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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过往种种

过往种种
恐惧森林中心区域，傲峰dú lì，一望无际的森林，参天的巨树，也掩不住这座山峰的孤傲，整座山上郁郁葱葱，山腰处一座院落，静静伫立，古sè古香，在现在这个世纪已经不存在了。

山顶，崖边，一个少年呆呆的坐在这里，双臂环抱着双腿腿，仿佛要把自己抱在怀里给自己一点点温暖，他显得那样无助，那样孤单，神情已经从起初的震惊，复杂，莫名，双眼变得空洞，望着对面的夕阳，仿佛已经死去。

少年脚边放着铁军临死前交给他的那个黑sè的长方体，一个画面凭空闪烁着光芒，里面是铁军的容貌，一脸严肃不苟言笑，身旁站着一男一女，眼中充满慈爱，仿佛透过这个仪器，看着此时无助，孤单的少年，眼中好像有不忍有不舍，画面就这样凭空闪着，四下寂静无言。

问天在他身后较远的地方静静的站着，他望着无助的少年，眼中满是怜惜，他没有上前抚慰这个受伤的孩子，只是静静的站着，太阳逐渐西斜，迎着落rì两人的身影被越拖越长，最终，老者好像回过神来一般，一声叹息，抬脚出现在了少年身旁，低头望着少年，身影在夕阳里也是那么的孤寂萧索。

身旁的动静，终于让少年有了动作，他抬起头用空洞的双眼，望向了站在身旁的老者，一脸的麻木，老者望着一脸麻木的少年，心中不由的一疼，：“你父母我曾经见过，而且关系很好，曾经并肩战斗过，在那一个漫长的夜里，你想听一个故事吗？”老者的声音很沧桑，望着缓缓的逐渐逝去的夕阳，声音透着记忆的味道。

少年脸上依旧麻木，眼中却因为老者的话语开始有了焦距，呆呆望着老者，好像失去了说话的本能。

老者并未等着他的回应，却是没有立即开口。

少年眼中的空洞越来越凝实，老者刚才的话显然引起了他的兴趣，关于自己亲身父母的事情，他很想去了解吧。

落rì终逝，夜sè渐浓，今夜没有风，也没有闭月的乌云，老者一直没开口，仿佛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难以自拔。

少年也一直未开口，眼中却是暗含期待，他缓缓站起身，因为长时间坐着，身体有些麻木僵硬，神情依旧有些麻木恍惚，站起的身子有些摇摇晃晃险些跌下悬崖，幸好老者及时扶住了他。

老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充满慈爱，“不如等月升吧，今天正好月圆，我把故事讲给你听。”

少年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轻声“嗯”了一下，声音嘶哑异常。

老者叹息一声，开始讲述，声音低沉了很多：“新世纪初，斐特斯大陆尚未以斐特斯命名，异能者组织尚未成型，斐特斯当时组建了黑十字会，在大陆异变的整个过程里扮演着救世主的角sè，拯救那些无助的人类，那时候显得很崇高，所有成员都很满足。”老者说到这里略微停顿，声音中有些自豪。

“斐特斯将药物散在空气中，数天后整个天空不再有烈rì，不再有皎月，变成了完全黑暗的世界，黑十字会穿梭在人类的聚集区，最后将人类的归拢到一个区内，但是很快真正的异变开始了，人们开始不断异变出各种能力，大地不断的发出轰鸣，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所有人都很恐惧，因为已经黑暗了很久，人们开始恐惧光明如果不再到来，那么人终究还是一死，就连当时黑十字会的起初的八个人也很恐惧，他们不敢想象自己的行为会形成这样的后果，他们不断的帮助余下的人类求的生存，抵御异变的动物或者植物，还有疯狂了的异能者，他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解脱自己内心愧疚，就这样人们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生存了一个月，人类所剩不多，当光明来临的那一天，整个聚集区沸腾了，黑十字会的人也得到了解脱，人们把那一天定为重生rì，这个节rì对现在这个大陆上的人类来说很重要，当人们回过神来，观察四周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你依旧可以称这个大陆叫地球，但是它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浓郁的森林，无垠的草原，成群结队的动物，一切都是最原始的最美的，我依旧忘不了人们当时的欢呼。”老者一口气说完这些，望向了少年，见他专注的听着，他微微一笑继续说起来。

“随后的人们大部分决定废弃科技，准备自力更生，好好报答上天的恩宠，不再随意破坏这难得的一切，少部分人保留科技的资料，就这样在异能者的帮助下，第一代人开始繁衍生息，在生活中不断的适应着新的大陆，为了更好运行人民成立了一个管理机构，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为了现在的zhèng fǔ，异能者大部分加入了黑十字会，在斐特斯的领导下帮助着人类，还有一部分异能者选择离开，去探索这个新的世界，一切都是在最完美的发展着。”老者嘴角挂着笑，一脸的陶醉。

“那时候的我，是第一代的异武者，对异变后的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所有异能者和异武者都是自己不断的摸索和研究自己的能力，经过漫长的时间之后，我们发现异能者的能力可以增长，但是都是单一的一种能力，异武者却可以感应身边存在于大自然中的元素，当时的武者很多，但异武者很少，武者也只是单一的可以感应一种元素，而异武者可以拥有异能力的同时，可以感应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老者声音逐渐的低沉，眼中多了些伤感，“大世纪没来临之前，我是一个武者，传承着古老的拳法，一生争强斗狠，最终仇家越来越多，直到我的妻儿死在我的面前，我才幡然醒悟，可是为时已晚，后悔莫及之际我成了被仇恨驱使的恶魔，当时的境地现在想来和你没什么区别。”

