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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不好的办法

听了王子的话，诺尔曼缓缓开口讲起。
“那种魔兽，从您之前的描述，我推测是一种专门栖息在血媒触变云母矿的生物，目前对这种生物的了解不多，见过的人都极少，或者说，见过而且活下来的人极少。这种生物的名字叫‘影蛇’，关于它的样子，没有确切的描述，只知道这种生物的速度极快，而且善于隐藏，趁猎物不防备的时候袭击猎物，然后极快地离开。”

“必须对付了这种东西，才能采到矿石吗？对付这种东西，有什么办法？”王子追问。

诺尔曼点头：“这东西，据说是和矿石共生在一起的，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那么伴随着开采的进行，会不断地有新的‘影蛇’出现。”

“那要怎么样才能杀死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诺尔曼诚实地摇摇头。

“你刚才不是说有办法的吗？”王子对诺尔曼卖关子的态度很有意见。

“我没有杀死它们的办法，我有让开采矿石的人活着的办法。”诺尔曼用玩味的眼神看着王子。

“说！”王子终于被诺尔曼的态度激怒了。

“献祭。”看见王子没有很大的反应，诺尔曼继续道：“殿下想必对帝国的矿产法不太了解啊，禁止开采的几种矿品中，就包括血媒触变云母，如果发现矿脉应该立即报告帝国然后封印起来。但是，还是有人背着帝国私采，据说他们采用的办法就是献祭。‘影蛇’还有个名字叫‘云母之灵’，古时候传说是守护血媒触变云母的神灵，只要将一定数量的人主动献给它们，就可以开采相应的矿石。”

“必须是人吗？”这下王子终于明白所谓“不好的办法”到底是哪里不好了。

“殿下您说呢？”

虽然想到了可能会花费很大的代价，但诺尔曼的办法还是让王子有些无法接受，作为军人，更倾向于用自己的武器和智谋解决问题，对于这种完全无法抗争的主动牺牲，王子觉得难以接受。

“其实我们还可以再找其他的普通的云母矿。”诺尔曼看见王子的犹豫，故意说道。

“不，我决定了，开采这座矿。”听了诺尔曼的话，王子果然立刻就下了决心。

“但是，诺尔曼法师，您的一切办法都是建立在这种魔兽是‘影蛇’的猜测下的，万一那种魔兽不是‘影蛇’又怎么办？现在，活着回来的人也都死了，我们关于那座矿什么更多的情报都没有了。”

“是的，殿下您说的很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应该再对矿脉进行进一步的探查。”诺尔曼说道。

“那就麻烦法师走一趟了。我这里无论实力还是知识经验，都找不出比您更合适的人选了。”王子乘势说道，“当然，我也会派出部队协助您。”

“那是再好不过了。”虽然明知道王子的目的是怕自己一人独吞关于矿脉的秘密，但有人协助也还是好的。至少还能够当作替死鬼。诺尔曼答应下来，“不知道殿下打算派出多少人？”

“你想要多少人？”

“关键不是人数，而是这个人是谁哦。”

“您是对的，我手下没有能管理好劳役团的人，这个团随你处置了，包括他们分队长。”王子无奈地笑了笑点头同意，“不过我希望不要全军覆没，联队里还要它们干活呢。”

“当然。我明白殿下的意思。”目的达到，诺尔曼很恭谦地鞠了一躬。

新军营工地，劳役们正在忙碌着，利奥作为分队长，不需要直接参加劳动，只是在一旁“监督”，但是在众人的眼里，所谓的监督也只是四处随便看看而已。

“托尼副官，你是魔法武士吗？”利奥看着托尼手腕上的魔法武器，以聊天般的口气问道。

“是的。”托尼顺着利奥的眼光，不以为然地答道，这小子，该不会连魔法武器都不认识吧，托尼心想。

“那想必是很厉害了。”利奥羡慕地说。

“呵呵，那倒不至于，只是最普通的魔法武士罢了。可能是比一般的士兵厉害，但是要和那些高级军官们比，就差远了。”听到夸赞的话，托尼显然很高兴，回答的话也比平时应付利奥时多了些。

“那些高级军官很厉害吗？比你厉害很多？”利奥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那当然，我只是见习魔法武士，分队长一级的就是真正的魔法武士了，联队长有的甚至是高阶魔法武士呢。”

“那就是说，伍斯特联队长是高阶魔法武士？”

“不是，但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晋级了。第一联队长布鲁克纳就是高阶魔法武士。”

终于引到正题了，利奥心想。

“他是不是很厉害啊？比其他的联队长都厉害？”

“当然，第一联队可是号称‘铁鹰之队’的，联队长又怎么会不厉害。”说到布鲁克纳，托尼流露出不只是崇拜，还有一种很特别的亲切感。

看来你是布鲁克纳的人。利奥看到托尼的表情想到。

“您能说说他具体是怎么厉害的吗？”

“这个嘛，布鲁克纳在整个第二团，也算是传奇般的人物了，四年前，他还是一个最普通的士兵，但是仅仅当了一年兵，就成为了第一联队的副队长。”

听到这个消息，利奥也是吃了一惊，在一年之内从一个普通士兵晋升到联队副队长，这说明了这个人绝对有着过人之处。

“哦，真是了不起啊，能具体说说他的事吗？”

“作为下属，随便在背后说上级军官可不好。”看到利奥表现出的好奇，托尼还是很谨慎的选择了不说。

“哦，这样啊，那算了。说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什么坏话。”听见托尼的回答，利奥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第一联队长，你究竟是不是幕后主导的人呢？或者你也是棋子一颗？

