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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小试牛刀

() 官府雷厉风行的行动，使得万晏城混乱的局面在二三rì之间就迅速平定下去。
这场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

百姓见官府贴了公告，又抓捕了造谣生非的人，渐渐安下心来。有不安心者还特意去了北门，果真没有发现鲁威军的踪影，这才放心。

街道上渐渐恢复了生气，连前几rì狂奔外逃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很快，人们就忘记了有这回事，为生计发愁的人继续讨生活，富贵者继续声sè犬马。

这一切给走在大街上的周方一家人看在眼里，周方和林启甲对望了一眼，彼此都看透对方心中所想。

周方是送父母去岭州，京城的生意交由亲戚打理。这一rì正是送周氏夫妇出城。

冲靖道人和林启甲是知道京城内的暗流汹涌，因此极力劝周氏夫妇离开京城。一来他们明白时局混乱，留在京城并不安全，二来他们希望周方能一心随他们修行。

二人私下里和周方提及，周方经历过那天当街被追杀的经历，也明白如今万晏已成是非之地，便劝父母去岭州。

周氏夫妇在周方再三劝说下，这才同意先前往岭州，又和周方约定五年后在岭州相聚。

周方师徒三人把周氏夫妇送出城外十五里，这才转途回城。

临别时，周老夫人拉着周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番，这才抹着眼泪上了马车。周老爷子对周方点点头，便催促车夫上路。

回城的路上，周方刚经历了离别，情绪低落，半晌也不言语。

林启甲见了他这副模样，劝慰道：“师弟，别太难过了。你看师兄我，为了学艺连抛妻弃子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旁边正悠闲地走着的冲靖道人哈哈大笑，转过头来夸林启甲道：“这才是我等修行之人的境界，不要为世俗所羁绊。”

周方突然发声问道：“林师兄，你成家立业了？”

林启甲嘿嘿一笑，小声道：“还没有。”

周方听后，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

冲靖道人又怪笑道：“没成家好啊，jīng元不失，将来修行也容易些。”

周方和林启甲不约而同地向这个为老不尊的师长翻了翻白眼。虽然周方年幼，不懂这邋遢的师尊说的“jīng元不失”是什么，但一定不是正经事情。

等三人回到林启甲的别居，冲靖道人正sè道：“二位徒儿，为师准备待世俗事了，就带你们回洞府，你们在世俗界有什么未了之事，速在这几rì办妥。”

周方父母已经送走，他已然无牵无挂。

冲靖道人望着林启甲，林启甲回道：“师傅，我双亲已经病故，又无家室，只有这几间房子，我这几rì就变卖了。”

“算了，放着吧，也算是我们在世俗的产业吧。反正钱财这种俗物在修仙界也用不上。”冲靖道人摆了摆手，劝阻道。

“钱财怎么没用呢？”林启甲奇道。

冲靖道人嘿嘿一笑，也不回答。他转身就走，只留下一脸费解的林启甲。

林启甲转头对周方说道：“师弟，咱们师尊是不是神志不清，怎么说钱财无用呢？”

周方正打算开口，突然二人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正是已经走远的冲靖道人。“乖徒儿，记得明rì卯时做早课，从明rì开始，就开始修行。这本是口诀，先拿去瞧吧。”

说罢，他手一挥，就扔过来一本书。

林启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飞来的那本书，只见那本泛黄的书上写着三个大字“炼气诀”。

“炼气诀？”林启甲疑惑道，他把书递给旁边的周方。

周方接过书，立马翻开看了起来。

林启甲无聊地在旁边摆弄着一把匕首，过了大半个时辰，他见周方仍在看那本破旧的书，忍不住开口道：“师弟，这书上都写些什么？”

“这本书是讲如何修炼的，炼气就是在体内凝聚元气，有了元气才能施法。师傅施出的那些神通，都需要元气。”周方合上书，平声回答道。

“哦，就好像内功一样。”林启甲恍然大悟道，他接着问道：“如何炼气？”

“炼气共有十层，初期要吞吐rì月jīng华，将天地间的元气吸纳入体，然后炼化为己用。修炼的级别越高，体内吸纳的元气就越多，这样可以施展的神通就越高深。”周方打开一页，指着书上的字，给林启甲解释道。

林启甲忙看那书上的文字，仔细看了一遍，这才低声说道：“原来做早课就是这样。师弟，我先休息了，明rì早点叫我。”

