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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实习

“主人，黑田先生从东京传来消息，东京振武学校的蒋先生和张先生找了您好几次了，好像有急事！”正辉悄悄的走到教室的后排，在高宇阳的耳边轻声低语。
“老郑，我有急事要出去办理，这几天可能不在，就麻烦你在这瞅着了。”高宇阳悄悄的在郑守淳耳边说道。

“首领，你放心的去吧，这里都交给我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郑守淳点了点头！

出了教室，高宇阳深吸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蒋志清为什么要找他了。这些rì子光顾着训练烈焰战士了，把蒋志清和张群马上要去部队实习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rì本振武学校是rì本为中国留学生专办的一所陆军预备学校，受训期为3年。毕业后要分发到rì本国内各rì军联队实习18个月，然后再进士官学校学习，从士官学校毕业后方能得到正式文凭。蒋志清和张群现在就面临着毕业实习，马上要离开动静了，自然要和自己这个小弟告别一番了。

东京，高宇阳的住处。

“二哥，三哥，来我敬你们一杯！你们要走了，我和四哥在东京会想念你们的！”高宇阳对蒋志清和张群端起了酒杯。

“谢谢小弟，这一年你照顾的无微不至，都把哥哥照顾懒了！哥哥也该去活动活动筋骨了！”蒋志清满脸喜sè。

蒋志清此刻的确很高兴。他当初来到rì本留学，满以为可以实现自己学习军事的理想了。然而进了这振武学校，心顿时凉了一大半。原来，振武学校并不是rì本正规军事学校。大清zhèng fǔ认为中国学生智力低下，到了rì本也不见得很快能学到rì本的东西，因此特办振武学校，作为留rì生的预备学校。学生们须在此先学习三年，毕业后再以士官候补生身份到rì本军队实习一年，实习合格后才能升入正式的rì本士官学校去学习军事。蒋志清是振武学校第十一期的预备生，学的是炮兵专科。可是，自从进了振武学校以后，就是天天学语言。蒋志清当初之所以被选中留学rì本，就是因为rì语纯熟的原因，这些他早就会了，哪还有心思再学？

于是，蒋志清与浙江吴兴老乡陈其美密切来往起来，并由陈介绍加入孙中山的中国同盟会，成了拿着大清学费而进行反清活动的革命党。振武学校也不讲什么军事，天天做cāo，练习步伐，蒋志清就干脆跟着陈其美，专门发传单、发展会员呀，啥都干，忙得不亦乐乎。如今，他终于可以从振武学习毕业了，尽管要实习一年合格后才能升入rì本士官学校，可蒋志清却燃起了满怀的希望，认为这次实习可以去参加军事训练，去学点炮兵的真本事了。

高宇阳自然知道蒋志清心中所想，也不揭破，免得伤了他的自尊。高宇阳是从后世而来，自然知道蒋志清将会被分配到rì本北海道新泻县高田镇的野炮兵第十三联队实习。在这里，蒋志清将开始他的二等兵生活，他的任务，就是每天用禾草把马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擦热，使马浑身的血液都流通起来，早、晚各一次。北海道冬天的天气本来很冷，而他往往马还未被擦热，自己就已是全身汗水淋漓。蒋志清自从到了炮兵第十三联队就一直咬定牙根忍耐着，盼望有朝一rì能学到真才实学，可在联队当了10个月的兵，只是喂了10个月的军马，连见到一门大炮都是遥遥无期。

rì军实行的是“武士道治军”，下级必须绝对服从上级。蒋志清作为二等兵，上等兵可以任意使唤他，上等兵之上还有下士、中士、曹长、特务长，完了才是正式的军官。这么多的“上级”，官官兵兵都管着蒋志清。结果，蒋志清天天除了擦马之外，就是为这些大大小小的“上级”们洗衣服、擦皮靴、补衣服……成了男保姆不说，稍有不慎，上级们就会来一顿粗暴的打骂，甚至绑起来，吊在木屋梁子上饿饭。

其实，这种窘境并非是蒋志清一人遇到，也不是“个别情况”，而是所有留rì生都是如此。写出孙子兵法的民族不自强，堕落到去别国学兵法，这是何等悲哀的事情。而大清国拿出重金，派留学生出国，又糊里糊涂地送到敌国（甲午战争被rì军彻底打败）去学，自然是把那些留学生害苦了。学生们眼看花着zhèng fǔ的钱，自己却学不到任何“东西”，着急了，急了也不管用，rì军教官就是不开恩，有关军事的事儿，闭口不言。一些学生见在学校和rì军中学不到任何东西，于是跑到图书馆去找军事书籍，希望从那里找到rì军强盛秘密的蛛丝马迹，哪里找得到？有关这方面的书籍一本也没有。

一次，一位同学好不容易找到一本《巴尔克战术》，如获珍宝，拿回来众人竞相传阅，后来才知这是一本早在德国公开发行的陈旧军事论著，在国内都随处可见。这样的“敌国留学”自然是越留越烦人。蒋志清期待的东西没有，由盼实习到恨实习，满肚子是怨气，失望又变成绝望，对外表光鲜其中早已经烂腐透的大清zhèng fǔ深恶痛绝。

“二哥，三哥你们都分到了哪里了？远不远？”高宇阳随口问了一句。

“我分到了北海道新泻县高田镇的陆军第13师团野炮兵第19联队，你三哥分到了滨田第7师团的第4联队！”蒋志清替张群一起回答了。

“一个在最北边，一个在最南边，这可真是麻烦。对了，二哥三哥，你们干脆在一个联队里实习吧，还互相有个照应多好呀！”高宇阳转了转眼珠给蒋志清和张群建议道。

张群拍了一下高宇阳的脑袋：“我们也想呀，你以为这rì本军队是我们家开的，想到哪就去哪呀？”

“二哥三哥，你们就告诉我想不想在一起？”高宇阳一本正经。

“小五，你有办法？”蒋志清也是心中一动。

“嗯！”高宇阳点点头。

“那我也去北海道吧！”张群直截了当。

“又要麻烦小五了！”蒋志清怪不好意思的，他都觉得欠的高宇阳的情太多了。

“我们是什么呀？我们是结拜兄弟，还用得着说麻烦？你说是吧，四哥？”高宇阳还不忘把心情抑郁一直没有说话的何敬之拉出来当挡箭牌。

“就是，二哥三哥，这是小五的一片心意，你们都了解他的。如果你们不领情，把他惹急了，咱们可都没有好rì子过了！”众人想起高宇阳动不动就施展的眼泪**，也忍不住笑了！

三天后，张群如愿以偿的和蒋志清一同前往北海道新泻县高田镇的19联队实习。他们实在想不明白，高宇阳是如何将这个棘手的问题轻易解决的。其实，在他们看来很难解决的的问题，高宇阳却很容易通过黑田村正的人脉再加一点点rì元就搞定了。

送走蒋志清和张群以后，高宇阳回到妙高山，又一头扎进了烈焰战士的训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