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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噩耗

从烧烤摊回来后，东方的天空已经能看到些许的光亮了，金天身心俱疲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完全没有整理自己凌乱的房间，只是直接拿上了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静静地躺在浴缸里，浸泡在温暖的水中，听着耳边悠然回响着的欢乐颂，金天只是紧紧盯着自己在起伏的水面下因折shè而扭曲的的双手，眼中透露满满的嘲笑与厌恶。

（明明亲手葬送了十几条生命，却是一滴血也没有沾上呢，真是方便啊……跟你那个冷冰冰的心完全是一个模样，蔑视一切自己所不在乎的生命，似乎淋不上一点鲜血，却将在乎的人看得那么重要……明明与自己的亲生父母分离都毫无痛苦，却将两个在异世界不过认识九年的孩子看得更重，真是可笑啊……心之壁垒更是可笑啊，自己给它起了这样一个名字，结果却真的因此而对高坂的倒下无能为力……）

露出了一丝扭曲的笑容，金天把他的右手从水中抽出，摆在面前静静端详着。

（你实在是个可笑的人啊，看到桐乃死的时候，明明心里已经痛苦得开始抽搐了，却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摆给高坂看，想要掩盖自己的内心……明明自己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明明自己也不过是个上到高中的穿越者而已，就自不量力地想要拯救别人，实在是可笑啊……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明明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却仍然要坚持摆出个样子，到底是要骗别人还是要骗自己啊，实在是可笑啊……明明知道自己最后也会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却仍然在这里毫无意义地嘲笑自己，你到底是有多么可笑啊……）

金天随后抽出了另一只手，两只手扶住浴缸边缘，将自己撑了起来。静静地迈出了浴缸，关掉了音响，用浴巾擦干了全身，默然穿好了一身黑sè的衣服，戴上了风纪委员的袖标，走出了浴室。

（最后，中钵所长都这么劝你了，你却又是自我嫌恶，又是执意要去踏入你不该踏入的领域，混蛋，你可笑也要有个程度啊……）

比以往早很多地离开了研究所，金天在朝阳的照shè之下走向了公交车站，准备前往177支部，向支部里共事的各位交代一下，然后去医院看看京介的情况。

清晨的风是冰凉的，轻轻松松地透过了金天薄薄的一层衣服，却没有让金天感觉到一丝凉意，更确切地说，金天已经感受不到一切的寒冷了。也许是因为麻木，也许是因为痛苦，但这已经并不重要了，一切都已经过去，生活仍然要继续。地球并不会因为一个生命的消失或是因为一个意识的湮灭而停止转动，金天什么也无法改变，他所能做的只有将一切埋于心底，让时光将其抹平。或许金天心灵的壁垒会因此变得更加坚实，他会愈加地将自己内心掩藏起来，但是那又如何呢？地球同样不会因为他心理的变化而走偏一丝一毫，毕竟，在命运的滚滚洪流之中，他也不过是连沧海一粟也比不上的小东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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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过太长的时间，金天就到达了177支部。毕竟是假期的清晨，以学生为主要人口成分的学园都市很少有人能起得来，所以路上并不拥堵，公交车上也鲜有人影，所以金天在路上几乎没有耽搁。

同大多数时候一样，金天轻轻推开了支部的大门，沿着熟悉的路走向了自己平时坐的位置。

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是，这一次直到金天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也没有一个声音响起，善意地用金天的迟到开着玩笑。支部里面空空荡荡，除了金天之外没有一个人，这让金天感到有些意外，其他的风纪委员可能还不会这么早，但是固法美伟和白井黑子这两个人常常是天刚刚亮就会到达支部，而今天却是毫无踪影。

没有再多想些什么，也没有jīng力再多想些什么，金天只是从座位上站起身，默默地走到了白板前，拔开了白板笔的笔帽，在白板上写着。

【实在抱歉，我今天在研究所里突然有些急事要处理，所以我的巡逻工作就拜托给大家了，多谢……】

刚刚写到一半，金天的手表陡然开始了震动，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脸sè猛地一变，将手里的白板笔随手一扔，迅速掏出了耳麦，戴在左耳上，按下了按钮。

“摩西摩西，请问是高坂京介的朋友吗？”

电话里很快传来了有些疲惫的声音，同时还带着一丝歉意，金天立刻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用掺杂着绝望和期待的声音急切地问道。

“高坂他怎么样了，不会有事吧？”

稍稍沉默了一下，耳麦里再度传来了声音。

“请你不要激动，我们已经尽力了，希望你现在能到医院来一趟，可以吗？”

