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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禁断之恋

诺顿忙着疗伤，没有多注意这个悄悄到来的小动物，达特拉斯因为刚才得罪了暗之夜行者，暂时不敢回去利奥那里，而是回到了云母矿。
等到疗伤进行得差不多了，诺顿悄悄回去祭坛看了，发现祭品和那个突袭自己的劳役都不见了，而最让他心中不安的是，祭坛zhōng yāng出现了一个裂口，祭坛被破坏了。所以，思来想去，诺顿还是决定先让一部分劳役去开采矿石看看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天亮以后，劳役们被集合了起来。大家发现有七个人不见了，找遍了整个劳役团都没找到，不安开始在队伍里蔓延开来。

“托尼，这是怎么回事？”利奥明知故问，责怪托尼。

“我们正在调查。”托尼表情很难看地回答，自己也不知道这次任务的真正目的，看到这种情况，托尼也觉得很不安。

诺顿的建议是今天开始去查看矿脉，而在队伍里，诺顿和托尼其实就是整个队伍的领导者。

“队长，请您选一部分人去跟我查看矿脉。”诺顿用命令般的语气对利奥说。

“可是，我们这里有人失踪了，不先找出来他们的下落还是不要去动那个矿脉的好。”凯恩斯插话说。

“这个自然是要调查的，我只要一小部分人去查看矿道就可以了。”诺顿对凯恩斯解释道。

利奥看着诺顿把话给说圆了，就顺势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按照诺顿先生说的办吧。”利奥也不想大家把太多jīng力放在搜索那七个人身上，如果发现他们的踪迹，反而会引起诺顿的怀疑。

利奥点了几个人，跟着法师去矿脉，这几个人都是第五中队的成员，利奥还是有点担心矿脉会有问题。

“利奥队长，您也跟我们去一下吧。”诺顿看着选出来的人，又看看利奥说。

“当然，这是我的责任。”

结果凯恩斯带着一部分士兵出去寻找失踪的劳役，托尼和其余的士兵留下来看守剩下的劳役。利奥带着六个劳役跟着诺顿去了矿道。

诺顿一直让利奥和劳役们走在前面，自己只肯在最后面，不过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到傍晚，劳役们平安地工作了一天，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

看到这种情况，诺顿也不知道该欣喜还是疑惑，喜的是影蛇的危机解除了，疑惑的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容易了，诺顿虽然是献祭完成前最后一刻被打断的，但是他不认为自己完成了献祭，祭品的消失确实表示献祭仪式完成，但祭台的变化还是让诺顿不得不担忧。

看到劳役们没有受到攻击，利奥也松了口气。如果诺顿找不出什么问题的话，那么自己和劳役团就可以很顺利地完成任务了。

虽然诺顿的疑惑没有消除，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里，一切似乎都走向了正常，劳役们顺利地开采到了矿石，只需要再找队伍来运输矿石，一切就都妥当了。看着和劳役们一起劳动的利奥，诺顿有点遗憾，还是没有机会试探这个人。

与利奥他们在山里的冷清rì子不同，dì dū这一段时间可是在喜庆的气氛中度过的。一年中最重要的节rì——新年就要到了。街上张灯结彩，往来置办货品的人让本来就繁华的街市更加热闹了，整个dì dū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

不过相比街上的热闹，米洛的新年还是过得比较冷清的，学校放假了，自己只得回到伊卡的住处，而魔法师本来就对节rì这种东西不怎么感冒的一类人，所以米洛的rì子也就是练习练习武技，看看书。这段时间米洛一直都在适应新的武器“云天”，这也是他第一次拥有自己的魔法武器，现在正是打基础的时候，扎实的练习是很重要的。利奥的回信已经收到了，信上利奥说自己一切都好，让米洛很开心。但是他最想的，还是和维茨一起去卡斯托克，他还是对于伊卡和利奥严禁自己去卡斯托克有点耿耿于怀。

和米洛一样觉得乏味的估计就是卡罗斯了，本来是一个美好的假期，可假期开始后，爷爷突然要求自己也参加以前只是他和哥哥之间的讨论。对于这种讨论，卡罗斯觉得很无趣，而且和爷爷讨论问题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估计整个元帅府就只有自己的哥哥喜欢这样。

zhōng yāng军元帅府同样是个节rì气氛不明显的地方，元帅法兰克的书房里，更是一个和节rì豪不沾边，一年到头恒温在冰点的地方。法兰克还是坐在常坐的那张椅子里，对面，隔着桌子坐着塞恩和一脸不情愿的卡罗斯。

“冰雪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法兰克问塞恩。

塞恩他们自从冰雪城出事以后，一直滞留在那里，直到几天前才回到dì dū。

“现在基本已经恢复正常了，新的城主已经上任，dì dū的修复城市的款项也到了。”

“哦。那马勒城主的事情呢？”

“都已经清楚了，肖被雪虎附身，招来了雪狼，城主包庇肖，结果被就地正法。这个城中目击的人，还有水晶宫那边都可以证明。”

“水晶宫那边有没有说什么？肖可是他们很看重的人才。”

“没有，毕竟是他们的人招来雪狼才造成了这一切后果。”

“哼，他们没为难你？”

“没有啊。”塞恩不知道爷爷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肖是你杀的吧？还有马勒也是你杀的吧？”法兰克话音里潜藏的则责备让塞恩也感到害怕，自己还从没看见过爷爷对自己表露出这么不满的态度。

