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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目标

夜幕降临，一堆篝火噼里啪啦的响着，篝火旁凌霜翻烤着一只黄橙橙的野兔，盘天两只手拖着鳃，眼巴巴的盯着野兔，哈喇子流了一地，盘毅双目仅仅的盯着篝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姐姐，你为什么不杀死那个鹊妖啊？”盘毅问道。

“为什么要杀死他啊？”凌霜问道。

“可是他是妖啊，难道妖不该死吗？”盘毅问道。

“如果他该死的话，他早就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凌霜笑道“姐姐从来没有杀过人，也害怕杀人！”

“妖不是人啊，听说妖是吃人的！”盘毅不解的说道。

“但是我没有看到他吃人啊，再说万一真的杀死他，他可不会化为原形，而是就是保留着人的样子就这么死去！我可不敢看他死去的样子。”凌霜看着盘毅说道。

“可是你为什么把自己头发给他啊，他明明很害怕你的样子，即使揍他一顿也好。”盘天抬起头问道。

“因为姐姐觉得他很可爱啊，你们别看那鹊妖五大三粗的样子，其实他的心智也就七八岁的样子，比你们还要笨一些。”凌霜逗弄着两个孩子。

“我们真的是魔吗？”盘天忽然问道。

凌霜看着盘天，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看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他们怎么会是魔？

“我不知道，或许是吧，毕竟你们的确身负魔器！”

“可是我们没有害过人！”盘天大声说道。“为什么说我和哥哥是魔童，我们从来没有害过人，那些害人的罪名是诬陷我们的，如果这把斧在我身上便说我和哥哥是魔童，我宁愿不要这斧，我只想要爷爷和哥哥，我不要做什么魔童！”盘天哭喊道。

“那你呢？他们说你是魔门中人，而刚才的大妖说你是什么魑魅门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记得秦羽还说我们是魔门圣子，这是真的吗？”盘毅扶了一下盘天的后背，转而问道。

“魔门，呵呵，谁会把自己的门派称之为魔门呢？”凌霜有些自嘲道“我所在的门派名为魑魅门，魔门则是官府的叫法，因为我魑魅门不服管束，在很多地方都与官府作对，所以官府称我们为魔门，同时官府也对民间宣称我魔门个个都是无恶不作，有什么脏水都往我魑魅门人头上泼，所以久而久之，对我魑魅门人人皆是敬而远之。”凌霜的语气有些落寞。

“至于你们到底是不是我魑魅门圣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不是！外界所传什么魔门有圣子圣女一说，全都是以讹传讹，造谣中伤，这世上没有无恶不作的魔门，跟不会存在什么魔门圣女和圣子，至于你们为什么被称之为魔童，则是起源于一个古老的传说，至于这传说真假如何，却不是我所能知道的。”

“相传，这世间曾经有魔神一族存在，那时候神魔两族共同统治整片大陆，人族如同东荒所有的野兽一般，只能沦为是神魔的血食或宠物，千百年前神魔大战，人族兴起，那是一段异常动乱的岁月，没有人知道那时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是知道那一战过后，神魔消失了踪影，而相传魔族圣贤为了使魔族传承不断，动用上古巫法倾尽魔族全族之力祭炼了九大魔器。没有人知道九魔器通过什么方式隐匿在什么地方，只是若干年后传出一则秘闻，九魔器居然是以人族为寄体进行传承，九大魔器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现世一次，此时它会自行选择宿主，被选中的人便是魔童！”

“所以，若说你们是魔童倒也没错，据说，九魔器的宿主若是成长起来，无一不是名动一方的霸主级人物，至于九魔器的真正秘密却不是其他人能够知道的了。”凌霜说道。

“那么，既然我们是真正的魔童，而你们又不是真正的魔门，那却为什么要救我们？”盘毅问道。

“奉命行事而已。我也不知道门派里为什么会决定救你们，在此之前，我和黑雾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俩。”凌霜道

“可是你就算现在救了我们又能怎么样，若是被人看到我们，官府依然会派人抓我们，难道我和弟弟要一直逃亡啊？”盘毅拿眼偷偷看了凌霜一下，说道。

“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么，竟然还知道套话，我不是早就说过么，东荒之大，这大乾皇朝还不能一手遮天，除却官府之外，还有江湖！”凌霜笑道。

“江湖？”盘毅皱眉。

“不错，就是江湖！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带你们去拜师的，只要带你们到了齐州，再带你们拜了师门，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凌霜有些开心的说道，一只手撕下一根烤好的兔腿给盘毅递过去，盘毅接过肉，把肉皮小心的撕下来，然后把剩下的肉塞给盘天：“弟弟，你先吃。”说着一把把肉皮塞到自己嘴里咀嚼起来，盘天接过兔腿大口吃了一下，然后又把肉举到盘毅嘴边，“哥哥，你也吃！”

“不用让来让去，还多的很！”凌霜看着处处照顾着弟弟的盘毅，忽然想到了黑雾，那时候，自己是师妹，黑雾是师兄，也是那样对自己呵护备至，可如今却早已经出了师门，多久了，已经多久没有再和师兄吃过一次饭了，多久没有听到师兄溺爱的喊自己了……

“给你这个”凌霜又撕下一条腿向盘天递过去。

“弟弟不吃肉皮！”盘毅说道，然后接过那条腿，又撕下肉皮向自己口中塞去。

“齐州是什么地方？”盘毅问道。

“齐州啊，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它是一片硕大的地域，和你们原来生活的古月城不同，齐州既没有官府，也没有官军，却有许许多多的帮派和门派。哪里的人大多都修习武技，大乾皇朝的‘禁武令’在哪里没有丝毫作用，一言不合便刀剑相向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总之呢，若是你武功够高，在那里便是天堂，若是武功低微，则要小心翼翼，夹起尾巴做人。”凌霜有些向往道。

“那是不是会遇到很多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的大侠呢？”盘天眼巴巴看着凌霜，眼中满是小星星。

“侠？现在没有了吧！”凌霜有些落寞的楠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