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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３７ 小试身手·贾诩一计乱辽东

在项羽和贾诩的双簧下，公孙瓒总算是放弃了踏平蓟城的念头，只是他才想挥军北上，赶回北平去找刘虞理论，贾诩却紧接着又献一计：公孙瓒大可不必急着赶回北平！因为蓟城受困，城内必定有人赶去北平给刘虞通风报信；刘虞得到消息也必定知道是公孙瓒回来了，北平固然是公孙瓒的老窝，蓟城又岂非也是刘虞的老窝？届时刘虞必定会挥军南下，急急赶来回救蓟城！
这一招围魏救赵，不但确保了公孙瓒以逸待劳的优势，也给贾诩就带来了一个“督邮”的官衔。

看着公孙瓒和贾诩有说有笑的样子，项羽心里那个气啊：心说当年老子出生入死、南征北战，和张角张宝那些黄巾贼大战五百会合才弄到个安喜县令——而且还是个被督邮敲诈的县令，他贾诩倒好，三言两语之下就混上督邮了！

还真是——人和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啊！

不管怎么说，项羽保全蓟城的念头终于在贾诩的帮助下顺利达成了，走出公孙瓒的军营时，项羽低声朝贾诩道谢。

“主公！请您时刻谨记一件事情：您是我的主公，我是您的谋士，不论我帮您什么忙都是我份内的事情，您不需向我道谢，也不需向我道歉——我早就说过：人和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这么说着，贾诩微微一礼便别过项羽，朝着自己的休息营地行去。项羽闻言一愣，仔细一思量贾诩的话，不由赶上三步，小声追问：“以文和看：届时刘虞到来，我该如何应对？”

“昨夜别过主公，我已经命人混进蓟城！”

“……，你，早就知道我不会攻下蓟城？”

“猜得！有所谓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嘛！”抛给项羽一个无所谓的神sè，贾诩继续说道：“根据那人今早传回来的消息：刘虞之所以这么震怒得围攻北平，倒不是想趁着公孙瓒离开时横扫辽东——不然他早就那么做了，何必等到今天？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大概十天之前，北平公孙瓒的手下劫持了两个乌桓女子。乌桓王丘力居对此异常震怒，发誓要踏平北平！”

“为了两个乌桓女子就要踏平北平城？嘿！那乌桓王难道不知道他们乌桓人每年从我们大汉抢走多少女人吗？”

“这可怪不得人家乌桓王，只因为，这一回人家是以一个女儿被敌人俘虏的父亲的身份，勃然大怒呢！”

“女儿？等会儿！你的意思是……”

“那两个乌桓女子，是乌桓王的宝贝女儿——乌桓唯一的公主和她的侍女！听说自己的女儿被困北平，乌桓王本来是想在第一时间就率领全族人马南下，扫荡北平甚至是整个辽东，亏得刘虞出面，把营救乌桓公主的苦差事揽了下来！”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贾诩眺望着林影间的蓟城似笑非笑得挖苦道：“看来我们的幽州牧刘大人，还真是一个滥好人啊！”

刘虞只围不攻北平城，也算是在变相得保护北平！

“乌桓公主？他们竟然劫持了乌桓人唯一的公主，这帮只知道惹事生非的混小子！唉！倒也是我疏忽了！我只顾着关照刘虞要他压制乌桓方面，却怎么也没想到公孙瓒都已经走了，北平那些混小子竟然还这么敌视乌桓，而且谁不好抓，干吗抓人家的公主啊！”听了贾诩的情报，项羽又气又怒却又有些哭笑不得，却是贾诩慢悠悠得说道：“我看那刘虞倒确实是个正人君子，不如就拿他开刀吧！”

“为什么啊？”

“因为他是正人君子啊！”

“……，那你说：怎么开刀？”

