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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平衡之道

“救你？我何时说过要救你了！”
听到这略显轻佻的声音，鯥胆鱼精一颗刚刚松懈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里。

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年龄还不一定有自己的年龄零头大，体型相对自己更是小的可怜，恐怕连够自己的塞牙缝的都不够。可他给自己的压力，却是生平第一次，要知道连青皇这位绝顶峰修士，深海中的霸主都被三下五除二的给灭了，对方恐怕抬手间就能杀死自己好几回。

鯥胆鱼精立刻就有了逃跑的念头，有多远就逃多远，哪怕是被同类分吃了也不愿再承受这种痛苦的煎熬。

“你是逃不掉的！”陆彦像是看穿了对方的心思，轻飘飘的一步迈出。

轰！

鯥胆鱼精顿时如遭雷噬，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大锤，狠狠的锤击在其心脏之上，他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突然间变得粘稠起来，己仿佛深陷泥潭。

不！简直就是被一张大网笼罩、困束，根本动弹不得。

“你既然要我死，但为何又从青皇手中救下我，让我做个明白鬼！”鯥胆鱼精双目血红，声音嘶哑。

“我说过，我从没打算救你！”陆彦摇了摇头，“至于不让那青毛怪杀你，是因为我想亲自动手！”

“为什么！”鯥胆鱼精的心脏狠狠地抽搐着，不甘心的嘶吼道，“我的内丹对人类根本无用，无用啊！”

“有用无用姑且不谈！我杀你，是为了复仇！或许你已经忘记了，可是我却记得，很多人都刻骨铭心的记得！”陆彦的语气愈发冰冷，无形的杀机令周围环境的温度，似乎都一下子下降了不少，“大概七年前的春天，我和我的叔伯们第一次出海，可就遇见了你。那时的你是多么的‘强大’呵，猫捉老鼠般戏弄我们，戏弄一群远离江湖的普通渔民，直到一山岛附近，你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希望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是你让他们尸骨无存，魂无处寻，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会杀了你，一定！”

戏弄……渔民……一山岛……吃人……

鯥胆鱼精绞尽脑汁，将一个个片段联系起来。

忽然，他眼角余光扫到了陆彦的眼神，冷漠的眼神，还有眼底那肆无忌惮的杀机，仿佛万古魔王，漠视天下苍生。

是的！就是这种眼神！

鯥胆鱼精一下子回忆起来，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他不会记错，就是这种眼神让自己恐惧了很久很久！

没有错！是恐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对一个比自己弱小千万倍的蝼蚁感到恐惧。

后来，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突破到宗师境，以为终于战胜了心魔，可是今天，当再次看到这个眼神时，所有的负面情绪铺天盖地而来，几乎不能自己。

“终于想起来了吗！”陆彦嘴角泛起了一丝冷酷的笑意，然后便是一指点去。

这一指堪称神来之笔，虽然很慢，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却封锁了敌人所有的退路。

鯥胆鱼精惊恐的无以复加，他发觉自己无论怎么移动，这一指都没有离开视线，哪怕是闭上眼睛，似乎也能‘看’见。

噗！元力指芒将鯥胆鱼精眼球刺爆，炸成畿粉。

而且这道元力蕴含死气，就像是病毒，不停的腐蚀、摧毁其细胞，这种感觉，比凌迟还要疼痛千百倍，鯥胆鱼精痛的死去活来，发出来鬼哭狼嚎之音。

“这一指泰叔还的！”陆彦冷冽如刀的声音再次想起，“这一抓是替梅伯还的！”

话说间，陆彦又是五指弯曲，一抓而下，立刻将对方的另外一个眼睛剜出，生生捏爆！

“这一拳是替来伯还的……”

“这一掌……”

“这一刀……”

……

道道五色光华闪现，不大一会，鯥胆鱼精身上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双眼处成为血洞，连头上的独角都被生生拔掉。

此刻，他的模样是说不出的惨烈，连嘶吼都变得沙哑起来。

“吼吼吼……”

忽然鯥胆鱼精嗓子冒烟，充满了竭斯底里的味道，一圈圈声波有规律的震荡起来。居然是精神攻击，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远不及敌人，只能靠精神攻击，哪怕敌人有瞬间的失神，他就有一线生机，逃脱得掉，这可谓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实际上，他也曾靠此逃脱过一次次追杀，因此他对这类攻击研究颇深，他同样也有这方面的天赋。

只是，今天他遇见了的千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妖孽，保命底牌注定要失效了。

“很特别的精神攻击，可谓是我生平仅见……”陆彦无动于衷，依旧将鯥胆鱼精紧紧锁定，对他气势上的束缚和压迫更甚，“只是很可惜，你遇到了我！”

放逐神拳！

瞬息之间，陆彦便是一拳打出，看这一拳不再是璀璨的拳芒，而是类似于空间碎片组成的拳头，摧枯拉朽，粉碎了鯥胆鱼精的身体。

没有错！一拳之下，便便将它打爆，震碎成齑粉，只余一个五色内丹，在肉末中漂浮，随后又被陆彦抬手摄来。

嘭！

突然间，陆彦像是吃错了药一般，震碎了所有衣衫，赤身站立在大海之上。

大浪滔天，清凉的海水洒落在身上，令他身心愉悦，时而乳脚下生根，扎根在海面之上，如同顽石，任凭银浪击打。时而又似扁舟，随波逐流......

连续五天五夜，陆彦不吃不喝不睡，不施任何元力，畅游在大海之中，与风浪相抗。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隐隐要抓住什么，一种别致的感悟喷涌愈发。

这一日，海上突然狂风暴雨，浪更大了。

他身处浪尖风口，陷入了深层次的感悟之中，水珠顺着发丝留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浪。

突然，一道灵光闪现，他似乎变成了水，与海浪融为一体。

哈哈哈哈......

陆彦放肆的大笑，连续数日的感悟，他终于悟得平衡二字的精髓。

呼呼呼......

五色元气在他周围呼啸，形成了一个个太极圆，而他丹田之中的，生死阴阳图再现，结合的更加完美，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他经脉之中的元气仿佛沸腾了一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元气，而是进化成了一个个细小的五色太极圆！

嗖！

一叶扁舟出现，陆彦轻飘飘的一跃而上，逆着海浪，快如闪电，向西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