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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 海盗？海军？

王崇阳有一种本领，能很快就把陌生人变成朋友，而且是很真诚的朋友，真诚到王崇阳卖了他们，他们都不会怀疑的朋友。
在琼州那段短暂的时间，王崇阳就跟几个陈策手下的海军军官结成了朋友。朋友有麻烦当然应该帮忙不是。来钦州向赵泽勇复命的时候，王崇阳就听到自己几个朋友诉苦说这些新兵真难练，原因是数量太多了，上万的新兵蛋子啊，每个两三年怕是都练不出来。

以王崇阳对赵泽勇的了解，两三年练成一只有战斗力的军队，这是赵泽勇不能接受的。可是要怎么才能尽快练出一只军队呢，答案是打仗。但是到哪里找仗打呢，没事跟北洋打一仗，跟蒋价石打一仗，或者跟洋人年打一仗，这显然都不现实。

当然了除了这些政治上的对手，海军毫无争议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海盗。

亚洲有海盗吗，有，马六甲海峡就有，可是绝对不多，早被控制这里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清剿的差不多了，苟延残喘，想找到他们，比打沉他们可困难多了。

陈策的海军编队出动了几次，连海盗的影子都没见过。

王崇阳于是来了主意，找不到海盗，咱还不能制造海盗吗，反正不就是要让海军的大炮有攻击对象而已，这太容易了，于是找几个对自己很信服的军官面授机宜，之后这几个军官带领的编队就总是能找到海盗了。

可是东南亚的海域彻底乱了。

一时间不管是法国人的商船，还是英国人，日本人，或者是美国人的商船，总是能常常遇到海盗，而且是非常凶狠的海盗，装备精良的海盗，因为凡是遇到这股海盗的船队，不管规模如何，绝对都是全部覆灭的命运。绝对没有任何活口留下。

但是偏偏就是没有中国货船受到袭击。一开始列强还觉得可能是中国人根本就没有有规模的海运船队，他们没受到袭击是因为他们目标小，没撞上。可是时间一长，就不由得他们开始怀疑了，是不是中国人和海盗有勾结，最后甚至开始怀疑，海盗根本就是中国的海军假扮的。其实他们早该想到了。因为不止一次的，有人目击船队出事海域出现了中国海军的身影。可是一直以来，列强都不相信，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中国有海军吗？

不管三七二十一，列强横惯了。对中国提出抗议。

北洋政府是吓坏了，自己的海军扮演海盗？这还了得！惹恼了洋大爷在来一次八国联军就坏了，立刻彻查，可是发现自己的海军没有假扮海盗啊，如实回复列强，等候发落。

而列强的草率行为打草惊蛇了，真正的海盗警惕了。

陈策黑着脸召集手下开会。

陈策是后来才知道手下出去巡航经常假扮海盗，将过往船只一网打尽。顺便发点小财。知道后也没第一时间制止。因为这些手下从来都没打劫过中国商船，当然在茫茫大海中找一艘中国商船在这个时代可能比找海盗船更困难。

“我说你上次怎么干的。打劫了美国人的船怎么还敢大大咧咧的跑去马尼拉销赃呢？”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商船可是艘大型木材船，一看就是美国船王罗伯特多拉尔船长的，我想在打击他们前，他们肯定发出求救信了，当时我可是挂着海盗船，所以啊，将计就计，把货拉到马尼拉然后说是缴获自海盗的。你没看那美国总督还亲自设宴接待我了吗，对我剿灭海盗行为表示感谢。哈哈，剿灭海盗。”

“真有你小子的。”

“你们这算什么，知道我上次抢了艘日本船，抢了什么了吗？女人，一整船的女人啊。”

“切，日本女人有什么稀奇的，八成是拉到南洋去卖的。这种货色，有什么稀罕。”

“我上次可是抢了一艘邮轮啊，都是肥羊，一个个肯定都是大款，勒索了一百多万的赎金，不过俺是有道义的，没有撕票。相信他们肯定都认为是爪哇大盗干的吧。”

“呵呵，你小子长的黑炭一样，倒是真像南洋那群土人。你说你是爪哇大盗，别人肯定信。”

啪的一声，陈策拍了桌子。

“你们到底是海军，还是海盗？”

自己这群手下实在是太没有荣誉感了，开会时候竟然还敢讨论抢劫，而且以此为傲。

“报告陈副司令，我们是海军，不过，嘿嘿，也是海盗。”

王浣嬉皮笑脸的说道，作为鲁系海军军官，他可不怎么怕陈策。自从陈策做了副司令，全面主持海军训练事宜，海军舰长们开始偷偷去袭击洋人商船后，王浣耐不住寂寞，主动请掉上了一艘本该作为靶舰的小型舰艇也跟着出洋了，上次抢劫美国木材船就是他干的。

面对王浣，陈策不想直接冲突，因为王浣也是鲁系的代表人物之一，仅仅论在联省海军中的资格可比自己老，但是自己老海军的身份也不容许自己示弱。

“哼，好啊，海军海盗你可以随意选一样，要么去做海盗，要么做海军。”

王浣脸色顿时不好了，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又没有做错，不就是打了几艘洋人货船吗，大家都是海军这里面的弯弯绕谁不知道，那个海军强国，英国？法国？早先发展的时候，没当过海盗，装什么清高啊。

“好了，好了，陈副司令也消消气，我们出海的时候都很小心了，没有大船，都是那些要当靶子的小船，标记都去掉了，没人会知道我们是海军，不过就是练练兵罢了，也不是谁真喜欢当海盗。”

另一个海军军官说道，他是闽系海军出身，在粤系和鲁系之间超然物外，此时适合当和事佬。

陈策也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警告道：“我提醒诸位，你们的海盗行为已经引起了英美日法四国的注意，向北洋政府发过抗议了，而且四国要组成联合调查团和缉拿舰队，你们以后给我小心点，不合适的举动该收手了。”

这次会议就是给众人提个醒，不到一个月时间他们太嚣张了，四处出击，几乎遇到目标就像饿狼一般扑上去，大鱼小鱼都不放过，装扮的再像也难免露出马脚，否则洋人怎么会怀疑到北洋海军身上，还不是因为北洋海军是中国最大的海军吗，要不是联省海军建军太晚，目前还不显山不露水，恐怕也要被怀疑了。所以陈策要求手下，以后坚决不能在干海盗这种勾当了。给联省惹了麻烦，谁都不好过。

会上众人纷纷表示自己懂了，以后不会这么干了，让陈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