“我知道了，我很快就来……”

金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了这句话，随后挂断了电话，狠狠地把拳头甩在了面前的白板上，让“砰”的一声闷响很快钻进了他的耳朵。他在挥出了这一拳之后，几乎瘫倒在地，却只能很快站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启了“心之壁垒”，冲出了177支部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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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之壁垒”的帮助下，金天很快到了医院，关闭了“心之壁垒”后，丝毫没有去理会周围一副副因为理解而苦笑的面容，飞奔着冲向了京介之前所在的病房。

当那间病房的门已经进入金天视线的瞬间，金天放慢了脚步，调整着自己已经有些混乱的呼吸，快步走到了病房门前。他像是担心惊醒京介一般，轻轻地推开了门，放轻了脚步走了进去。

看到在不过两三分钟就到达了的金天，伫立在病床一旁的医生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对于他而言，生者们无论多么急切的赶来，也不过是件司空见惯的事情，他会因此而感到担忧和遗憾，确不会因此而感到惊讶。

医生静静地看着金天用轻柔的脚步慢慢地走到了京介的病床旁边，紧紧盯着躺在床上一脸安详的京介，医生在心里叹了口气，在看到了床单上两点开始慢慢扩散的水渍之后，带着歉意开了口。

“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能做到的一切，但是……但是我们没能把他救回来。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意识，连维持基本的生命活动都要靠机器来保障了。至于康复的可能xìng……我们对于目前的技术水平不抱任何希望，唯一可以期待的就是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办法，但是……虽然我们也很希望患者可以康复，但你还是不要太寄希望于未来，毕竟他的情况真的很复杂。另外机器所需要的维生费用相当高昂，即使是以LV5的奖学金来看，也不足以支付，况且我们也不知道统括理事会是否会同意继续为他发放奖学金，所以……”

看着到一直扶着床边低头盯着京介，一声不响的金天，医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把手里的文件和报告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默默地走了出去，掩上了门。

当门被合上的声音响起时，金天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颓然倒在了地上，两行清泪顺着眼角往下涌着。他想要嘶吼，他想要拼命地捶打地面，他想要用一切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发泄自己的难以压抑的情绪……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出来，他仅仅是低声地呜咽着，坐在地上，两只手紧紧抓着白sè的床单，把头靠在病床边缘……

时间静静地流逝着，金天的呜咽声渐渐消失不见，泪水也渐渐干涸，只留下地上的一滩水渍和脸上的两道泪痕。金天松开了双手，轻轻抚平了被自己抓得褶皱不堪的床单，一语不发地站了起来。他缓缓转过身来，背靠着病床，用有些嘶哑的声音温柔地说道。

“桐乃已经走了，你也再不能和我说话了。真是过分啊，不管是你还是我……九年之前就说好的吧，要一直一起快快乐乐地在学园都市里享受在一起的生活，结果我们谁也做不到了呢……你这个死妹控，最后也没有让妹妹最重要的心愿成真啊……还有我这个杀千刀的混蛋，明明是学园都市的NO4，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桐乃的尸体和变成这幅模样的你，我肯定会不得好死的吧……”

金天仰起了头，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继续说着。

“所以呢，我一定要得到力量，我绝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我再也不希望失去重要的人了，即使……即使我变成一个毁灭世界的人渣，我也绝对要得到力量，绝对……你能理解我的吧，高坂……也许不能呢，你总是一个温柔的人，在杀那些人渣的时候也是……”

说着，金天又低下了头，望向自己的脚尖。

“你跟我不一样，我冷静，是因为我不在乎，而你疯狂，是因为你必须麻痹自己，你想必是不会同意我这样的吧……不过，对不起呢，魔王可不会听勇者的话，毕竟我又不是那个**的无角魔王，我会无视你的劝告，自顾自地做下去呢……勇者要做的，就是好好地……”

突然开门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金天的声音，金天随之抬头一望，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呆呆地立在了门口。

（作者：各位读者大人们大家好，我是节cāo占！我终于从希望国回来了呢，故土的感觉就是好啊！首先呢，我要向所有的读者大人表达我深深的歉意，断更了整整两周，实在是太抱歉了！然后呢，我要对206个仍然相信着我会继续努力的读者大人表达我无比的感谢，真的非常非常感谢那么的支持！在希望国的这些天呢，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有经历码字，而做了整整14个小时的飞机之后，我也真的很疲倦，所以我自己原定的回归双更并没有达成，在此也要说声对不起。最后要，再次在此向各位读者大人郑重宣告，我，这都有人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