然连传国玉玺这么宝贝的东西都肯献给自己，怎么可能欺骗自己呢？却在这时，吕布不轻不重得吐出一句：“义父！传国玉玺何等金贵？得玉玺者几得天下，奉先可不相信：有人竟然会将到手的传国玉玺拱手让人呢？除非那玉玺……哼！”

话没说破，吕布的意思却很明了：除非那玉玺根本就是假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董卓，可是翻来覆去得看了又看，董卓却伸手指着玉玺缺失的一角，大咧咧得笑着摇头。又见吕布还要再说些什么，董卓脸sè一沉，淡然说道：“奉先！前些rì子为父让你去追查一下王司徒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啊？王司徒？这……”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听说你和王司徒府上的一个歌姬过从甚密？奉先！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和为父交代你的事情！我可不是叫你去给别人做倒插门女婿的！”

“是！奉先不敢！只要王允那老家伙真得意图不轨，奉先必定……”吕布才这么说着，董卓就不耐烦得挥了挥手：“你知道就好！下去吧！对了！今天晚上，你把那个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歌姬给我叫到府上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绝代佳人，竟然能把我儿迷得忘记我这个父亲的命令！”

“……，是！”

“你先退下吧！”

“可是……”

“退下！”

“是！”

被董卓一番呵斥下，吕布躬身倒退，却在走出房门时狠狠地瞪了项羽一眼。

“温侯殿下，似乎很关心太师的安危啊！”

“关心我？哼！我看是关心我手上的权力吧！”这么说着，董卓的目光不自觉地又聚焦在手上那枚传国玉玺上，双目放光得盯着传国玉玺，董卓嘴上却没头没脑得朝着项羽问道：“克己！我问你：你，有没有绝对的把握杀死奉先啊？”

董卓这话，让项羽没来由的一愣。

“克己不明白太师……”

“我只问你：有，还是没有？”

“……，克己不敢！”

“不敢？为什么不敢？”

“温侯殿下是温侯，克己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而已！”

“温侯？呵……哈哈哈哈！温侯又如何？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收回他的爵位；同样的，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授予你比‘温侯’更尊贵、更显赫、更无尚的荣耀！”

“太师，想让克己怎么做？”

“我不是问过你了吗？有，还是没有？”

“没有！”

“哦？”

“没有绝对的把握，毕竟温侯殿下的修为确实很强大；不过，至少有六成把握——如果是偷袭的话，有九成！”

“九成吗？不够！”

“太师……”

“你不用问为什么！你只要把我今天说的话记在心里就好！克己，你把传国玉玺进献给我，我知道你对我忠心，所以才跟你说这些事情，但是现在时机未到，你就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吧！有朝一rì，我会给你你想要的——我保证！”

这老家伙，好高明的手段！

他是真的想铲除吕布吗？还是只想以此为借口，来稳住我呢？也许都有可能，又或者，老狐狸另有打算呢！

经过片刻间的接触，项羽就认识到：董卓绝对可恶，但也绝对不是他自己原先想象中的那么一无是处，不然，董卓也早就被别人宰了，哪里还轮得到他来惦记董卓的脑袋呢？

项羽是今天早上进入董府的，借着传国玉玺的便利，中午他和董卓共进午餐，下午，则双双走出了董府。

其实董卓也知道：光是长安城内就有不少人想要杀他，也因此平rì里董卓出行，总是会叫吕布随行保护。只是今rì得了项羽这种比吕布还厉害一分的猛将，又见项羽毫无私心得把传国玉玺献给了自己，董卓破天荒地没有携带吕布，却让项羽负责保护自己——这岂非是雪覆火山、羊入虎口吗？

当项羽看到董卓怀里竟然鼓鼓囊囊的，似乎就携带着那方传国玉玺，项羽立马就猜测到：老狐狸方才虽然对传国玉玺的真伪毫不担心，但其实骨子里到底有些放心不下吧？所以这一回带着传国玉玺出来，十有仈jiǔ是去找那些见过真正的传国玉玺的汉室老臣们，去求证传国玉玺的真伪呢！

这一下，项羽真得有些急了！

因为，那个传国玉玺，根本就是假的！

以项羽的手段，只要能够接近董卓就随时有机会能够刺杀董卓，他之所以准备了一块假的玉玺，就是想以此为敲门砖敲开董卓的太师府。不想机缘巧合的，刘备却屁颠屁颠得自愿成为了踏脚石，想想自己挖空心思得让人伪造了这个假玉玺，如果不拿出来岂非英雄无用武之地？再说拿出玉玺岂非可以让董卓更加信任自己，让自己的刺杀更加方便？

这么想着，项羽才将假玉玺献给董卓。

可是现在，董卓竟然要去验货！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就在这儿把这个老肥猪杀了不就完了？

然后拍拍手，长安城的城墙再高，还能拦得住自己吗？

这么想着，项羽就要动手结果那祸国殃民的董卓，不想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余光猛然瞥见大街上司徒莎正傻傻的盯着他，司徒莎旁边，一溜排开的分别是项麒、项麟、马超、马云鹭和负责当保姆的赵云、纳兰。就在项羽感慨这样都能碰上时，司徒莎猛然朝着这边飞驰过来。这一下项羽可真傻眼了，一时间他只顾着遮掩自己的身形，却完全忘记了要刺杀董卓——也怪不得项羽不够专业，谁让他压根就不是当刺客的料呢？

