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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试探与选择

“亚瑟副官，哦不，亚瑟将军，怎么您和雷诺将军都会在松湾镇？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跟在亚瑟后面走着的利奥一边打量着外形朴素但是占地却很大的建筑，一边奇怪地问道。
“私人场合你习惯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好了。”亚瑟回头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这里就是弗雷德里希军校啊。这些年雷诺将军和第一团都在这一带，卡斯托克其实早就在北方军的战略布局中不是最重要的了。”

“为什么？”利奥吃惊地问，这座连标准的城防设施都没有的小镇怎么看都不能和卡斯托克相比。而神秘的弗雷德里希军校居然就在这里，也让利奥感到意外。

“卡斯托克虽然易守难攻，但是太惹眼了，一旦有了战事，卡斯托克一定是敌方最想干掉的地方。不可能把所有的jīng锐都放在那里。”

利奥轻声“哦”了一声，亚瑟并没有告诉利奥这里能够相比卡斯托克的依凭，虽然北方军的最高统帅出现在这里，但是利奥却没有看到元帅驻地应该有的重兵防守，而且把驻地设在一个人口流动很大的小镇似乎也不是明智之举。不过亚瑟既然不说，利奥当然不会不识趣地再去追问。

打量着这座军校，利奥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忙于训练的学生，以及空旷地演武场，整个建筑反而显得有点冷清，除去在四个角站岗的士兵，利奥只看见一队的士兵从自己身边经过。

那是一队年龄很年轻的士兵，但是队伍却散发出和年龄不相称的那种锋利。不是一般的那种军队的冷酷严峻，而是，杀气，那种经过血的洗礼的充满攻击xìng的气势。

“他们是弗雷德里希军校的学生。”亚瑟出声解释道。

“果然和内地的学生不一样。”利奥小声说道。

“哪里不一样？”亚瑟听到利奥的话，很感兴趣地问。

“说不好，总让人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就像刀子，锋利则锋利已，但是却不能给使用者提供防护。杀伤别人的同时也有可能伤到自己。”

“这个比喻倒是有点意思。”亚瑟的语气中透出一种赞同的味道。那些学生他是知道的，在强者如云的弗雷德里希军校，他们也是很出名的，虽然是学生，却有着和海盗交战的经验——不是实习、观摩，而是真正的参与了战斗，而且还取得了不错的战绩。但是在同时，亚瑟也明白他们的问题，辉煌的战绩让他们太过嗜杀，军人如果只知道杀戮，那就和盗匪没有什么区别了，这些孩子还没有学会恐惧和悲悯，还不是合格的军人。

利奥能够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亚瑟也着实有些意外。

利奥在见过雷诺·麦克拉兰的第二天，已经能够自如地行动了。跟着亚瑟出了房间，利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之前和亚瑟战斗的地方，而是被安置到了另外一处中间有着很大院子的四周围建着统一造型的三层建筑的地方。

亚瑟带着利奥顺着院子边缘的回廊，转过一个弯，在一扇普通的门前停下了。

门外没有站岗的士兵，亚瑟用手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带着利奥进了房间，这看起来豪无特殊之处的房间就是整个北方的实际控制者，让皇室也忌惮的北方军元帅——雷诺·麦克拉兰的办公室。

……

“原来是言断，难怪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听了利奥的叙述，亚瑟恍然大悟。

“约翰一直没有踪迹，有人说他死了，我还不信。没想到，强悍如此的人就这么死去了。”雷诺也感慨地说。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不过我没有对别人说起过。”利奥摇摇头。利奥还隐瞒了一件事情，就是约翰对自己的嘱托，因为毕竟禁卫军和北方是对立的。

“本来还以为你是被冤枉的，原来托亚王子的死跟你果然大有关系啊。没想到你为了这个连卡洛琳都干掉了。现在看来这个处罚太轻了，杀掉这两个人够你死好几次的了。”亚瑟坏笑着说。

“没有人会听我的解释，我也是不得已。”

“但是卡洛琳不是很无辜吗？”亚瑟接着问。

“卡洛琳没有做错什么，但她并不是为了追求真相，只是千方百计想要造成对他们有利的事实。我还没有高尚到为了他们的利益之争牺牲掉自己的xìng命的地步。”

听了利奥的话，亚瑟哈哈大笑起来。利奥也不想辩解什么，只是任由对方笑着。

雷诺看不过去，横了亚瑟一眼：“利奥，你那件武器，我们可以看一下吗？”

“可以，不过抱歉，不能把它取下来给你们看了。”利奥苦笑了一下，伸出手臂。

“这是……”发现手环似乎和利奥的手臂长在一起，根本无法取下，雷诺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取不下来了。”

听了利奥的话，在惊异的同时，雷诺忽然想起来，古时候有邪恶法师炼制能够发挥强大力量的武器，一旦被使用就会和使用者的身体结合在一起，因为武器的触发是要靠人牺牲身体的某一部分。难道这说明驱动言断的并不是魔法力？

