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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决战！灾难之都（二）

() 冲入大门后的希格尔德变得更加不正常，速度快到连身后的默梳和屠也无法跟上，两人只得死死跟住他。希格尔德喘息着道：“我的战斗状态，还有三分钟，快点。”
屠皱眉道：“应该还有九分钟的。”

希格尔德扬起自己的手，手上还沾满了淋漓的鲜血，拼命喘气道：“我沾上了皇族的血。”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彷徨道：“我以前似乎也沾过皇族的血，我想不起来了……”

默梳悄无声息地接近了皇子身边，身上凸起的十柄骨剑悄悄变软，像一张展开的巨大钩爪向希格尔德罩去，一边森森道：“那就不要想。”

在钩爪即将罩住希格尔德的瞬间，皇子迅速像游鱼一样滑了出去，狞笑道：“你们要干什么。”

屠扬了扬手上的剑：“按照我们的约定，你想起和英国皇室有关的往事就杀了你。”

希格尔德摇晃了一会，似乎想扑过来，就在这时暗室中一阵强烈的震荡，顶上尘土扑扑而落，天网的第四波攻击已经开始。而在暗室尽头，响起了一系列奇怪的声音，仿佛某种贪婪的动物正在吞噬食物。

希格尔德的注意力被转移开，立刻朝着尽头处扑去，转眼就不见了。

屠和默梳刚想追上，就被面前无数突然树起的金属墙挡住。

在黑暗中杜夭的声音响起道：“让珂赛特带着我们跳过去。”

杜、小罗琳和珂赛特的身影又从银光里现出，珂赛特蹙起眉头道：“我看不见的地方，是不能作空间跳跃的。”

杜夭断然道：“有办法。你们全部手牵手，把眼睛闭上。”

他自己先抓住了珂赛特的手，珂赛特略微一挣扎，最后还是没有抗拒，依言闭上眼睛。刚刚闭上眼，就立刻感觉一股浑热的呼吸，紧紧盖上了她的嘴唇。

珂赛特几乎就要狂喊出来，杜夭的声音立刻响起在她的脑海：“别喊，你一喊所有人就都睁开眼看到了。”

珂赛特窘得无地自容，只能在心里大喊：“你这臭流氓！”

“臭流氓可是某个笨蛋的专用称呼，对不起大小姐，不过不这样做，你是没法借用我的眼睛看的。”

珂赛特的脑海里传来某种感应，立刻展开了一副清晰的地图。在他们面前，是无数挂满了倒刺的金属墙，在墙与墙的间隔间，还埋藏着无数巧妙的陷阱。他们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通过珂赛特的空间能力跳跃过去。

在墙与墙的尽头处，是一个巨大无匹的大型机械人，胸口镶嵌着醒目的“3”字，第三使徒韦德，已经换了一副面目复活，身周挂着无数的电缆通往地面，与地上相连，接收着天网的能量。

杜夭堵住了珂赛特的嘴，含混不清地命令道：“跳跃过去。”

五人的身体周围泛起了银光，随后银光汇集成小小的银点，在空间中若有若无地隐现着。层层阻隔的金属墙和陷阱，对他们而言视若无物。几公里的距离很快被跃过，在银点即将跳跃到巨型机器人身边时，巨型机甲的胸部护甲板突然打开，从中释放出大量的电磁波。

五人的身体轮廓刚从银光中散开，就被电磁波逼得又聚成了一团。

珂赛特含混地道：“无法与当前空间驳接！”

杜夭道：“可以不用这样讲话了。”

珂赛特又急又气道：“你这臭流氓，是你……”

杜夭摇头叹气道：“刚才你必须借助通灵眼的视力作空间跳跃，现在就在眼前了，通灵眼还有什么用。快点放开，你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珂赛特的脸立刻红得像大闸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在推杜夭时，银点表面立刻泛起一阵战栗，杜夭拉住她道：“别动，保持空间频率稳定，否则大家都得完蛋。”

杜夭望着近在咫尺的第三使徒，两人近在咫尺，却属于两个不同的位面。第三使徒位于现实中，而杜夭则处于一个身周除了银光一无所有的位面。两个界面的接口处，是一扇类似天堂之门的物体，但已经被电磁波干扰得变形严重，根本无法通过。

杜夭忍不住望了珂赛特一眼，心想当年魔笛和虚空，是不是也是以这种方式配合战斗的。珂赛特立刻发现了，满脸嫣红，狠狠骂道：“看什么。”

诚实的杜实话实说道：“在想当年魔笛和虚空，是不是也是以这种方式战斗的。”

珂赛特的脸已经红成了剥了皮的番茄，狠狠啐道：“我妈妈才不会被你父亲那样的sè狼占便宜。”

杜夭苦笑道：“我是说虚空传送方式，我说，你不要总惦记着那件事好吗，不过被亲了一下而已。”

两人此刻已经不再使用jīng神交流，“亲了一下”四字一出，牵着杜夭手的小罗琳肩膀立刻颤动了一下。

珂赛特几乎已经气急败坏：“你再说……”

杜夭一边死盯着在不停变换形状的门框，一边好奇地道：“你不会是初吻吧，听说法国的男人和女人都很浪漫，幼儿园就没有初吻了。”

珂赛特突然垂下头不作声了，正当杜夭以为她生气时，珂赛特低声道：“也许吧……不过我亲眼目睹过，法国也有至死不渝的爱情。”

她紧接着抬头，目光坚毅地道：“我有办法送你们出去。不过杜，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杜夭忍不住道：“你如果称呼我臭流氓，我就答应你，叫杜准没好事。”

