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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拥有魔法力

一把一尺长的短剑，通体散发着幽暗的光泽，手柄上是防止滑脱的纹路，利奥用手试了试，对于利奥来说，手柄有点粗，但是利奥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和短剑的剑柄贴合得极好。
“这是给守护者用的，对于你来说，个头有点大了。”科特在一边出声提醒。

利奥点点头，继续观察手中的短剑。由于是给守护者用的，入手有些沉，但却并不笨重，在守护者手里，这应该是如风一样的利器。利奥的目光逆着短剑向上，从某个角度，可以看见剑身闪着星星点点的晶体的反光，仿佛这不是一件金属的物件；短剑的刃口泛着隐隐的流水状纹路，随着剑的移动而闪现出如水波流动的光泽。

鬼使神差地，利奥把手指靠了上去。

“小心！”科特的话音未落，利奥指尖已经渗出了血珠。

“好jīng湛的工艺。”利奥赞叹道，如今亲手接触，才知道北方军一直称颂海盗的武器所言非虚。大陆也有威力不次于眼前这把短剑的剑类武器，但那更多是来自于魔法和晶石的加成，而眼前的短剑的威力全然来自锻造的妙到巅毫。

“jīng湛？这只是稍微好一点的产品，不能跟那些锻造世家的东西比的。”利奥的称赞让科特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涨红了脸连忙解释。

听了科特的话，利奥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仿佛又闪过了月sè下海盗的队伍向卡斯托克逼近的恐怖场景。

“你就按照这个标准学着做吧，新年之前有一批货要交出来。”科特的话像一把重锤把利奥从回忆里毫不留情地砸醒。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利奥晃着手里的短剑不能置信地反问道。在大陆，能够有如此锻造水平的技师起码要有十年的经验。

“这笔生意是出征前就定下的，如果你不想让人发现你不是吉利亚特，还是按时完成比较好。”

听了科特的话，利奥不作声了，利奥原先的计划是等到下一次海盗们出征的时候，带着娜莎回到大陆去，而眼下林登岛和大陆之间的战事和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可科特的话让他认识到其实自己从来就没有从那些纷争中脱离出来，环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从来都在，随时可以抽紧。

没办法，努力去学着成为一个武器制造师吧。

就这样，利奥开始了学徒生活。

“你知道武器是怎么做出来的吧？”开始讲授前，科特问利奥。

“嗯，锻造、退火、淬火，然后应该是开刃。”利奥说道。

利奥作为凯里和伊卡的助教，对于武器的制造，还是有了解的，因为魔法师的工作之一就是制作魔法武器——由于魔法师的稀缺，这也取代了战斗成为了大多数魔法师的主要工作。对于魔法师来说，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魔法咒语刻制到魔法武器载体上，并且用魔法使其与武器载体、晶石和使用者的魔法力产生联系，而对于魔法武器载体本身，通常不是魔法师自己打造，高阶的魔法武器的载体也是工艺jīng良，但普通的魔法武器载体显然不能和林登岛的工艺相比。

科特点了点头，但同时也皱了皱眉头：“大概对了，但是这样造出来的武器会很脆。”

“锻造后，应该先缓慢的冷却，这样材料才能分布得更均匀，然后再退火，淬火可以增加材料的硬度，但也会增加它的脆xìng，如果不经过回火的过程，武器就会韧xìng不足。另外，在锻造的过程中，还需要加入其它的东西。”

利奥专心地听着，露出震惊的表情，也许自己听到了大陆一直在研究的林登岛武器锋利无匹的秘密。

“说起来容易，但是真能制造出一件合格的武器，是需要长时间的练习的。”说着，科特推开门朝作坊的里间走去，利奥连忙跟上。

随着门打开，利奥只感到一股灼人的热浪迎面扑来，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科特一把揪住利奥把他带进了里间。

过了一会儿，利奥才费力地适应了屋内的温度，开始打量起来。屋子一边堆放着成块的金属，利奥看不明白是什么材质，靠墙的架子上挂着长短不一的几把剑，还有几把斧钺类的东西，最显眼的就是位于一面墙上的熔炉。熔炉里的火焰正熊熊燃烧着，张牙舞爪的火苗上下跃动，仿佛要逃离熔炉的束缚扑出炉口。

灼人的气浪让利奥不敢靠得太近，科特也没有勉强。

火焰是引自附近的地脉，比常用的炭火有着更jīng纯的力量，而这，也是这个位于偏僻小村的武器作坊还能够获得不错的生意的原因之一。

“锻打是造剑的第一步。”科特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工作台上拿起已经打制成薄条状的钢条，用火钳夹注深入到熔炉中。待到钢条通体炽红，科特就把它取出，对折，然后继续打薄，重复送入熔炉。