“公孙瓒和乌桓，势必是水火不容，刘虞夹在两者之间，迟早有一天，不是被公孙瓒灭掉就是被乌桓反扑，我们所要做的，不过就是让这个过程进展的快速一点，让这个结果来的快速一点，然后，就等着看好戏吧！”在项羽许可似得点了点头之后，贾诩这才继续说道：“首先，此次祸乱的焦点就是那个乌桓公主，如果她死了，乌桓王绝对不会罢休！”

“……，让乌桓王和公孙瓒打起来？”

“当然不是！那只是战乱的契机而已！”

“可是杀一个女人……”

“不杀乌桓公主也行，只要让其他人认为那个公主已经死了，事情依旧是同样的结果：乌桓公主的死讯一经传开，不管刘虞再怎么拍胸脯作保证，乌桓王势必举族南下。届时，幽州将会出现三股势力：公孙瓒、刘虞、乌桓王！其中刘虞势力最大，乌桓王势力最小，公孙瓒则居其中，但是按照正常情况来看：乌桓王很可能会和刘虞联手，先做掉公孙瓒！”

“是啊！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联盟？”

“这样还不够！我们必须让乌桓王和公孙瓒联盟！”

“哦！让乌桓王和公孙……文和，你再说一遍，我好像没听清！”这么说着，项羽的脸sè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在贾诩慢条斯理得重复了一遍之后，项羽虽然早就有了些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一声惊呼，惹得附近的不少士兵纷纷回头侧目。强压下心头那股子极度荒诞的感情不说，项羽一把将满脸无辜的贾诩拉扯进自己的军营里，而后接连喘了三口粗气，这才没好气得大声小声呼喝：“让乌桓王和公孙瓒联盟，对抗刘虞？不错！弱弱联手对抗强敌，确实可以让他们三方势力都遭受最大的伤害，从而让我们得到最大的利益，问题是：如果公孙瓒肯和乌桓王联盟，我还玩个屁啊！？”

要公孙瓒和乌桓王联盟或者要乌桓王和公孙瓒联盟，那不都是天方夜谭吗？

“所以问题又回到最初的一点：乌桓公主！”

“那什么，军师大人，你主公我比较笨，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我方才只说了乌桓公主被杀的情况，却并没说是被谁杀死的，不是吗？乌桓王既然为了乌桓公主的死而愤然南下，他要报复的对象自然是那个‘杀害’他宝贝女儿的家伙——如果乌桓公主不是公孙瓒杀的，甚至不和公孙瓒联手的话，乌桓王就无法给他自以为死去的女儿报仇，兴师动众得南下的乌桓王，会不会舍弃前嫌，和公孙瓒联手对付那个‘杀害’他的宝贝女儿的混蛋呢？”

“你要把乌桓公主的死，嫁祸给刘虞？可是公孙瓒这边又怎么说？他恨透了乌桓人，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有我们想不到的事情！不错！公孙瓒恨透了乌桓人，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因为见识到袁绍、曹cāo等中原列强的野心之后，公孙瓒恨不得早一天消灭乌桓。但是只要刘虞存在一天，我敢说：他公孙瓒就永远也不可能消灭乌桓！所以说，其实公孙瓒最先想消灭的并不是乌桓人，而是时时刻刻在阻止他消灭乌桓的刘虞！一旦给他一个能够消灭刘虞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然后，再回头消灭乌桓？”

“有问题吗？”

“……，刘虞，为什么要‘杀死’乌桓公主呢？”仔细得将贾诩的整个计划思索一遍之后，项羽站在乌桓王的角度开始提出问题：“刘虞一向都以亲近乌桓的姿态出现，向来主张推行怀柔政策，为什么突然之间，要杀死乌桓公主呢？”

“我听说：乌桓公主长的很漂亮！”

“文和！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也没开玩笑啊！确实！刘虞此人是个正人君子，但却是个有点好sè——不！应该说是极其好sè的正人君子！主公知道光是在蓟城他就有几个老婆吗？”说着话，贾诩伸出三个手指头，就在项羽以为是“三”的时候，贾诩耸着肩膀否认道：“不是‘三’啊！是三十个——而且绝对只多不少！”