珂赛特不理睬他，自顾自地从身上摘下一把钥匙塞进杜夭手里，道：“去找我父亲马德兰，让他坚守当年对我母亲的承诺，重新加入黑屋。”

杜夭无奈道：“大小姐，你这是强人所难。”

市长马德兰公然背叛黑屋，使用A3令切割第二使徒，差点导致希格尔德与医生械斗和第二使徒被毁，十五年前的事实险些永埋谷底。而这一切，显然出自第三使徒韦德的授意，更可能的是，这只是第三使徒要市长表示忠心的一个前奏而已。

不过也正由于马德兰的举措，一向如火yao桶般谁也不服谁的黑屋才统一起来，杜夭对市长倒是没有多少恶感。只是要宽恕叛徒，恐怕比宽恕一个恶人更难上100倍。

柯赛特倔强地道：“我不管，你非答应不可。”

杜夭微笑道：“好啊，那你要保证，不用类似把自己变成天堂之门的方法把我们传送出去。”

珂赛特的身影猛地凝固：“你……”

杜夭漠然道：“驱魂魔笛、虚空穿梭者、血sè十字、金属cāo纵者、无名旅人，全是一群笨蛋，连带遗传了笨蛋的基因给后代，别没事就找死。你看那边……”

珂赛特顺着他的手指指向看去，在强烈的电磁波笼罩中，出现了一条歪歪斜斜跌撞着的人影，正是皇子希格尔德。而机甲巨人仿佛选择xìng失明了一般，完全无法看见正在步步逼近的皇子，在皇子即将接近巨人胸前的电磁放shè器时，突然回头指着杜夭道：“你说过，幻术没有任何力量。”

尽管知道自己虽然能看见对方，但希格尔德听不到自己的回答，杜夭还是肃容道：“是的。”

希格尔德喘息了一阵，自语道：“你错了。幻术是人类最大的力量，人类就是靠jīng神麻醉自己，忘掉不幸才苟延残喘下来。”

他的脸上展开了一丝悲惨的笑容：“我刚刚才想起来，我似乎把我的妹妹撕成了粉碎……”

始终安静的屠和默梳突然一起睁眼，吼道：“让我们出去！”

在两人反常地发狂大吼之际，希格尔德猛然伸手，将机甲巨人的胸口整个撕裂，钢铁铸就的“3”字被无情地掀开，电磁波瞬间消失。

始终扭曲的门框立刻恢复齐整，在杜夭做出反应前，屠和默梳的身影双双一闪不见。在门外，希格尔德正在发狂地从机甲巨人身躯内掏出零件，不过短短两三秒钟，无数碎裂的芯片和电线已经四处飞溅。

碎裂的金属片化成了细粉罩在希格尔德身上，杜夭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双手如闪电般飞速运动的希格尔德突然停住，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扯住，瞬间逼退了四五米远，但又无法再后退和前进，完全被悬在空中。身上的细粉，已经全部渗入他的皮肤里去。

那是磁粉！

皮肤渗入了大量磁粉的希格尔德，完全被机甲巨人胸口的磁力装置限制死。电磁波再度从机甲巨人胸口疯狂涌出，在电磁波后面，则是刚才轰击过杜夭等人一次的高热源反应。

屠已经冲到希格尔德身后，他一甩手，如同废铁般的剑鞘就从剑上飞出。

剑鞘下面露出的是——

太阳！

比一千个太阳还要炽热的光芒！

杜夭奋力从穿梭门中跃出，倏地睁眼，双目鲜血横流，即使他全身的力量都用来保护眼睛，还是无法正面对抗【神蜕】的光芒。被磁力控制住的希格尔德勉强转头，微笑道：“屠，我不幸想起了往事，可以兑现约定了……”

轰地一声，能贯穿一切的高热能量炮从希格尔德背后轰击而来。

屠冷冷道：“再见了，皇子。”

他高高举起了剑，在举剑的刹那，剑身转为黯淡如废铁，所有太阳的光辉全部集中在了剑尖上。随后，连杜夭的通灵眼里也只剩下一片光芒，太阳恍如失去控制砸向地球一般，所有的光芒倏地爆裂开来，对着能量流斩去。

震耳yù聋的爆炸声响起，两道威力无俦的能量，在希格尔德所处的位置交汇。

随即，在某道神秘的力量引导下，两道能量各自发生了一个倾角改变，交错在一起向天空shè去，一直贯穿上层灾难之都的地面。能量流仿佛一道跃空而去的火龙，连正在第五次轰鸣而下的天网激光，也仿佛黯淡了几分。

令人闷杀致死的热气在甬道内弥漫开来，尘土飞扬，完全看不清能量相撞处发生了什么事。

许久，尘土终于散开。

罗琳的箱子横在了希格尔德原处的位置，在铁箱上，覆盖着已经支离破碎开始燃烧的《哈瑞柏特与密室》。

机甲巨人的胸口再度燃起高热，一道呈“3”字型的火焰喷shè出来，将《哈瑞柏特与密室》烧成了灰烬，整个箱子立刻被烧至通红白热，里面的人瞬间就会被烤熟。

箱盖打开，罗琳公主扶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希格尔德站了起来，浓烟呛的她不断咳嗽。罗琳将手伸进已经滚烫的箱子，奋力捞出了一本书，向机甲巨人掷去。

《哈瑞柏特与火焰杯》的金sè字样，在空中不停闪烁。

《哈瑞柏特与火焰杯》穿入了机甲巨人胸口的大洞之中。

轰地一声，机甲巨人体内冒出比放出烈焰更浓烈的火焰，整个钢铁身躯开始熔化，钢水滴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