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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吻封的记忆

张良的最终目标，人生的意义，终于在看到了记忆石中的一幕后，苏醒了。他坚决地想要拿回全部三块记忆石，这样一来，就能实现龙皇当初的设想。虽然张良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心中坚信，那将是美好的，就像他不知道原理的武修给人类带来的变化，就像他不知道的妖魔给他带来的变化。
万妖界，张良和数大天妖们一起取在了树祖身边。树祖的智慧足够多，经验足够古老。但面对张良这个问题，它却也沉默了。沉默了好久好久。

“破坏那个封印后，我就会试着与寒冰妖王绝一死战。它不过是用那瓶子里的进化剂改造过而已。雪儿和九尾也都改造过了。我们以三敌一，还怕没有胜算么？”张良追问道。

他等不下去了，他也看得出树祖迟迟不说的答案，肯定不是他想听到的。但他必须走，必须去拿回那石头。他不想一辈子缩在这里，看着随时可能爆发的人与妖之间的大战。

“要本祖说实话，其实，你们还是没有胜算。我，就是第一批被妖王们放出来的妖魔。我，比你们更深切地了解妖王的厉害。能胜过妖王的，就只有传说听三魔而已。而三魔如果有办法让人类变得比妖王更强，他们早已经这么做了，不是么？”树祖道。

张良一低头，不说话了。蕾欧娜这小丫头却知道事实真相。她立即举手道：“我知道的。龙皇用了什么特殊的改造方法，比那些进化剂还厉害。但据说，好像会很容易死。”

“不是容易死，而是，几乎必死。但它还是拼着一死的决心，成功了。我也要试一试。”张良坚持道。

“如果不行呢？你考虑过后果么？你打不过寒冰妖王，怎么办？”树祖反问道。

张良点了点头道：“我考虑过了。以我现在的本事，已经不再像从前了。从前我能斩瞎它的一只眼，现在，我就能斩下它的头。如果真有万一，我打不过它。我也可以逃走，找机会，让人类再布那阵法，将它再次封印起来。总有一天，我会打得过它的。”

“好，既然你已经如此决定了。那么，大家就都离开吧。让我跟张良单独谈谈。”树祖道。

众妖很识趣地离去，张良向前靠近了一些。古老的木香味儿，传入他的鼻子，让他觉得就像在爷爷的怀里。想起死去的爷爷，张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要再有战争，不要再有残杀。他要的，正跟龙皇一样，一个完美的，平静的世界。人人都生活在欢乐之中。

“万妖界是被破坏了，但冷妖界，却还存在着。如果你一定要与寒冰妖王斗法，那么，相信我，为了不留遗憾，你带着小雪先去冷妖界看看吧。”树祖道。

张良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心道：“你这是说我肯定会死？我看也不见得吧？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了啊。我现在是天下第一的，终焉战使。”

树祖读出了张良的心事，笑道：“呵呵，不是说你不行。但万事无绝对。就像当年的寒冰妖王，也绝对以为自己必胜，还不是被你刺瞎了眼，封印了起来？”

张良尴尬地红了脸，觉得老树祖说得有道理。他点了点头，准备离去。树祖却再次吐出了那颗绿色的种子。

“带着它，会有用处的。相信我，这不是属于我的。但我一直保管着它，我知道，有一天，它一定会派上用场。”树祖道。

张良一愣，他曾经看到过那种子，恨雪似乎很不情愿。而那种子对树祖来说相当重要，对恨雪来说，却也相当诱惑。听那话里的意思，似乎有了这种子，恨雪去生命之树，就一定能成为人类。而恨雪却一直没舍得用。

“拿着吧，相信我。”树祖道。

张良将它紧紧环握，点了点头。

万妖界，死气沉沉的大地上，尽是黑碳般的影子。数大高手合击之下，这里成为了一片彻底的死地。连幽灵都不会愿意在这里。张良和恨雪两个来到了这里，按照树祖的意思，要再探一下生命之树所在，那个冷妖界。

刚踏到这片辐射着死亡的虚无的大地，恨雪就已经有些沉默。张良看得出她有些不对，主动扶住了她的肩膀。

“一切，有我陪着你一起面对。放心吧。”张良道。

恨雪一低头，向张良的身上靠去。她是极少表现出这么柔弱的一面的，甚至可以说，她的身体里不存在柔弱这种性格。但此时，张良却感觉到了她的转变，没有什么人是绝对强大，绝对不需要保护的。

张良也一样，他一路飞升着，直到踏到了这天地间第一人的位置，还是觉得充满了不安。他的手搂得更紧了，心中发誓，“不管发生什么，我绝对不会让雪儿出事的。”

飞过荒芜的大地，他们到了那片传说中的冷妖界。地面上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将破坏的万妖与这里分隔开来。只踏过了一步，就像出了一扇大门，一步两世界的感觉让张良的心咯噔一声。