司徒莎除了用毒厉害之后本身到底没什么修为，两条小腿自然追不上飞驰的骏马，这才让项羽溜过一劫。可是就在项羽想起来自己该动手杀死董卓时，冷不丁的马车一个缓冲，似乎已经到目的地了！这时候要是下手，董卓基本是死得定定的，可是那么一来，马车停靠的这户人家估计也死得定定的了。罢了！罢了！反正自己机会多的是，就算真得被董卓知道自己假造玉玺，到时候再杀也不迟！

这些年来项羽虽然在刻意修正自己的xìng格，但是不期然的，所谓的“妇人之仁”还是困扰着他。

无奈下项羽也惟有硬着头皮跟着董卓走进那户蔡姓人家，不片刻之后，蔡府的客厅里，项羽见到了蔡家的当家——蔡邕！

“先生无恙乎？”

这么说着，董卓挺着个大肚子便要向那蔡邕行礼，这不由让项羽目瞪口呆：董卓目前权倾朝野，连皇dì dū不放在眼里，怎么会对这老头这么恭敬？这蔡邕什么来头啊？项羽当然不知道：蔡邕，乃是当世鸿儒，在文人和士大夫中，蔡邕的名声相当响亮，堪称是文坛领袖。董卓罢黜旧帝、改立新君、火烧洛阳、迁都长安，最怕的不是政客反对他，因为谁反对他就可以杀谁；董卓最怕的就是像蔡邕这种文人书写下一些什么东西，流传后世。所以董卓专权之后，刻意拉拢蔡邕，将他一rì连升三级，三rì周历三台，拜中郎将！

迁都长安之后，董卓更是封蔡邕为——高阳侯！

“太师rì理万机，怎么有工夫来我府上？”

“我有一样东西，希望先生过目！”董卓似乎也知道蔡邕不欢迎自己，当下开门见山的，他就拿出了那个假冒的传国玉玺。蔡邕一见那东西就脸sè大变，项羽也是脸sè微变，只要蔡邕说错一句话，他就打算先杀董卓、后杀蔡邕，然后扬长而去呢。不想仔仔细细得打量了那枚假玉玺一番，蔡邕淡然说道：“唉！汉室四百年江山，终于，还是要到头了吗？”

“先生此话怎讲？”

“传国玉玺落入刘姓之外，天命已改！”

“这么说：这枚玉玺，是真的？”说着还不等蔡邕作答，董卓猛然站起身来大声放笑：“哈哈哈哈……当然是真的！”

董卓踌躇满志间，项羽却疑神疑鬼起来：难道，是自己将真玉玺和假玉玺弄错了？自己竟然亲手将真玉玺当成假玉玺送给了董卓？不！这不可能！玉玺明明是孙策帮自己准备的，那传国玉玺是孙坚冒着xìng命危险才保存下来的东西，孙策怎么可能弄错呢？那一定是假的！可是为什么蔡邕这老家伙竟然……这么寻思着，项羽不自觉得朝蔡邕望去，却见后者也正似笑非笑得看着自己。

这老家伙，知道什么了吗？

却在这时，客厅里走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女，将托盘上的茶水放在茶几上之后，那少女就要告退。

“且慢！这位小姐，莫非是先生的掌上明珠？”

“民女蔡琰，字文姬，见过太师！见过这位将军！”

“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先生府上竟然还藏着这种绝sè！”说着浑然不顾微微sè变的蔡邕，董卓伸手指着项羽，大咧咧得说道：“先生，这位是我新近招收的心腹猛将，乃是不世英豪，我看令爱也有十六岁了吧？也该嫁人了！如何？”

“这……太师这话从何说起？”

“哼！蔡邕！你别不识抬举！之前我之所以一直忍着你，是因为敬你是个读书人，不想冒犯你！但是现如今传国玉玺在我手上，我董卓就是天命所归之人，我还需要怕你吗？老家伙，我要让你知道：从今天开始，我董卓就是大汉帝国的皇帝——不！我才不要什么大汉帝国呢！我要建立新的帝国，传国玉玺在我手上，你又能奈我何？所以，以后你最好学着接收改变，那就——先从你女儿的婚事开始吧！”

“太师……”

“怎么？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高阳侯！”

“父亲大人，我看这位将军也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就算嫁给他也不至于辱没了我们蔡家和女儿。何况太师既然这么器重他，和他结为亲家也未尝不是什么好事！”

蔡文姬，年仅十五岁，说这番话时却落落大方得注视着项羽，反倒是项羽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哈哈哈！对！对！对！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待克己如子，你嫁给克己之后便是我的儿媳妇，先生就是我的亲家公，我又怎么会伤害到自己的亲驾公呢？先生，您没意见吧？”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她既然这么大的主意，我这个老头子能有什么办法？”

“那么，就这么决定……”

“等会儿！”决定什么啊决定？老子这个当事人还没答应呢！眼见董卓、蔡文姬和蔡邕三个人好像是菜市场上买菜一样把他和蔡文姬的婚事定了下来，项羽心里虽然颇感荒唐，嘴上虽然也出言制止了，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对这门从天而降的亲事。眼见董卓满脸狐疑得看着自己，火大之下，项羽将心一横，便小声说道：“末将无名无分的，岂敢……”

“这有什么？克己！现在，我正式封你为‘武威侯’！”

“……，多谢太师！”

“呵哈哈哈！不用谢!或者说，我应该先谢谢你呢！”

这么说着，董卓看也不看弯下身子行礼的项羽，只顾大笑着走出客厅，离开了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