“当时的情势所迫，没办法，这个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虽然两个人都是死于自己之手，但是杀了肖是当时情况下自己唯一的选择，而马勒则是自己撞到冰剑上的，有足够多的人目睹了当时的情况，而且包括罗西这样的人，塞恩认为没有人能在这上面指摘自己。

“作证？你是被诬陷偷了别人面包的流浪儿吗？有人作证你就清白了？”

听到将军不客气的反问，塞恩不说话了。

“且不说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反正事实就是马勒城主和肖·斯科塞都是死在你手上的。消息一旦开始传播，你就不知道它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最后这件事的经过可能会有很多的说法，但结果却差不多只有一个，你杀了肖和马勒城主。改变证词比改变事实要容易得多，你觉得他们的证言能够拯救你吗？”

“当时如果不杀了他们，整个冰雪城也许就会毁掉，我知道这样做会让家族陷入不利的境地，但是没有办法。对不起，爷爷，这件事我做的不好。”

“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你是哪里做的不好啊。”老将军叹了口气。

“爷爷，您的意思是说……”

“从一开始你就做得不好，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好的事。你的错误就在于，这件事你为什么要去管？雪狼和你有关系吗？北方军和几个劳役的xìng命和你有关系吗？冰雪城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从你开始插手这件事就是把自己置入了一个必输的境地里。”

“是的，是我考虑不周。”塞恩也说不清楚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去插手这件事情。只是觉得有必要调查一下这件事，然后一切就连锁反应般地发生了。

“如果让你重来一次，你怎么做？”

“调查清楚了雪狼的事，然后推给城主或者其他的人，自己要在安全的距离以外cāo纵这个事情。”

听到塞恩没有简单地回答不管这件事，法兰克将军终于露出了点赞同的表情。这让从刚才起心一直悬着的卡罗斯松了一口气。

“水晶宫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和我们产生过节？”塞恩问道。

“既然在冰雪城没有为难你，估计至少目前是不会公然找我们麻烦了。毕竟斯帕西亚和我国的关系目前很好，倒是斯科塞家族就很难说了。虽然这个家族在我国只是一个小家族，但是在斯帕西亚，斯科塞家族可是很重要的一支力量。再说，肖虽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毕竟只是水晶宫下属的一个成员，而对于斯科塞家族，肖和马勒都是他们的同族，有血缘关系的人，所以他们更有可能从此忌恨梵利斯家族。”

听了法兰克的分析，塞恩的脸sè变得凝重起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就请把我交出去吧。虽然他们的目的应该不是区区的一个我，但是这样至少能够让他们在道义上失去支撑点，在行动上也会有所顾忌。”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梵利斯家族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场面，是因为整个家族的人都是一个整体，什么是可以牺牲掉的，什么是要保护的，家族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就像军队一样，将领有将领的职责，士兵有士兵的责任。将领的作用是指挥士兵而不是亲自去杀敌。”法兰克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到这里，塞恩这话算是真的激怒了老将军。

“对不起。”塞恩没想到自己的话会引起爷爷这么大的反应，也有点被吓住了。

“算了，这样说至少说明你不是一个推卸责任的人。”作为军人的理智让法兰克很快平静了下来，“今天就这样吧，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

“是。爷爷晚安。”塞恩和卡罗斯行礼，齐声说道。

“对了，塞恩，还有一件事……”老将军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的塞恩。

“什么事？”听到了老将军的话，兄弟俩停住了脚步。

“虽然帝国法律没有明文禁止，但是在我们梵利斯家族，是不允许禁断之恋的。”

“嗯？”塞恩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将军是指的什么，不管面对的是威严的爷爷，立刻恼怒的大声说道，“是谁说的？卡奥还是罗西？是罗西说的吧？爷爷，这是根本没有的事，他们拿我开玩笑的，请您不要相信这种无耻的谣言。”

“我自然是不相信，可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呢，注意你的言行，不要做出让别人有机会传出谣言的事。”说完，老将军摆了摆手，示意两个人可以离开了。

离开书房，兄弟俩一前一后地在长长的走廊里走着。

“爷爷真凶啊，以前你们都是这样谈话的？”卡罗斯看着塞恩的背影抱怨道。

“是啊。”塞恩的心情还是不太好，也不回头，冷冰冰地回答。

“明明已经做得很不容易了，他还把你骂成那个样子。一点都不体谅对方的感受。”

“但是他说的都是对的啊，这次的事情我确实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

“但是听起来还是让人很不舒服嘛。而且为什么我也要来？爷爷以前不是只和你谈话吗？”想着今天的经历还只不过是个开端而已，卡罗斯就郁闷无比。

“是我让他叫你也参加的。你也不小了，多和爷爷谈话对你有好处的。爷爷当了那么多年家主，对事情的看法是很准的。”塞恩给出了一个让卡罗斯意外的答案。

“可是我将来又不要当梵利斯家的家主。学这些干吗。”卡罗斯抱怨道。

听了卡罗斯的话，塞恩站住转过身，郑重地对他说道：“将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如果你将来成为了家主，而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办？”

“哦，明白了。”本来还想反驳，但看着塞恩很少对自己露出的严肃的表情，卡罗斯还是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哥哥，什么叫禁断之恋啊？……哎呀！”卡罗斯想转移话题，但话还没问完，就感觉到头上狠狠地挨了一下。

卡罗斯捂着脑袋抬起头，看见塞恩铁青着脸，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几个字：“叫你来不是为了让你听这个的。”

“卡奥，罗西，你们给我等着……”丢下一辆茫然的卡罗斯，塞恩一边大步地往前走着一边在心里诅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