“这里就是冷妖界？”张良问道。

恨雪点头，但不说话。如果说万妖是被破坏的死地，这里就是天生的虚无。张良感觉到一种陌生至极的气息，充斥着这片天地。

空荡荡的一大片土地上，只有远处的一抹绿色十分亮眼。慢慢走近着，张良的眼前，那抹绿色变得巨大起来。

粗壮的树杆像是一座城堡，树皮的褶皱间，透着一丝丝鲜红，就像是布满了血管。庞大的树冠，如一把遮天大伞，走在下面，有着说不出的清凉感。进入树阴之后，张良就感觉到了这树的名字，生命！

生命之树，名符其实，只要进入其中，就瞬间感觉到了万物生长时的痛苦，喜悦，一切情感交融在一起，让人想哭，想笑，不知所措。

“这里是……”张良伸手抓着空气问着。

看不到，摸不着，却切实感受到的生之气息，就在这片树阴之中。恨雪却越发地悲伤起来，张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但他肯定，树祖没有说错，这颗树，的确比它更古老。甚至，这根本就不是一棵树，只是以为种形态显现出来的，纯正的生之能量。

“雪儿，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也许它真的能让你完成心愿。”张良道。

恨雪却摇了摇头，一指那树杆道：“我怕。”

“怕什么呢？你感觉不到么？这里尽是生的气息。”张良笑道。

“可是，你感觉不到么？这里也带着死亡的味道。”恨雪反问道。

张良愣了，他确实感觉不到死亡的味道。死亡，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曾无数次接近死亡，曾带来了那么多的死亡。要说有人比他更熟悉死亡，那么肯定就是死神了。

“怎么会呢？难道我们感觉到的不一样么？”张良问着。

恨雪拒绝地向后退了两步，张良无奈了。眼看只有十几米就能摸到那树杆了，恨雪在这时却打起了退堂鼓。

“也许，这个能帮你一把。”张良说着，拿出了树祖的那颗种子。

“这是！你怎么能拿它来？没有了它，树祖就会死的！”恨雪责怪起来，表现出无比的愤怒。

张良一愣，这才明白了恨雪为什么一直没用这东西。他慌了神。

“我，我不知道。树祖让我拿来的。它说我一定会用上的。”张良道。

“是的。其实，我的寿命已经到了极限，有没有它，我都将很快离开了。”种子突然说话了，那正是树祖的声音。

恨雪颤抖着，猛摇头道：“不，我不要。树祖，我不能看着你死去！”

哭喊着，恨雪蹲在了地上，抱着头再不起来。张良感觉得到她的悲伤，知道树祖对她的意义。他也不忍看树祖死去，但他却听得出，树祖说的话，是真的。这种声音，就像是当年的火云战王。

触景生情，张良也伤感起来。他的眼中热泪盈眶，也想要痛快地哭一场。但他还是坚持忍住，走到了恨雪身边，搂住了她。

恨雪哭了好久，好久，张良就守了那么久。直到她停止哭泣，张良才扶住她的头，对着那张小嘴，亲了上去。

“不要哭了，我会想办法的，我们不用这种子。”张良道。

张良本意只是想劝一下恨雪，但当他们的嘴唇碰到一起时，张良却突然全身如触电一般。嗡！世界消失了，连生命之树那个大家伙都不见了。一片黑暗之中，张良的面前只有恨雪，他体内有一股冰凉的能量汹涌而出。

恨雪也瞪大了眼睛，推着张良，但他们的嘴却像被粘在了一起，怎么也分不开。直到那股能量彻底进入了恨雪的体内，张良这才喘了一口气，松开了嘴。

“这是什么？”张良反主动问道。

恨雪扶着头，摇晃着，低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说着，她跪在了地上，张良连忙扶住她。但就在这时，他的脑中，也闪现出了一系列的画面。那闺房之中的对话，美丽无双的雪姬展示着身体。那霜林中的混乱，吕道真与雪姬一次又一次的激拥。

“不！”张良对天狂吼。

嗡！周围的幻境被他一吼之力震碎了。他们回到了生命之树的面前。抬起头，恨雪侧眼看着张良，眼内的神色相当复杂。

“这，就是我么？原来，我就是大水皇雪姬？”恨雪问向张良。

张良不知道，但他却也能猜想得到。恨雪与雪姬简单一模一样，说是女儿，不如说是同一个人。

“绝对不是，绝对不是的。”张良叫道。

“不，这就是我。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恨雪轻轻站了起来，望着生命之树说着。

“不是！那是假的！”张良咆哮着。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忍受。眼看雪姬被吕道真趁乱捋获，眼看自己的妻子在太古就与别人发生了关系。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我，死了。我，却还活着。是我对不起游龙子。对不起。你！”恨雪的声调都变了个人似的，拉住张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