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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布玛的疑问

横行作恶近二十年的人造人终于被除掉了。饱受摧残的地球也终于迎来了休养生息的时刻。
城市开始重建，人们的生活逐渐又恢复了往rì的平静与详和。三年之约即将到来，缇娜和特兰克斯仍然每天坚持进行严酷的对战训练。

这天午后，昏暗的天空下起了细密的小雨。

特兰克斯坐在窗前画着他的画，又是一张缇娜的素描……

他的一本画册中，几乎有一半画的都是缇娜。他画出了各种各样形神各异的她。既有平常状态下的少女模样，也有变成超级赛亚人后的绝世容颜……

缇娜仍是16岁稚嫩少女的模样，而他，已经20岁了，却不再是夕rì的弱冠少年。

或许是相处得久了渐渐生出了情愫，抑或是他自身的孤独所致，一切都来得那样自然。他的心里逐渐喜欢上了缇娜……

特兰克斯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缇娜这样的女孩子。

和jīng灵古怪、总能在生活中找到乐趣的妈妈相比，缇娜几乎是令人索然无味的。

除了修炼和吹魔笛，缇娜的生活简直就是一片空白。但正是这片空白，特兰克斯却总想用自己的画笔为其添上些绚丽的sè彩。

他从没有见过缇娜这样自信坚忍、顽强不屈的女子，那挂着伤痕的清秀脸庞与纤弱身体，总是让他情不自禁地生出满怀的同情和怜惜，而这种心情，随着年龄的增长，竟逐渐变成挥之不去的牵挂与关切。只是一心钻研修炼的缇娜却似对此无知无觉、无动于衷……

特兰克斯放下手中的画笔，静静地注视着窗外。

窗外细密的雨丝宛如淡淡的愁绪般无尽无休，打落了漫空飘飞的chūn之花絮。

他望得太过专注，以致于都没有听到背后布玛的脚步声。

“特兰克斯！”布玛已走到桌边。

“啊，妈妈。”特兰克斯回过神来。

“画的又是缇娜呀！”她看到了特兰克斯刚刚画好的画。

“嗯哈。”特兰克斯忙伸手把画册阖上了。

“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布玛凝望着他的眼睛。

“啊……”特兰克斯脸红了，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布玛的眼睛，“没有啊，妈你别乱说。”

“你从小就这样，一说谎，就不敢看我的眼睛。”布玛抚着特兰克斯已经长得宽厚的肩膀，“告诉妈妈实话吧。”

“嗯……”特兰克斯沉吟了一下，“我……是喜欢她。您会反对吗？”他望着布玛，清澈湛蓝的眼眸里有些担忧的味道。

布玛美丽的脸上蕴含着善解人意的温柔，“我为什么要反对呢？”

“毕竟，缇娜的身份很特殊……”特兰克斯抿了抿嘴唇，yù言又止。

“特兰克斯，这些都不重要。我不会因为这些而反对你的选择。只是……”

“嗯？”特兰克斯对布玛接下来的话语投入了十分的关注。

“她喜欢你吗？”布玛问。她是担心缇娜的心还系于另一个世界的贝吉塔身上。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不好意思问……”特兰克斯俊秀的脸再次红了起来。

“嗯，用不用妈妈帮你探探她的口风？”布玛闭上一只眼睛作了个俏皮的表情。

“不要……妈，”特兰克斯急得直摆手，“这种事，我还是希望亲自……”

“好吧。”布玛道，“答应妈妈，在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之前，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好吗？”她很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受到伤害。

“嗯。谢谢妈妈。”特兰克斯对布玛的关切报以一笑。

布玛离开特兰克斯的房间，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缇娜谈谈。

“布玛，找我有事么？”缇娜正要从房间出去。

“哦，没什么事。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布玛笑道。

“我一会还要去训练。”缇娜道。

“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布玛心中叹道，赛亚人都是热爱练武的疯子……

“哦。那就进来说吧。”缇娜让布玛进了房间。

“缇娜，你现在的能力越来越强了。”布玛道。

“是的。”

“三年之约马上也要到了。你有信心帮助贝吉塔他们渡过难关吗？”布玛问。

“我已经亲手杀了人造人。到那个世界也是一样！”缇娜自信地笑了笑。

“啊……你这么刻苦地训练，夺回战神之心，打败人造人，这一切……都是为了贝吉塔吧？”布玛终于说到了正题。

“嗯。”缇娜点点头，“作为一名赛亚人，我绝不能让王子殿下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胁！”

“那你……还爱着他，是吗？”布玛感到自己也有些紧张。

“爱？”缇娜一脸迷惑。

“你不懂什么是爱？啊对了，赛亚人不讲爱情。”布玛恍然道，“那你……还想作他的王妃吗？”话一出口布玛就有些后悔了。

“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说这个吧！”缇娜果然有些生气了，明亮的黑眸中闪出犀利的神采，“贝吉塔已经选择了你，那个世界的特兰克斯也已经出生了，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请你原谅。”布玛有些歉然。“我想说的是，即便你作不成他的王妃，但你心里还想着他吧？”

缇娜低下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想有什么用？既不会改变现实，也只会给自己的心带来痛楚。每当缇娜的脑海中浮现贝吉塔的形象，她都会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情，直到这个形象消散得了无踪迹。

当缇娜抬起头看向布玛的时候，她的眼神中的迷乱也已经消散，“他既然有了自己的选择，我也就认命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有战斗才是存在的意义，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好了，我要去训练了！”缇娜这番话说得语气铿锵，掷地有声。

“等等缇娜，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搞明白。”布玛站在门口拦住她，“你既然不懂什么是爱情，那么你当初一心要作贝吉塔的王妃，到底是为了什么？”

缇娜冷声道，“你问这个作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不敢告诉我吗？”布玛知道，激将法对缇娜还是很有效果的。

缇娜沉吟半晌，幽幽道，“10岁那年，他救过我的命。于是我就认定了他。我不断地修炼使自己变强，为的就是成为他的王妃，为他繁衍后代，一生伴他战斗，直到为他战死……”

“你的付出，太盲目了。”布玛真挚的眼神却让缇娜有些迷茫，“这根本不是爱情。爱情只有在双方互相了解与和谐相处的基础上才能产生。你根本不了解贝吉塔，也没有和他相处过……”她几乎有些同情缇娜了，“我只能讲，在感情上，你的确还是个孩子……”

缇娜怔怔地看着布玛，爱情……她提到那么多次？这到底是什么？贝吉塔那英俊而骄傲的面孔又浮现在脑海中。她甩甩头，似乎希望这个影像也随之涣散。不管所谓的“爱情”是什么，只要跟贝吉塔有关，即便想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王子殿下已经选择了眼前这个女人，他们拥有了共同的孩子，这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缇娜不愿再往下想了，她默默拿起自己的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布玛看着缇娜的背影，心道，可怜的孩子，如此盲目的付出又怎能不受到伤害？好在她尊重贝吉塔的选择，也并没有花什么心思在这种事上作过多纠缠，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修炼和战斗上。总的来说，她也算一个不错的姑娘。自强不屈的xìng格可真像贝吉塔，虽然有点高傲，内心却并不冷漠，即便真实年龄比特兰克斯大不少，但由于一心只顾修炼武功，个xìng却比特兰克斯还要单纯。特兰克斯要是能和她在一起也不错……布玛的嘴角又浮现出当年那有些调皮的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