说罢，他打了个哈欠，便懒洋洋地走了。

周方无奈地摇了摇头，又专心翻起书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周方便把睡梦中的林启甲叫起。林启甲打着哈欠，嘴里还嘟哝道：“怎么这么早，让我再多睡一会。”

周方无奈道：“师兄，今rì是第一天做早课，不能怠慢。”

林启甲这才打起jīng神，稍微洗漱了一番，才和周方出了房门。

门外庭院中，冲靖道人早已站立多时，他见两位徒弟出来，便提着他们轻身一纵，跳上了屋顶。

“面向东方，默念口诀，等口诀念完时就将天地间的元气吞入腹中，然后按照书中的吐纳之法运功，将所吞入的元气炼化。”冲靖道人说完，便朝着东方，双膝盘坐下，闭目修炼了起来。

“什么口诀？什么吐纳之法？”林启甲奇道。

只是没人回答他。

周方见冲靖道人坐下，也依样坐了下来，在心中默念起口诀。

他默念了半刻，就觉得眼前变成一片紫sè，他心中不敢大意，继续念着口诀，待口诀念完，他张开口，就觉得一股热流从口中激shè入腹中。他赶紧闭上嘴，运起炼化的功法，等他完全炼化那股热流，已经过了一顿饭的功夫。

旁边的林启甲正无所事事地发呆，就看见有两道紫气一前一后从东方激shè而来，先前那一道有拇指般粗细，shè入冲靖道人的口中。后面那一道紫气只有一条线粗细，被周方吞入口中。

林启甲看见这幕，惊得目瞪口呆。他心里明白，定是周方运功吸纳了天地元气。他顿时后悔莫及，懊恼昨rì怎么没仔细读那本《炼气诀》。

周方炼化了那股天地元气，睁开眼来，发现冲靖道人和林启甲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他不解地眨了眨眼，就见冲靖道人笑眯眯地说道：“乖徒儿，果然是洗髓过的人，对天地元气的感悟就是高。”说罢，他看也不看林启甲，便跃下屋顶。

林启甲瞪大眼睛，连声问道：“师弟，刚才你念了什么？那道紫气是怎么回事？你现在感觉如何？”

周方愣了愣，这才道：“就是觉得一股热流窜入腹中，其他的没什么了。”

林启甲等了半晌，也没见周方的下文，这才怪叫一声，跳下屋顶，匆忙往房间跑去。想来是去找昨rì那本《炼气诀》了。

周方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这才大声喊道：“师傅，师兄，我怎么从屋顶下来？”

“想想书中所说的，运起体内的元气，跳下来呗。”冲靖道人的声音响起。

“莫不是这样可以浮起？”周方奇道，他也正想试试这功法的妙用，便运起功法，心一横往下跳去。

“哎呀”一声惨叫，就见周方摔了个四脚朝天。

林启甲听了惨叫，连忙赶了出来，见周方正跌落在地上，他连忙将周方扶起，就见周方给摔个鼻青眼肿。他大声问道：“师弟，你没事吧？”

周方悠悠地发出一声长叹，这才回道：“师兄，我双腿可能断了！”

“放心，没断，只是一时的痛楚罢了。”那冲靖道人的声音又响起。

周方休息了片刻，这才在林启甲的搀扶下站直身子，他慢行了两步，这才不满地问道：“师傅，怎么我运起功法还是不能飘起来？”

“飘起来？真是妄想。你师傅我现在都不会御身之法。”冲靖道人哼了一声，不满道。

“那我还真是走运，否则定然断了两条腿。”周方不忿地回了一句。

“臭小子，你真以为是幸运啊，要不是你方才运起功法，你两条腿早就断了。”冲靖道人的声音又响起，他解释道，“你触地的瞬间，元气灌注于双腿，这样才保住了你的双腿。”

周方听了他这番解说，才明白刚才冲靖道人让他运起功法的深意，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满地哼哼了两句，这才艰难地挪回房间。

旁边的林启甲见周方走远，这才开口问道：“师尊，我要是念起口诀，是不是能像师弟今天这般，吸纳天地元气？”

“哼哼”，那冲靖道人的声音透露着不屑，他一阵冷笑过后，这才说道，“这要看人的悟xìng了，有些人第一次修炼就能吸纳元气，有些人嘛，一辈子也感应不到天地元气。”

“什么？”林启甲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心凉了半截。

“你也不用担心。你师弟是有机缘的人，来rì等他修行有成，让他提携提携你，这也是你的福缘。”那声音仿佛明白林启甲心中所想，开口出声道。

“师弟是有机缘的人？”林启甲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