“这制作短剑的材料，是由乌钢和星斑铁折叠在一起的。反复锻打，可用把材料中的杂质除掉，也可用让两种材料更好地结合。一把好的剑，需要折叠十六次。”科特一边工作，一边这样对利奥解释。

利奥看着科特很轻松地抡起大锤，对手下的钢条肆意捶虐，心中不禁生出一种恐惧感。

科特并不知道利奥心里想着什么，手下工作不停，一边在关键步骤作出讲解。

“乌钢的强度好，星斑铁可以增加韧xìng。像这样，就可以让制造出的武器既锋利又不容易折断。”

利奥没有出声，虚心地听着，利奥对武器的制造了解不多，不知道大陆的武器是否是这样打造，但科特的话，让利奥发现，打造武器，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地多。

如果大陆能有这样的工艺，再附加上魔法，不知威力会怎样，利奥想着，但科特随后的一个动作，让利奥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见科特不知从哪个角落，抓起一把晶石，投入了熔炉之中……

看着科特的烧钱行为，利奥顿时放弃了在大陆推行这种工艺的方法，用这样的方法造出来的武器，就算威力有很大的提升，但也根本不可能大量地装备部队。

“怎么了？”看到利奥呆滞的表情，科特不解地问。

“没，没什么，刚才加进去的是……”

“哦，是血玉石，可以增加武器的锋利度。”科特一边解释，一边观察着熔炉内的变化，“……离远一点。”

听到科特的命令，利奥立刻向后退去，随即，晶石被火焰溶化，爆发出强大的能量，火系的魔法波动横扫整个工作间。血玉石，利奥是知道的，优质的火系的晶石，在大陆虽然算不上顶级，但也能卖上一个不错的价钱，至少不会有谁拿它来当作燃料。

火系波动来得快，去得也快，见熔炉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利奥小心地靠近过去，想看看科特手里的钢条有什么变化。

看到利奥狼狈的样子，科特得意地笑了：“现在还看不出来，等到冷却下来，你就能看到了，血玉石被蒸发后的结晶，会分散在剑身里。”

“你们林登岛的武器，都是这样用晶石的吗？”利奥的声音有点颤抖。

“不是。”科特回答，“有些需要用不止一种晶石，也不是所有的晶石都是直接加入到武器的材料里的，有的是用来改变火焰的属xìng、温度，有的是用来配制淬火的溶液。我们这是最普通的做法，一些高级的武器要复杂得多。”

这哪是打造武器，这是烧钱啊。在大陆无论是最尚武的卡戎帝国，还是强盛时期的夏穆帝国，都支撑不起一支使用这种武器的军队。想到这里，利奥终于体会到了吉利亚特那句幽灵水晶到处都是的话并不是吹牛。

反复折叠锻造后，需要打制出短剑的形状，然后再经过淬火、回火等工序，科特这里的工作就完成了，然后需要对剑进行打磨和细节的调整，这以前是吉利亚特的工作，现在需要由利奥来接替。

打磨剑身需要用粗砺岩，附近地下熔岩脉一带就能够得到不错的粗砺岩。粗砺石找到之后，就被破碎成均一的小块，镶嵌在圆形的轮盘上，由水力或者火力带动，可以增加打磨武器的效率，但这只是对大面积部位的粗略打磨，许多jīng细的，以及凹陷的部分，就不能用这种方法，必须手工细细琢磨。最后，整个武器还是要手工全部打磨一遍，然后，就是对武器进行开刃，要用质地更硬的油玉，当然，整个过程也是完全手工的。科特说，机械无法取代人对武器质地的感觉，要想做出好武器，必须亲自用手去感知武器状态的每一点变化。

越是依赖手工，经验就越是重要，所以，利奥没rì没夜的努力了大半个月，不知磨废了多少血玉石炼制出来的剑坯，终于做出了一把勉强合格的剑，但即使这样，利奥也不能保证以后每次都能成功，可偏偏这种jīng细的活儿，科特不在行，只能利奥自己拼了命去学习去摸索。

有时候利奥也会休息一下，去翻翻吉利亚特以前的东西，希望能找一点诀窍。对于打磨的手法，吉利亚特并没有留下多少笔记，毕竟这是个靠时间积累出来的东西，更多的，是各种武器的设计图，jīng巧的结构，详细的标注，让利奥深切感受到了伊柳辛家对于机械制造的深厚造诣。

这天，利奥早早起来，准备去继续进行打磨的工作，科特来找到利奥。

“今天村里要去狩猎冬兽，我今天停工，你要一起去吗？”

