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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夏末秋初,一个下午。
一个小男孩手里捧着一个蓝sè信封,从家里一路狂奔,嘴里喊着:“爸,来了,爸,来了。”也不管刚下过小雨的泥路上有多少坑坑洼洼,他只是卷起裤管,踏着泥巴,然后一路狂奔。
一对中年夫妇正弯腰插着秧苗。男人忽然站起身来,眯着眼睛看着火红的夕阳。夕阳下一个男孩的身影渐渐变大,清晰。男孩手里不知举着什么,正跑过来,嘴里喊着:“爸,来了,爸,爸,来啦。”
男人长满厚茧的双手开始颤抖,往田外走的脚步似乎变得有千万斤重,男人嘴里嘟喃着:“来了,来了。”旋即心中有什么爆发了一般,对着夕阳嘶吼,“哈哈哈,来啦。”对着田里的妇人嘶吼,“儿他娘,来啦。”
男人抱着疾奔而来的男孩转了两圈。在夕阳下,像一朵黑白相间的野花。
“爸,你拆。”男孩擦着额头的汗,兴奋地看着男人。
男人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拿着东西回去放好,然后去张寡妇那里买瓶好酒。我和你娘天黑前回去。我们回去再看。”
“好。”男孩往家里一路狂奔。
……
夕阳西下,瓦房内,昏黄灯光下。
男孩脸上满是失望,双手撑着桌子,看着男人:“对不起!”
男人拿起碗喝了一大口白酒,看着眼眶泛红的男孩,伸手揉了揉男孩凌乱的头发:“不哭。这个也好。好好念下去。”
“我答应你要考上一中的,对不起。”抑制不住的一滴眼泪映shè着头顶昏黄的灯泡,滴落在桌子上。
“一中不好,一中不好。就这个。”男人说着往男孩碗里倒了半碗白酒,“好好念书。别哭了。像爷们儿一点。喝。”
……
……
2002年夏末秋初,一个下午。
刀刃划过皮肉,子弹旋转深入骨头。有人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呻吟,有人抱着残肢无力哭喊,有人举着斧头正yù落下,有人在身后悄悄递刀。几百人的混战,黑白分明,像棋盘中陷入乱局的棋子。一个小男孩躲在乱战波及不到的角落里,探头寻找自己的亲人。男孩的哥哥不见了,他只记得自己和哥哥在吃饭的时候忽然睡着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瘫在这胡同墙角里,然后就听到外面刀枪声。男孩非常害怕,他只想找到自己哥哥。
沿着墙边慢慢地走,他只想离开这里,回家。厮杀还没结束,激战之中甚至会有一两个被砍到的人跌跌撞撞往男孩冲过来。男孩很害怕,只好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条铁棍,紧紧攥在手中。不小心冲到男孩身边的人都被他用手里的铁棍打断了腿,折断了腰。或许是那些人早已受伤,男孩只消一棍下去,对方必然倒地,昏死过去,铁棍像被施了魔法的道具。男孩就这样一棍一个人,不管黑白,小心翼翼地走出了乱战。
前院没人,后花园没人,一楼也没人。回到家的男孩最后在二楼卧室看到了父母的尸体,身上无数弹孔,双眼睁大,眼珠无神,血凃红了墙壁。可是,找不到哥哥。男孩没有哭、不敢哭,或许他知道自己没时间哭。父母被杀了,哥哥失踪了,男孩知道,如果不躲起来,下一个就是自己。
男孩不知道去哪,胡乱地跑着,胡乱地坐上公共巴士去了什么地方。一路上,男孩控制着自己不要眨眼,因为一眨眼就有一行泪水滑落脸颊。他知道,从今往后,他要坚强。
……
……
某年某月某天,深夜。
在一个空旷的废弃工厂外,几十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端着冲锋枪以三米为一岗将工厂保护了起来。每个人都直盯着前方,在自己守护的范围内仔细搜索。哪怕一只虫子爬过树叶而响起的莎莎声,都会惹来一发子弹。每个人眼中都充满恐惧,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敌人会如何登场,不知道自己的子弹能否打出去。毕竟,是那一帮疯子。
工厂内,地下室。一个刘海遮住半边眉梢的男人正在吐血,只是全身被绑了起来,从口中喷出的鲜血顺着下巴流到了胸襟上,血红一片。男人坐在一张铁椅上,双手双脚均被手铐紧紧地锁住,与铁椅相连,还有一条粗绳捆绑着男人的身体和椅背。看绳上的血迹,怕是绑了好些时rì。
又是一拳。椅子上的男人只是吐着血,眉毛都没有皱一下。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眼神一片平静。男人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只是此时破了好几处,也沾满了血迹。男人前面不远处也坐着一个人,身后有一束强光直shè过来,看不清面容。
低着头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强光下的人,嘴角慢慢翘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两天来第一次开口:“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没关系。把我抓过来已经两天了吧。你就一直这样坐在我前面。呵呵。怕我?”男人欢畅地大笑起来,安静的地下室内久久回荡着笑声,没有人敢说话。似乎是笑地太猛烈,导致肺部里的气不够用,男人开始咳嗽,直至咳出一大口血后才停下来。眼睛里的笑意却更加浓烈:“都是谣言,都是谣言。这些年,在你们口中我已经不像人了。所以把我带过来后你才会一直害怕,一直坐在前面看着我。错了。你们都错了。你们一直以为我是最聪明的那个。错了。哈哈哈。一群无知的人啊!”
轰!!!!不知从哪个方向过来的炮弹在工厂外围爆炸,或者说每个方向都有炮弹破风而来。天空红了一大片,云像要燃烧一般。外围的几十个哨岗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便变成了一地碎肉。
地下室内所有人的神情开始绝望,只有漂亮的男人无动于衷,似乎是早有预料。握着枪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枪口开始颤抖,看起来随时会走火。戴着拳套伺候男人的人,身体开始僵硬。灯下看不清面容的人双手紧力握着椅把,不让自己的恐惧显露出来。
过得片刻,灯下的那个人似乎想通了什么,放弃了什么。挥了挥手,把其他人叫了出去。两天来一直沉默的他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他们不怕我把你杀了?”
漂亮的男人甩了甩头,可惜发梢被风干的血液黏在了眉毛上,没有甩开。他还是诡异地笑着:“我说过。你在害怕。你怕我活着,但是,你更怕我死了。”
“为什么?”
“我活着,你会死,但是更多人会活下去。我死了,你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可惜啊,抓了你两天。还是没得到我要的东西。罢了,罢了。能留你两天,也算了不起了。哎。”
男人低下头,闭起眼睛:“若未来世有诸人等,衣食不足,求者乖愿,或多病疾,或多凶衰,家宅不安,眷属分散,或诸横事,多来忤身,睡梦之间,多有惊怖。如是人等,闻地藏名,见地藏形,至心恭敬,念满万遍,是诸不如意事,渐渐消灭,即得安乐,衣食丰溢。乃至睡梦中悉皆安乐。”
“你在念什么?”
男人眼中充满怜悯,仿佛变身为以慈悲闻名的菩萨。只是男人气质里总有些yīn气,混在慈悲中不免显得格外妖异:“我在念《地藏经》,所以,你还等什么?”
看不清面容的那个人愣了愣,握着枪的手慢慢地抬了起来,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哦。谢谢。”
嘭!!!!鲜血洒满一地。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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