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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手术期间请勿打扰

幻术就是幻术，幻术不具备任何力量。
但他却可以根据人心中的坚定或惶恐，赐给人力量或恐慌。

杜夭砰地一声被念力场弹开，医生身边树起了一堵念力墙，上面赫然有“手术中，闲人免进”的字样，气谱上显示超红区S级。

希格尔德也从废墟中站了起来，他似乎早已料到了这种情形。幻术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也属于非战斗型的异能者，他只是利用人类心中的恐惧或希望，将其无限放大。在心如磐石的杜夭面前，超红区的幻能力大打折扣，但在同样心如磐石的医生面前，超红区的力量发挥得淋漓尽致。

医生在细心修剪着几条最后的神经，希格尔德透过念力墙观看着。

崩塌的病房引起了大sāo动，杨炎和萧雪、辉叔都奔了过来。他们顺利地进入了幻术场，其余人等就统统被希格尔德挡在了外头。

杜夭立刻将手搭在杨炎身上，随后又放弃了。绿区、黄区，在使用灵曲前都需要一段时间先将灵力布散出去，随后才能形成灵曲，眼下已经来不及了。

医生剪断了一根神经，粘连的神经只剩下了两根。

杜夭拼命敲击着念力场，吼道：“医生，你不是救人的医生吗？如果把神经都剪断，第二使徒就会复活，十五年前的灾难就会重演。”

这些话听得杨炎萧雪毛骨悚然，医生却不为所动的又剪断了一根。

杜夭忽然想起了医生的资料。

在加入黑屋前，医生和所有普通的医生一样，在一所大医院工作。蛞蝓形体可以像变形虫一样改变形态，躲藏在宽大的白sè医帽和医服下，没有任何人会发现它的异样。在气谱发明前，医生还是快乐的生活着。

气谱问世后，一切就都改变了。

它的医术和特殊能力的确通神，需要他的医院装作没发现的样子，然而那些原本羡慕或是轻微妒忌他的医生们，却立刻采取了行动。以各种理由刁难他，克扣他的薪酬，故意不给所需的药品，甚至冒充患者投诉他，医生都忍了下来。

终于有一天，在给某重要人物的儿媳做手术时，医生中途被强行叫了出去，在离开前，它用自己的能力把病人打了封闭，然而在回来时，病人却莫名其妙死在了手术台上。

异能者治疗不当致人于死的标题传遍了整个城市。

医生从医院中被开除了，它再次出现时已经在黑屋中，永远躲在一个封闭的黑箱子内，甚至黑屋成员接收治疗也必须进入那个黑箱子，这次还是它第一次在光天华rì下cāo作手术。

手术期间绝对不会停下，也不会再离开手术台。

医生的固执透过希格尔德的幻术体现，形成了坚不可摧的超红区念力墙。

杜夭围着念力墙游走，心里想一定有办法的，一定能想出让医生停下来的办法。他突然想出一个主意，对着墙内大吼道：“庸医！杀人凶手！”

医生一直稳定有序的动作停下了。

被赶出医院那天，医院这些年来的医疗事故全部被算在了他头上，无数市民追击着他，狂吼庸医和杀人凶手。如果当时没有遇到军师，恐怕自己已经被愤怒的市民砸死。

杜夭第一次看到蛞蝓的眼睛也会涨满血丝，朝着他发出愤怒的咝咝声道：“我不是杀人凶手。”

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杜夭摆手道：“好，好，你不是，但如果你把神经线全部剪断，我保证第二使徒会立刻就地复活，整个灾难之都的人立刻会全部死掉，那时你就是货真价实的杀人凶手。”

希格尔德身躯一震，杜夭继续道：“皇子，我知道在你没受到某些刺激时，并不会变成伦敦开膛手，你也不希望看到大批人在你眼里死去吧。”

三人都停止了动作，目光交汇到一处，杜夭缓缓道：“我不知道军师为什么会给你们这样的指示，请你们暂时停止一下，我自己向军师咨询。如果确认无误，你们再动手不迟。”

他掏出手机拨通号码，等待接通的悦耳铃声响起。

这根本不是军师的号码，而是他已经废弃很久的某个手机号。

杜夭才不是那样傻傻等待请示的笨蛋，灵力通过铃声一点点布了出去，为了瞒过希格尔德，只能一点点，一点点地散步着。医生和皇子真有耐心，任凭他的无法接通响了一次又一次。

一边拨他一边诅咒着军师这个臭女人，去死吧，居然算计我，看我回去后怎么收拾你……

不过，这的确不像是军师的作风，军师无论做任何事，都会留下两三条后路，怎么会贸然切割使徒。

黑屋能指挥动皇子的还有一个人……他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绝对不可能是将军。军师由于留有太多后路，所以往往把该处理的事拖得很长，而将军做任何事，都会用最简洁的方法，如果有名超红区S级能力者协助，不会留给自己干涉机会得。

一道闪电从他脑海中划过。

黑屋三巨头。

军师将军市长。

医生属于军师管辖，而皇子则是将军的配下，把两人统一起来是中xìng之举，切割使徒是个中xìng指示，而不管黑屋任何事务的【市长】是个非常中xìng的人。

他跳起来一把扔掉手机，叫道：“医生，快告诉我，你接到的是不是A3命令，让你切割使徒！”

A3令是市长的专用命令，每年一次，可以指挥黑屋除军师将军外的任何人，做无损组织利益的中xìng活动。

医生看着杜夭，他并没有义务告诉这名在组织中扎根不久的新人，然而杜夭的眼神，却使他觉得必须对杜夭说出实情：“是的。”

路上接受到这个命令时他并没告诉希格尔德，将军派和军师派多少有点隔阂。

希格尔德面sè一变：“等等，我只接受军师的命令，军师命令不能给杜夭钱或财物，但医生可以对使徒自行处置，帮他度过难关。”

三人面面相觑，这是一个巨大的yīn谋，时间差yīn谋！医生接收市长的命令，认为这样是在帮杜夭度过难关，希格尔德认为这是医生的自行决断。而杜夭无论是否能阻止他们两人，都会将责任归咎到军师头上。

黑屋三巨头内讧？

这里都是将军或军师派的人，就先把市长的命令扔一边吧。

希格尔德挥手准备消除幻术，在念力场将收未收之际，突然响起了尖锐的子弹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