“冬兽？那是什么东西？”利奥从来没听说过。

“冬兽并不是具体的某一种动物，而是我们附近常见的动物的统称，主要是原羊，鬣兔，棘鹿，杯龙兽什么的。我们这一带在入冬前都会进行一次比较大的捕猎。”科特解释说。

林登岛虽然出产丰富的各种矿藏，但在吃方面，却非常地可怜，由于地处寒带，植物生长本来就缓慢又稀少。岛上的动物们，有些是吃植物，有些魔兽干脆就直接以晶石等矿物为食，这样一来，虽然植物稀少，岛上却怪兽林立，但偏偏其中的大部分，不能为人类食用，能作食物的，只有少数几种。所以在入冬前，通常村子里都会进行一次或者几次大规模的狩猎，一方面，是将能吃的动物猎捕回来，储存起来，另一方面，是将不能吃的动物捕杀掉一批，免得冬天缺少食物来侵袭人类。

听到科特的邀请，利奥摇了摇头。捕猎？自己还真没有相关的天赋，在不依赖言断的情况下，就自己那两下子，估计连棘鹿这种中型的动物都打不过。至于言断，从那次攻击以后，利奥就发现自己和它的联系似乎中断了，就算自己默念用血驱动的咒语，言断也没有反应。

科特也没有勉强：“你不去，那就算了，村子里所有的男人都去，你就注意照看一下村里，不过放心吧，村里不会出事的。”

科特笑了笑离去了，利奥继续和自己的剑较劲。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动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有危险。经过了大大小小的战斗，利奥对于危险的直觉分外敏锐，当即随手抄起一把打磨完的短剑，冲了出去。

村子里乱成一团，女人们忙乱得跑着，纷纷从劳作的场所回到屋子里，关紧房门。

跑回家里，利奥发现娜莎不在家，连忙出去寻找。

“娜莎！”一边喊着，利奥一边往出事的方向寻去。

没多久，利奥就看到了让他后背发寒的一幕。

一只有两人多高的龙形动物，正扑向不知所措的娜莎。

来不及赶过去，利奥全力将手里的短剑掷了出去。不指望能够伤到怪兽，只希望能吸引它的注意力，为娜莎争取几分生机。

短剑打到了怪兽的右肢，从被覆的坚硬鳞甲上滑了开去，没有对怪兽造成任何伤害，但怪兽显然对这种打扰非常不爽，抬起头望向利奥，褐sè的眼睛里闪满了怒火。

“来呀，来呀。”利奥继续挑衅怪兽，一边随手捡起石子砸向怪兽。

这一举动成功地激怒了怪兽，怪兽不再理会娜莎，迈开大步朝利奥走来，眨眼间就来到了利奥的身边，一爪将企图逃跑的利奥打翻在地上。

利奥没想到看似笨拙的怪兽速度居然这么快，利奥还没跑出几步，突然觉得右边肩背部传来一阵剧痛，自己被打倒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等利奥再次看清周围的状况时，怪兽的巨大的口已经对着自己张开。

没有武器，没有言断，没有别人的帮助，没有自毁咒语，难道就这样要死了吗？利奥不甘心，利奥知道，对于米洛来说，自己现在生死不明，利奥在林登岛过的每一天，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等着回到大陆的那一刻，哪怕最后米洛得到的只是自己的死讯，但就算死，也不能在自己的亲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死掉。

利奥的内心充满悲愤，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开始在身体深处出现，蔓延，渐渐转遍全身，最后汇集到右臂处。

“去死！”下意识地，利奥驱动了言断，体内的力量源源不断汇入言断，仿佛在干涸的土地里注入了水，言断内枯竭的魔法咒纹疯狂地运转起来，驾轻就熟地，最具杀伤力的真实形态——长镰行云流水般凝炼而出。

黑光一闪，怪兽身首分家。

等到温热的血雨点般喷到自己身上，利奥才回过神来，仿若实质的长镰仍然握在自己手中，而自己却没有以前那种失血的虚弱感。这时，利奥才注意到突然出现在自己体内的力量，这力量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利奥体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力量，熟悉的是，对魔法力感知异常敏锐的利奥感知过这种力量。

难道是……魔法力？自己居然也能拥有魔法力？在魔法盛行的大陆，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法力，而来到除了空间魔法，所有的魔法都行不通的林登岛，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拥有了魔法力，利奥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cāo纵魔法力触动着言断内的魔法咒纹，利奥收回了长镰，体内活跃的力量也随着利奥心念一动，平息下去至几乎不存在。

娜莎的呼唤声把利奥从震惊中换回来，利奥看到安然无恙的娜莎，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已经没事了。”利奥一边回答一边朝着娜莎走过去。

就在这时，利奥发现，通往村外的路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科特他们，一行人一动不动地站着，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惊异，有些人手里的武器已经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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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W：给大家拜个晚年，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也请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