“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魔法力，那你怎么能使用言断？”

“用血。”利奥没想到雷诺会从这一点就猜到问题的关键，有点意外，但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了。

“血？”尽管已经有所预感，听到利奥的话，雷诺还是吃了一惊。

“那也就是说……”亚瑟也讶异地盯着利奥，但不知道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

利奥点点头，他知道亚瑟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是的，用血就意味着战斗力是有限的，而且得到力量的时候付出的有可能是生命的代价。

“以后不能再动用言断了。这太危险了。你知道你都在干些什么吗？”雷诺严厉地看着利奥说。

听了雷诺责备的话，利奥感到有一点温暖，如果伊卡知道这件事，一定也会这么说的。

“我知道，我不会随便动用言断的，我当然明白我还没有驾驭它的力量。”利奥点点头。

看着利奥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打算按照自己的话来行事，雷诺皱了一下眉头，但是话都已经说成这样了，也只能由他去了。

“既然这样，你买下‘鬼龙’应该也不是给你自己的了？”雷诺接着问。

“是的，只是觉得这件武器应该能发挥很大的作用，所以买了回去，还没有确定要给谁。”利奥没有把暗之夜行者的存在透露给雷诺。

亚瑟怀疑地看了利奥一眼：“怎么劳役团有能够驾驭鬼龙的人吗？”

利奥摇头：“我也不知道。劳役团还太弱。也许以后会有吧。”

很牵强的理由，亚瑟刚想继续追问什么，却被雷诺用眼神制止了。

“你去维特根斯坦那里就是为了那封信？”

“对。”利奥点头。

“你担心我们会去把你们消灭掉？”

“是的。用这种方式去试探实在不能让人放心。”利奥还是对北方军这次的方式耿耿于怀，不客气地说。

“可以请问您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吗？”利奥接着问，“本来还以为你们只是对云母矿感兴趣，但是现在我发现，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这样大费周章让克里留下一看就知道出处的标记，是为了让我能够猜出来是吗？”

“没错，虽然你还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但是你最终还是明白过来了。”亚瑟在一边代替雷诺回答。

听了亚瑟的话，利奥感到一阵眩晕，反复考虑想好了对策却还是钻进了对方的圈套。或者说对方已经设计好了一切，不论你怎么做，都是在对方的考虑之中。

“虽然你没有猜到我们的目的，不过你能够发现那些路标已经很让我惊讶了。”雷诺补充道。

看着利奥yīn沉的脸sè，雷诺说道：“其实我们这样做也是不得已，我们需要知道劳役团的实力，以及你们到底是效忠于布鲁克纳还是我们。”

果然……利奥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结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你都没有去找布鲁克纳，我就知道你们和布鲁克纳不是一路人了。”

“那么，接下来需要我们做什么？”沉默了一会，利奥抬起头，郑重地看着雷诺的脸问道。既然已经无可选择倒向北方军这一边了，再做什么抵抗都是不明智的，利奥不能不为了劳役团的将来着想。

“现在你们只要回去像以前一样开采就可以了。”看到利奥的态度不那么抵触了，雷诺目光里露出一丝赞赏。

“好的，我明白了。”利奥回答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吗？”

雷诺点点头，“明天我送你们回云母矿。”

利奥行了个军礼，离开了雷诺的办公室。

“将军，您为什么不让我问他‘鬼龙’的用途，一般程度的魔法武士都无法驾驭‘鬼龙’，怎么可能还没决定使用者就先买回去。”利奥一离开，亚瑟就说道。

“你看不出来他还有些事情是对我们有所保留的吗？”

亚瑟点点头，“是的，看他的样子，并不情愿为我们效力。这样的话就更应该让他把一切都交代出来啊。”

“不，这样的人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背叛，相反你把他逼得太紧反而让他反感。”

“您好像很看重他？还是单纯地是由于他父亲的关系才关照他？”听了雷诺的话，亚瑟有点意外。

“都有吧，看重还不至于，有点小聪明，做事情也够沉稳，只是觉得他一直在逃避，好像还是不甘心放弃原先那种zì yóu自在的生活。”

“但是他已经回不去了，手上沾了血的人注定要一辈子都为zì yóu挣扎却永远也得不到zì yóu。”亚瑟说着，叹了口气。

“至少现在在云母矿那边还是要他负责的好。你认为这个人不能胜任吗？”雷诺反问。

亚瑟摇摇头：“目前是没有问题，但是要说战斗力，我很怀疑在他的领导下的那些劳役能达到一个什么水平，而他本人的实力，虽然说拥有言断，但是基础的训练差得太多了，而且驱动言断还是用的那种方式。”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已经是chūn天了，大部分的兵力都要用来对付海盗，布莱克那边最好先不要惊动他。能维持现状就行了。夏穆军官学院的那两个学生现在怎么样？”

雷诺是指被派去弗雷德里希军校的罗西和卡奥。

“他们两个倒是没什么，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但是那个塞恩·梵利斯，布莱克任命他做了劳役团的副队长，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估计他也不是完全信任梵利斯家的人，所以放在身边。”雷诺冷笑道。