“长得很漂亮的异族公主遇上很好sè的正人君子？”

“嗯哼！”

“邪恶的计划！”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乌桓公主还在北平城！”

“所以？”

“所以就要麻烦主公您亲自走一趟北平，如果能把她藏起来就藏起来、能带出来就带出来、实在不行就干脆杀掉！”

“你不是说她长得很漂亮吗？”

“是啊！可漂亮能当饭吃吗？”

“……，不能！确实不能！”

打从这一天开始，项羽就明确得认识到一点：千万不要和贾诩抬杠，不然能活活气死你！

贾诩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堪称天方夜谭，但是仔细一思量，项羽却又觉得很有可能会成功，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因为利益关系的冲突，前一刻的朋友后一刻就是敌人，前一刻的敌人后一刻就是朋友——这就是所谓的政治！更何况正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公孙瓒竟然会和乌桓王合作，所以一旦这个计划成功，所带来的效果将是惊天动地的！

刘虞吗？好sè的正人君子啊！对不住了！就拿你开刀吧！

又和贾诩商议了一些计划中的具体事宜和一些可能发生的变故，项羽就以“侦查北平敌情、联络城内部将”为由，拜别公孙瓒，单骑直冲北平。行至半路时，项羽果然见到了刘虞的大军正在向蓟城方向疾驰，当下项羽特意去拜见刘虞，不经意间更是透露出自己故意骑着马让蓟城守卫发现的事实，这么一来，刘虞自然是感激不尽，又听说项羽要去北平设法营救乌桓公主，刘虞连忙修书一封，证明了项羽是他的秘密部下，乌桓公主可以绝对信任此人云云。

这封密信一到手，刘虞的黑锅可就背定了！

当下两人擦身而过，刘虞感恩戴德得继续赶往蓟城，项羽则怀揣着可以证明自己是刘虞心腹的密信，继续北上。

刘虞啊刘虞，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太花心吧！

当天傍晚时分，项羽又一次赶到了北平城外。

刘虞的大军虽然已经尽数南撤，却还是留下了为数近万的步兵部队，显然一是为了威慑北平城，二是为了阻止乌桓王过分紧逼，也因此，北平城的城门依旧紧闭着。当然这根本难不倒项羽，等夜sè大黑之后，项羽溜着马便来到城墙根上，就像当年在宛城是一样，他站在马背上纵身一跃，而后凭借着天雷无妄的二度借力，轻轻松松得翻进了北平城。

悄无声息得落在地面之后，稍一分辨方向，项羽就朝着公孙瓒平rì里办公的府衙方向冲去。

“什么人！？”

“怎么？连我项鼎项克己都不认识了吗？”

府衙门口，项羽大摇大摆得走出夜sè。

整个北平城里谁不知道他项克己是公孙瓒面前的红人？虽说之前项羽莫名其妙得“失踪”了一段时间，但是北平城多有谣传：公孙瓒暗中派遣项羽去乌桓刺探消息。如今突然见到项羽回来，府衙门口的守卫哪敢怠慢，立马便挺直腰板行礼。随意得挥了挥手，项羽正大光明得走进府衙，然后不多久，就见到了公孙瓒离开之后被授予总管北平事务的那个人——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越！

“项将军？你不是奉兄长之命去乌桓刺探情报了吗？”

“刺探情报？”项羽倒是不知道众人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合情合理又合法的借口，只是下一刻他就收起那一闪而逝的错愕，依照计划冰冷着一张脸轻声冷笑：“是啊！项某人本来确实在乌桓刺探情报，免得他们趁着将军不在北平而发动突然袭击。结果我没探听到乌桓方面的消息，倒是探听到一个汉军的消息：北平部下，竟然虏走了乌桓的公主吗？”

“这……当时兄弟们不过是出外狩猎，突然遇到那姿sè秀美的乌桓娘们……谁曾想到她们之中竟然有个公主啊！”

“这么说：真有此事？”

“是又如何？”

