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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自虐

（二十六）
为了迫使大肚酋王做出让步，刘明扩大了刘陵的活动范围，而这个命令在一个月后得到了回报。大肚酋王派出使者要求重新开启谈判，在刘明的营寨内，双方达成了一个新的条约。在新的条约中，刘明将割地的面积大幅度地缩减，当然这并不是刘明良心发现，而是这位哥哥在空闲的这段时间终于搞清楚了，他所要求的2000平方公里到底有多大，很显然2000平方公里要比2000平方米大的多，所以在谈判重新开启后，刘明对这一数字进行修改，最终确定为600平方公里。减少的部分利益，最终在赔偿条款中得到了相应补偿，赔款由原来的10万两白银，增加至50万两白银。原住民当然不可能用有白银支付给刘明，所以好心的刘明允许他们以贸易的方式分期支付。那些被俘的原住民刘明不打算释放，而是每人作价2两，强买了过来，就这样在签订协议后大肚酋王支付了价值15万两白银的“货物”。谈判结束后刘明让人为大肚酋王准备了六匹丝帛作为礼品，而且在得知大肚王国因为赔偿而导致粮荒的情况后，刘明慷慨地借给了大肚酋王5万石粮食。为了让这些原住民尽快地偿还赔款，刘明更是在一边为他们献计献策。比如说扩大经济作物的种植规模，掠夺其他部族的人口，向他提供有偿劳动力等等。

随着《大肚协约》的正式签订，大肚王国停止的武装sāo扰，台中寨也结束了继续讨伐。

讨伐大肚胜利的消息由李应乘船带回北港，颜思齐没有想到刘明进入台湾中部如何顺利，大肚向北港方面称臣，多少满足了让这位大当家虚荣心。另外，李应的船上还带来了作为战利品的皮货以及女人，北港的码头顿时喧闹起来。

“陈大哥，他们是什么人？”

陈纪衷说，“那是奉颜当家之命进取台中，刘当家的船队。”

“刘当家？”

“那位刘当是新近入伙的，所以一官不认识。”

正在与陈纪衷说话的便是不久前从台南回来的郑芝龙，郑芝龙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年轻人。随着北港与台南关系的稳定，郑芝龙为了今后的发展考虑又回到了北港，在荷兰人那里待着使他越来越离开权利中心，更重要的是他无法掌握一支属于自己的商船队。

“那刘当家是什么人？”

“那刘大当家不过是十六、十七的孩子，但是他们二当家却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rì后见到了千万别被他的美貌给骗了。”说到女人郑芝龙有一点失神。

“想你家的女人和孩子了。”陈纪衷拍着郑芝龙的肩膀。“过几天有一批货要去rì本，正好回去看看。”

“多谢，陈大哥成全。”

“走，去见颜大哥。”

李应到达北港后，颜思齐将他请进聚义厅，询问了关于台中港的情况。

台中的情况形势一片大好，刘明站稳住脚后，迅速将码头修建了起来，并且大规模的囤垦，发展的相在顺利。

“虽然我们将大肚战败，但是那些野人到了晚上常常偷袭我们，虽然没有造成多少损失，但是却让人整夜睡不着觉。”

“他们不是已经称臣停战了吗？”

“他们是称臣了，不过那只是大肚酋王，他下面的那些部族头领仍然在与我们作战。

“对待这些野人不要手软，杀，杀到他们怕，自然就服了。”

“大当家说的事，我们二当家也是这个意思，估计再杀上百十天，他们就该安分了。二当家这次派我来，一是献上大肚王国的降表及战利品，二是请大当家再借些粮草。”

“说借就太见外了，需要多少粮草尽管说来，我让人准备派人送去。”

“多谢，大当家。”

颜思齐的心情非常好，协约的帛书没看直接给了杨天生，杨天生看后大骂刘明手黑。

“难怪大肚蛮人反抗的那些激烈，他把人家裤衩都扒下来了，能不跟你急吗？”

杨天生将约书交给身边的陈纪衷。

“五十万两白银，他狮子大开口，还真敢要，如果打仗这怎么生钱，咱们还用在海上跑吗？”

几个寨主都是相互传阅着，就算不识的，也假装着看两眼。约书最后落到了郑芝龙的手中，不过此时郑芝龙的心思并不在约书上，而是想着怎么将自己的力量发展起来。

李应在北港待了一个星期，颜思齐不但为其准备了一批粮草，还附送了一批武器。比起粮草，这批武器让李应喜出望外。与大肚王国的战争结束后，刘明送给大肚酋王数十把好刀，这让李应心痛不己。

台中寨目前发展最紧缺的就是铁器和耕牛，而继刘明之后李应也曾提出对福建、浙江沿海城市发动袭击，但由于刘陵的强势介入，该提案未能通过。如果不是还有一条海上贸易线路，他们和那些台湾原住民有什么分别，说不定再过几年就要被同化了。若那天刘明真的被同化成了野人，刘陵或许会很高兴。台中港与大陆之间贸易中以出口皮货、硫磺为主，而进口的物品包括各种生活用品和农具，因为没有拳手产品，贸易逆差很严重，这让刘明头痛不已。

李应回来台中带来了北港方面的最新指示以及整船的粮食，另外，颜思齐已经同意刘明将船队挂在他的名下，只要有渠道刘明大可以去跑rì本、朝鲜的贸易线。

“我说刘姐，这rì子没法过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大陆啊！”

“为什么回大陆，这里不是很好吗？有吃、有喝、有大房住，还有这么多兄弟。”

“大姐，这里什么都没有，你知道我有几个月没有刷牙了，我甚至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长的什么样了。”

“刷牙可用盐水，借你一块铜镜。”

“大姐，这铜镜看不清楚。”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玻璃镜。”刘明肯定的答道。据刘明以前从网上收集到的消息，明、清之季一些外国的不法商人就曾用玻璃忽悠过善良中国人。明、清时代用的都是铜镜，如果能整出玻璃镜那就发达了，卖到十万、八万都是可能的，如果一天整出个几十块，这可比种田，卖水果来钱快。

“玻璃镜？”

“对，就是那种让青chūn痘无所循形的玻璃镜？”

“你要玻璃镜只会徒增烦恼。”

“我不烦恼，如果你不给我弄上一块，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了算了。”刘明以泪洗面，用头使劲的撞着柱子。

“停，我可以帮你做，但是我们手上没有原料。”刘陵摊着双手。

“原料的事情不用担心，我让李应他们跑一趟大陆，中间只要一、二个星期的时间。”

“你让我帮你做玻璃镜仅仅是为了自用吗？”

“我不介意你多做几块，改善一下我们的生活，你看看我们这里鸡、鸭、猪全无，耕牛也只有几头，我想吃个鸡蛋，喝杯牛nǎi都不行，大姐我是人，我是有需求的，你看看我，现在即不能上网，也看不到电视，生活如此无聊，jīng神如此空虚，可你至少要让我胃得到一丝满足吧。大姐啊，像我这样一个新世纪的有为青年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你是要负全责的，看到我如今的这种生活状况，你于心何忍？”

“如果我不帮你呢？”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刘明又开始用头使劲的撞起了柱子

“好，我帮你。”

“大姐，你感觉你好像很勉强。”

“我一点也不勉强，我是发自内心的很想帮你，而且这事对我来说只是小事。”

刘明若无其事地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这就是为未来美好生活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男人有时候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