三天后，劳役们来到卡斯托克后的第二个假rì。枫雪佣兵团北方分部，两个看似毫无关系的人正在交谈，一个是北方分部的团长格兰特·威尔顿，一个是劳役团的分队长利奥·雷歇尔。

“十分感谢您帮忙，否则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和家人联系呢。”利奥是指通过佣兵团转交信件的事情。

“呵呵，不用客气，维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年轻爽朗的团长说道。

“但是于我，这是很大的恩惠了。”

“对了，维茨过几天就会过来，要不要叫他带米洛一起来？”

“多谢团长的好意，是我不让他过来的，还是留在dì dū的好。”

“为什么？马上就过年了，学校也放假了。”

“来到这里又能怎么样呢，劳役是不能随便离开劳役营的，来了却见不到我反而他会更伤心的。”利奥苦笑了一下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我不该问的。难道队长也不能离开吗？”

“队长也是劳役啊。”利奥看着格兰特不解的样子笑着说。

“MD，军队这一套做得真绝。”格兰特有点尴尬的说道，“不过，既然是这样，为什么找您做队长？”

“不知道。”

“不知道？也许您有什么过人之处正好是他们所欣赏的。”

“如果是这样，现在他们早该纠正错误把我赶下台了。说到过人之处，第一联队的联队长，这个人您了解吗？听说他进入军队才一年就做到了副联队长的职位。”

“你说布鲁克纳啊，这个人确实是个人才。有实力，有计谋，以他的成绩能做到那个职位也是应该的。”

“他是北方的人吗？毕业于哪里的学校？”

“据说是出生在北方和内地交界的地方，小时候在dì dū长大。没听说他毕业于什么有名的学校，他之所以这么出名就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没有任何的背景，从最普通的士兵完全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做上来的。这一点，乔书亚也不能和他比，乔书亚毕竟是北方军元帅雷诺·麦克拉兰的长女。”

“他比起乔书亚如何？能力上。”

听见利奥这样问，格兰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奇。他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他是个优秀的将才，但是乔书亚是天才。”

“这怎么讲？”

“布鲁克纳能够把优秀军队指挥得更加出sè，但是乔书亚却能够建立一支军队。比如，现在的第二团第一联队，再比如，之前的劳役团，第0729劳役团。”

“0729劳役团？”这个利奥是第一次听说。

“就是你们之前的那个劳役团，今年服役期满解散了。来的时候只是一群普通的人，到最后离开的时候，据说战力比北方军一般的部队还要强。唉，可惜了这样一个人才了啊……”想到乔书亚现在的处境，格兰特不禁觉得惋惜。

“为什么当年乔书亚会被调职到第三联队劳役团，她就算降职不是也应该在第一联队吗？”利奥问起那天问过亚瑟的问题。

“第一联队和第三联队走得很密，据说伍斯特联队长和布鲁克纳关系不一般，两个联队的人员经常互相调动的。当时就算降职，乔书亚也只能降职到分队长，以她的威望，如果继续在第一联队，布鲁克纳就很难服众了。”格兰特给出了和亚瑟不同的回答。

“但是，就算布鲁克纳想这样做，最后做这个决定还是要经过第二团的将军？”

“当然的，布鲁克纳当时可是乔书亚的下属呢。”

“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说凯尔曼将军？这个人倒是没什么特别出众之处，第二团之所以能够成为镇守卡斯托克本部的军团，主要还是归功于乔书亚训练出来的第一联队。”格兰特不以为然的地说。

“哦，原来这样。”利奥说着，陷入了沉思，既然乔书亚对于第二团这么重要，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地将她排挤出去呢？以将军的立场来看这不合理。难道是怕乔书亚会抢了自己的位子？不，除掉麦克拉兰元帅的长女，对自己的前途没有任何好处，除非是凯尔曼已经和麦克拉兰不在同一阵营。想到这里，针对乔书亚的人的范围大致在利奥心里成型了。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看着利奥没一直没说话，格兰特出声问道。

格兰特的突然发问吓了利奥一跳，利奥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抱歉地说：“对不起，刚才想别的事情了，只是提到了布鲁克纳，所以就不知不觉问了这么多问题。真是抱歉，打扰了您不少时间，我也要回劳役营了，感谢您的招待。告辞了。”说着，利奥起身告辞。

“哪里，和您聊天很愉快，我都好几年没回dì dū了，正好从您这里更新一下关于dì dū的消息。希望您以后还能来。”格兰特很友善地笑笑，将利奥送至门口，和利奥作别。

刚刚出了枫雪佣兵团，利奥沿着来路往回走，突然感觉到一股若隐若现的魔法力，光明系魔法和自己擦身而过。弱，不代表法师等级低，反而往往代表着法师对自身魔法力的控制能力高超。光明系法术通常会给人以亲切感，但是这不强的魔法力却让利奥隐隐地感觉到不安，利奥下意识地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法师正从自己身边走过，进了佣兵团对面的一栋建筑。

“莫里斯商会……”利奥看着大门上方的招牌，就在这时，走到门口的法师忽然转过脸往利奥的方向看来。利奥赶忙转过身离开，但还是感觉到有刀子般锐利而冰冷的视线锁定在自己身上。

回到了劳役营，利奥发现军官们正在找自己。见到自己回去，托尼并不掩饰不满地说：“分队长，您怎么才回来，联队长要见你，有紧急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