少年一直静静的听着，他没有打断过老者也没有催促过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整个人却越来越有神采，显然是少年心xìng，虽然有血海深仇却也是难掩童心。

“我借着仇恨的力量，凭一己之力杀了很多仇家，最后落得犹如丧家之犬四处被追杀，从一个分区逃到另一个分区，那个时候每天好似都在逃亡中度过，根本没有自己的人生，没有目标，麻木到没有感情，再一次的逃到一个分区之后，我被一个人救起，那是一个老者，一个睿智的老者，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终于明白人和野兽只在一念之隔。”老者缓缓叹息一声，“我希望你不会再走上我的老路，你还是一个孩子，很多事都来的太突然了，但是我知道你内心的美好，当一件事成为了必然，那么你再去做的时候，它比仇恨强大，比仇恨更所向无敌。”

“我和你父亲认识，是因为是他去招揽的我，在我成为异武者之后，得到了斐特斯的注意，他派你父亲来找我，当时的我有着自己的骄傲，并不服斐特斯的管理，所以你父亲和我交手，那一战我输的很惨，你父亲的对异能的掌控简直无人能比，就连号称上帝的斐特斯都不能短时间将他击败，我诚心的加入组织，一呆几乎就是百年，普通人的寿命被延长了，异能者的寿命也很长，而且容颜也不会改变，就在十几年前，你的妈妈终于怀上了你，但是很快的变故也来了，斐特斯在自己统治者的位置上，野心rì愈膨胀，开始着手准备统治整个世界，因此他发动了战争，战争的初始黑十字会的内部就发生了分歧，一派人认为斐特斯叛离了黑十字会的教义，再苦劝无果的情况下，叛离了黑十字会，斐特斯异常震怒，开始大肆的剿杀叛会者，zhèng fǔ不能无视战争的存在，所以帮助这些叛会者逃亡，你父母和我就是叛会者中的一员，当时你父母受到的打击很大，他们是黑十字会的创建者，却看着它堕落了下去，毫无办法，他们很痛心也很无奈，斐特斯的转变才是他们最大的打击。”老者轻声的叙述着，声音苍老而无奈，透着浓浓的痛心。

“因为被追杀，所以我们分开走，但是不久就听到你父母被杀的消息，随后我也被找到，被十几个异能者围攻，重伤之后昏死过去躲过了死结，隐居此处一呆就是十几年，没想到我还能碰到你，这也就是缘分吧。”老者缓缓的叙述完，看着天空的明月，停了好久才又开始讲述。

“zhèng fǔ因为帮助叛会者，遭到了斐特斯的严厉打击，但是因为zhèng fǔ内的潜藏异能者，斐特斯最后的战争目地并未达成，而且在和赫塔的战斗中受了不小的伤，拼死杀了赫塔，当时大陆上反叛者迅速崛起，就是现在的叛军基地，zhèng fǔ一战之后逐渐衰落，被斐特斯暗中渗透却未得手，就在人类进行战争的时候，异兽也并未闲着，高等智慧的异兽同样有着不小的野心，所以现在这个大陆上才会出现这样的僵持。”

少年此时听的已经震惊不语，这一切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不敢想象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从小就最崇拜的这个世界上最巅峰的人造成的，他父亲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逝去的，他现在从一开始安静到现在震惊的无以复加，呆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

老者好像不愿再说下去，望着天空的明月，缓缓的说道：“今夜的月亮并不圆啊，夜已经很深了，咱回吧孩子。”

少年兀自还在震惊中，听到老者的话语，猛地回过神来，心中的怨恨让他到了崩溃的边缘，老者望着呆在那里，眼中越来越红的少年，“如果你要是这样，这辈子恐怕报不了仇了”

少年抬起头望着老者，看到老者深邃的眼光，跪倒在了地上开始大声的哭泣。

老者望着少年，怜惜的上去轻抚少年的脑袋，“等你可以离开的时候，你就可以达成你的目地了，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孩子，一个人最大的勇气，不是举起刀，而是在你举起刀的时候你选择了放下，走我们回去。”

少年伏在老人怀里啜泣着，无助的声音让整个森林的心都碎了，老者静静的等着少年平复了心情，将他扶了起来，拉着他的手走向了山下。

“师父，请您给我刀。”少年嘶哑的声音带着哽咽。

“在你有勇气的时候我自然会把刀给你。”老者没有一丝意外，拉着少年的手缓缓走下了山崖。

山腰的位置，有一片院落，是老者自己亲手搭建的，院子中有三间屋子，老者住在当中，一间来存放东西，另一间本来是那只异兽住的，不过现在炫月住了进去。

两人默默无语的走进院内，少年躬身一礼，走进了自己的屋子，老者也未言语他知道这个孩子有许多事情要去消化，看着走进屋子的少年，心中一声轻叹：‘命苦的孩子啊。’

炫月躺在床上，却是久久难眠，心中更是翻江倒海，铁军交给他的那个科技产物，虽然说明了自己的身世，却没有说明这一切的原由，听到问天讲述之后，自己内心的一切都被打破了，自己最崇敬的人竟然是杀死自己父母和养父的最终凶手，满以为自己的父亲只是招惹了黑十字会，才引来杀身之祸，没想到自己的身世却是这么的匪夷所思，这让他怎么接受。

亲生父母已经死了，就连把自己养大的铁军也死了，都死在同一个人的手中，一个站在这个世界顶峰的人的手中，他现在该怎么办，除了师父他还能依靠谁，他怎么能不恨，不悲，不痛。

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他一定要报仇，从明天开始他就不要命的训练自己，只愿师父说的15年后，走出这片森林时，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