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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吻

舞会终于结束了。宾客们都已经回了家。
这是一个美丽而宁静的夜晚，深紫sè的天空中布满了点点闪烁着的繁星，盏盏街灯泛着朦胧的淡黄sè光晕，与月光的银洁如洗交相辉映。在特兰克斯的陪伴下，被几杯陈酿红酒搞得头脑发热的缇娜享受着徐徐夜风的清冷。在他们脚下，两个孤独的影子在银亮亮的月光铺成的地毯上平行而无任何交错地缓缓移动着。

回想起跳舞时缇娜那欢快绽放的笑脸，特兰克斯的唇边亦不禁荡开一抹笑意。

“刚才……你为什么向大伙儿承认是我的女朋友呢？”他率先打破了两人间有些微妙的气氛。

“难道我说错了吗？”本来就迷乱的缇娜更是一头雾水，“我算是你的朋友吧，再说我也不是男的。这不就是女朋友吗！”

特兰克斯有些失望，原来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女朋友。

“不是这样的，除非……”他抿了抿那薄薄的嘴唇，“除非两个人相互喜欢，这样才能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相互喜欢？”缇娜朦胧的眼神中写满了疑问。

特兰克斯搔着头解释道，“喜欢嘛，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很开心。”

“那也对啊。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啊，那我就是喜欢你吧。”那几杯酒使她那难得一见的甜美笑容充满了诱人的魅惑。

“真的吗？”特兰克斯紧紧抓住缇娜的双臂，原本清凛的蓝眸中闪现出炽热如火的光采。

“嗯”。缇娜愈加迷惑起来，她的手臂简直都被他捏痛了，真搞不懂他的反应为什么这样过激。

晚风清冷地吹着，夜晚的寒气阵阵袭来，身着露背短裙的缇娜，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冷了吧？”特兰克斯脱下自己的外套，在披到缇娜肩上时，却顺势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他的举动令缇娜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多年来，她的心思全用在修炼武功上，而像这些男女情爱之事，却根本一窍不通。她只觉得他的怀抱是如此温暖，自己竟然有些不舍得离开。

他紧紧抱着她，嗅着她泛着淡淡体香的柔软秀发，柔声道，“我也喜欢你。”

缇娜感受着他身上浓浓的男子气息，只觉得浑身都有些低烧，心亦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跳动的速度。“不要这样。”缇娜的潜意识里还存有一丝理智。

特兰克斯放松了拥着她的双臂。他凝视着她清秀美丽的脸，那红润的樱唇却使他不能自已，“我……可不可以……吻你？”他的脸又有些红了。

“吻？是什么？”缇娜美丽的黑眸中盛满梦幻般的迷惑。

天哪！她居然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特兰克斯略一沉吟，“就是这样……”他伸手拂开她遮掩住右颊的秀发，低头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却他第一次亲吻女孩子。

缇娜也是第一次被男子亲吻，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本想伸手推开他，但他柔软的嘴唇却仿佛具有某种魔力。缇娜只觉得浑身的气力仿佛正一丝一毫地被他吸去，阵阵的晕眩使她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他到底是在作什么……缇娜的内心总觉得有些不妥当。于是，她用残存的最后一丝气力挣脱了他的怀抱。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特兰克斯对她突然的反应有些诧异。

不喜欢？怎么会呢。缇娜有些失神地抚着滚烫的嘴唇，回想着刚才那不可思议的感觉。她明明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不……这……感觉很好，只是……我们不该这样……”心中的迷茫使她的黑眸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

听了她的话，特兰克斯笑了。他重新拥她入怀，他的手温柔地抚上她右颊的伤痕，他的唇再次碰上了她的……

这一吻的感觉却更深刻，仿佛那陈酿红酒的味道，带给缇娜一阵阵迷醉的晕眩与恍惚。

猛然间，她想起不知哪位赛亚人长辈说过，这样嘴对嘴的亲密举动，只是在孕育繁殖下一代时才会做……当时的她还是个少不经事的孩子，根本没有明白其中的含意。但现在，她却是懂了。她蓦地清醒过来，用力地推开了特兰克斯，“我们不可以这样！”

特兰克斯毫无防备，一下子被推出很远。他颇感意外地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不想和你繁殖下一代！”缇娜大声道。

特兰克斯的脸又红了。“我们只是接吻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做。你……怎么会想到这些呢？”

听了他的话，缇娜的脸也红了起来。她不禁低下头，“我小时候听人说过，只有在繁殖下一代的时候，才会……像刚才那样。”

特兰克斯长出一口气，心道，难怪赛亚人不懂爱情，真不知道妈妈以前是怎么把爸爸调教过来的。

“也许，你们赛亚人是那样。但是，你现在在地球上。我们不是这样的。”特兰克斯道，“接吻，其实只是爱情的一种表现。”

“爱情？”缇娜表情复杂地望着他，她依稀记得布玛曾经和她提到过这个词，但她当时却根本没有搞懂。

特兰克斯觉得简直快要晕倒了。“爱情，就是对一个人喜欢到了极点。见面的时候会很开心，见不着面的时候就会很想念。”

他轻轻抓住缇娜清瘦的双肩，凝视着她黝黑清澈的瞳孔，眼中燃烧着诚挚热烈的情感，“缇娜，我爱你，所以才会吻你。”

缇娜怔怔地望着着特兰克斯，她的酒意已完全消散，而对于他所说的爱情，她也忽然有些懂了。

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赛亚人从来没有爱情这种概念。赛亚女人如果认定了一个优秀的男人，就会拼命修炼，不断使自己变得强大，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与他匹配的机会，为他繁殖后代，与他相伴战斗，直到为他战死沙场。我想，这种认定或许就是你们地球人所说的爱情吧。”

缇娜深深地望着特兰克斯的眼睛，“特兰克斯，我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这可能就是你所说的喜欢了。但是，你并不是我认定的人……”

她抬头望向遥远的天际，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有些事情虽然必须要接受，但心里却无法忘记……”

原来，她一直无法忘记……特兰克斯的心中无限伤感。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傻。缇娜来这里一心取得战神之心的目的，就是三年后帮助另一个世界的爸爸活下来……与他相伴战斗，为他战死沙场……

此时的晚风清凛得有些刺骨，吹得特兰克斯一阵心灰意冷。他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身而去。

望着特兰克斯那落寞、孤独的背影，缇娜的心竟隐隐地痛起来。

忽然，布玛曾经对她讲过的话响在耳边：“你的付出，太盲目了。这根本不是爱情。爱情只有在双方互相了解与和谐相处的基础上才能产生。你根本不了解贝吉塔，也没有和他相处过。我只能讲，在感情上，你的确还是个孩子……”

清凛的夜风阵阵袭来，那残留着特兰克斯体温的外套，从缇娜的肩上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