“哈！是又如何？好一句‘是又如何’！公孙将军，公孙越将军，我且问你：如果乌桓王知道他的公主被汉军——尤其是被将军部下抓来，你觉得他会怎么做？他会南下！他会举族南下！别跟我说什么‘乌桓铁骑徒有虚表、不值一提’这种鬼话，公孙将军也是上战场和他们打过交道的人，应该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乌桓铁骑’吧？不需要太多，只要一万——一万乌桓铁骑，就足够踏平北平城！”

“这……哼！我已经派人去向辽东太守公孙度大人求援去了，就算他刘虞再怎么嚣张，也断然不敢……”

“辽东太守公孙度？”项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物，也难怪，因为在他进入这个时代之前，公孙度一度是冀州刺史，后来却被罢官；不久之前，才被董卓重新任命为了辽东太守——其实董卓不光任命了一个公孙度，他也知道自己倒行逆施，各州各郡恐怕有不少人反对他，所以他索xìng在各州大肆提拔官吏，期冀着让那些地方官去忙着争权夺利，进而放松对他的反抗情绪。就在项羽狐疑于公孙度的身份、背景时，公孙越已经没好气地闷哼：“实在不行的话，把那什么公主杀了，一了百了！哼！”

“一了百了？那么我倒要反问公孙将军一句：你以为，之前围困着北平城的刘虞，是为什么而来？你以为，天下人都像项某人这样后知后觉，直到今天才知道乌桓公主深陷北平的事情？你以为，杀了乌桓公主就一了百了了？你以为，那个什么辽东太守公孙度就一定会帮你？你们是亲戚啊？我告诉你：公孙越，你不杀乌桓公主，北平可能只是被刘虞攻破；你杀了乌桓公主，北平就绝对会被乌桓王屠灭！”

“……，该死的！又不是我要他们把那个麻烦的女人抓来的！谁知道会惹出这么多麻烦？”在项羽这一番连哄带骗之下，本来就没什么主见的公孙越立马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偏偏却想不出任何办法，因为按照项羽地说法：不杀乌桓公主是被刘虞破城，杀了乌桓公主则是被乌桓王屠城，那岂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却在这时，项羽踏上一步，小声说道：“不过我听闻：将军，已经回来了！”

项羽、公孙越等人，平时虽然也被人称为“将军”，但是在某些特定场合，将军这两个字却特指——公孙瓒！

“大哥？项将军你是说大哥回来了？在哪里？大哥在哪里？”一听说公孙瓒回来了，公孙越还以为他已经回到北平城了呢，再一联想到刘虞之前莫名其妙的退兵，公孙越更是想入非非得连声欢呼：“大哥！大哥您在哪里？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普天之下能够让那刘虞小儿这么害怕以至于落荒而逃的，也就只有大哥您了！大哥？您……”

“将军，远在蓟城！”

“蓟……蓟城？”

“得到乌桓公主的消息之后，我就知道事不寻常，当即从乌桓那边赶了回来，果然就见到刘虞大军将北平团团围住。情况严峻，我一个人实在束手无策，只得南下去找将军。所幸将军也正好北归，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就想出了佯攻蓟城，围魏救赵的计策！”说到这里眼见公孙越神sè欣喜，项羽趁机说出了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将军本人率大军驻扎在蓟城郊外，以逸待劳得迎击刘虞，同时命我星夜兼程赶来北平，全权处理关于乌桓公主的一切善后事宜！”

“这……大哥真是这么说的？”

“公孙将军若是不信，大可等到将军本人回来……”

“不！不用！不用那么麻烦！信！我当然相信了！项将军为了北平东奔西走，我怎么会怀疑项将军呢？”嘴上这么说着，公孙越内心却暗自偷乐：让这家伙来处理乌桓公主的善后事宜？嘿嘿！大哥还真是照顾我，把那么个热山芋丢给这小子，毕竟，我们都是公孙家的人啊！他算哪根葱？

越想越觉得舒心之下，公孙越屁颠屁颠得带着项羽去见那乌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