“据我们的人报告，那个塞恩倒是很尽责地在做他的副队长。”亚瑟皱眉道。

“法兰克·梵利斯的这个孙子不是简单人物啊。”雷诺笑了笑，“让他去吧，反正他既得不到布莱克的信任，也打探不到我们的消息。”

――――――――――――――――――――――――――――――――――

第二天，利奥他们在北方军士兵的护送下，回到了云母矿。

见到有北方军的人同来，暗之夜行者没有现身，迎接利奥等人的是第三中队的中队长克劳斯。

只是短暂的问了几句这几天的情况，一切的工作就都恢复正常了，而随同利奥他们前来的北方军察看了矿道后就返回松湾镇了。

见到北方军离开，利奥赶忙去找暗之夜行者。

“事情都办妥了？”在利奥的房间，暗之夜行者问。

“虽然遇到一点波折，但是还算是解决了吧。”利奥把遇见亚瑟和雷诺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这么说你是打算投靠麦克拉兰那一边了？”暗之夜行者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我也没有办法，至少转成正式的军人，他们还能活下去，而布鲁克纳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利奥叹了口气，很疲惫地说道。

“目前看来，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听了利奥的话，暗之夜行者点点头，“武器的事情怎么样？”

“过几天就能够交货了。对了，这是你的东西吗？”说着，利奥把装着“鬼龙”的盒子拿了出来。

“这是……”感受到熟悉的魔法波动，暗之夜行者的声音微微地颤抖了。

伸手接过盒子的钥匙，熟悉地将它插入锁孔，盒子随着细碎地金属磨擦声应声而开，浓厚的黑暗系魔法波动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暗之夜行者将“鬼龙”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奇怪的是，那四溢的魔法波动立刻仿佛退cháo的海水一般迅速地衰减着，最后减弱到了即使是利奥，不刻意去感知的话也觉察不到的程度，魔法波动的微弱和言断比起来也不逊sè。

“咦？这是怎么做到的？”利奥吃惊地几乎要叫出来，只见过魔法武器在被人驱动后魔法波动变得更强烈的，没听说过戴在人身上魔法波动反而减弱的事情。

“这就是魔法武器和人的契合程度的问题了，并不是魔法波动减弱了，而是我可以控制它全部存在武器的内部，等到战斗的时候再释放出来。”见到利奥露出很少有的惊讶的表情，暗之夜行者笑了笑解释道。

“这么说来，这件武器确实是你的了，那怎么会落到北方军手里？”

“还不是利奥·夏穆那个该死的家伙，我死了以后，那些人就到处找我的宝藏，估计就是这样被发现的了。”暗之夜行者气愤地说。

利奥点点头，暗之夜行者的传说在北方曾经流传很广，也出现过几次寻找暗之夜行者宝藏的热cháo。

“那你那些宝藏，现在还在吗？”

“谁知道，还没有去确认过。等离开这里，我再去看看。”

“那样没关系吗？抱歉让你在这里耽搁那么久。”

“都快一百年了，再晚个几天也没什么。再说了，现在活过来，我反而对那些东西不是太在意了。能够zì yóu地行动比那些财富、武器都重要多了……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别打我的东西的主意，我可不想我的东西被你们这些人胡乱糟蹋。”

“还说不在意，明明很在意嘛。”利奥不满地小声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到。

“那些人的训练怎么样了？”利奥转移话题。

“比以前肯定是提高了，这些人的基础比我想象的好，大部分都比你强多了。”

“能够对抗第二团的正规军吗？”

“至少目前还差得远呢，你当第二团那些人是什么，你只是几天的训练就能赶上他们？”

“呵呵，我就是随便问问，当然想要一下子提高到那样的程度是不可能的。”利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那样问，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直觉上利奥还是有一种亟需提高战斗力的紧迫感。

“北方军给你们什么任务了吗？”利奥再怎么外行，也不会无缘与顾地问出刚才那样的问题，暗之夜行者的想法就是有任务要让劳役团的成员尽快拥有强悍的战斗了力。

“没有，”利奥摇头，“但是估计早晚会用我们来对付布鲁克纳的，最有可能就是去调查云母的去向了。”

说完，利奥叹了口气，这是迟早的事，任何一方都不会收容一支没有价值的队伍，空有雷诺的许诺是不够的，想要劳役团的人能够活下去，就必须有让雷诺认可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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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TW：下一更要来年再见了，呵呵，本来就更新的如此慢，还说这样的话真的觉得挺厚脸皮的。这是柯南第一次写书，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更新也不给力，但即使这样，还是有人来看，在这里感谢大家的支持，柯南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为了逃避现实，才把心里的想法用小说的形式写出来，所以也不指望成为大神级的人物，只要有人点击，柯南就觉得很高兴了——因为有人在关注自己写的东西而觉得不再孤单。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在新的一年，也请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