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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分封】（下）

比如一位公爵，本身只能蓄养五千私兵，可如果他将封地拿出一部分，封与手下十个伯爵，再帮他们得到“养兵”权，一人一千，就是一万，加上他本身的五千，可就是一万五了，这已经是原先的三倍数量。
梅西家族也是如此，算上老斐比自己的三千私兵，再加上下面大大小小的贵族们，梅西家的“私兵”早就突破了两万人，足足是一个军团的编制，说是拥兵自重，都不为过了。

帝国明知道有这个漏洞，却故意不去修补。帝国为了减少军队开支，使国家军队职业化、jīng英化，只保留了五十个职业化军团，而各地的贵族私兵，就成了国家军队的有力补充，只要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统治力不减弱，到了战争时期，这些贵族私兵完全可以成为有效的战斗力，而且还不用国家发薪水，天下还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麽？

而且在帝国执政厅看来，任由大贵族分封手下的中小贵族，不但不会危及帝国，反倒是对大贵族的一种制衡。首先这种“二次分封”只是增加私兵数量，不能增加大贵族们的封地，封得再多，经济上总要能够自给自足才行，你招兵可以，也得养得起才成啊？

其次，这些被“二次分封”的中小贵族，也未必就会和大贵族形成铁板一块，毕竟帝国执政官才是正统，真要是大贵族反叛，这些中小贵族未必就肯跟随，说不定还要反戈一击呢，所以光是处理这些中小贵族的关系，就够那些大贵族头痛的了，执政官反倒因此而显得地位超然。

大贵族们明知有这个弊病，可是又有哪一个舍得放弃这种提高家族实力的方法？因此就只能尽可能地去分封那些对家族忠诚度高的中小贵族们，久而久之，每个大家族内部，都形成了一套“二次分封”制度，其中包括一系列对中小贵族的考核方式、权利义务的规定，经济上的约束方法，等等不一而足，有些甚至比帝国法律还要详细、完备。也唯有这样，当大贵族们挥舞着这柄名为“二次分封”的双刃剑时，才感觉安心一些。

梅西家族自然也是有这一套关于“二次分封”的规定，按照规定，归附于梅西家的贵族，必须是连续两代忠于梅西家，并且拥有子爵以上的爵位，才能得到封地，按照这个规矩，张亦凡无疑是不够格的。

可问题就在于，张亦凡偏偏又是梅西家的“第四元老”。这就是说，张亦凡在梅西家的地位已经是“三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某种程度上，还要超过理奥这个继承人。如果连他都得不到封地，那不成了大笑话麽？别说他的脸上挂不住，就算是同为元老的洛基、阿诺和史太龙，也同样会感到面上无光。

可家族的规矩也是不能违反的，几位长老和家族议员们看看张亦凡，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最后还是洛基首先开口道：“家主，这件事情恐怕会有些麻烦啊，张男爵身为梅西家族元老，如果没有封地，那就成了笑话。可是按照家族的规矩，他又确实不够分封的条件……要解决这个难题，恐怕只能修改先辈的规矩了。”

“大元老考虑太多了吧？要修改先辈的规矩，那要全体梅西家族子弟共同投票表态才行，这得浪费多少时间？”阿诺立刻摇头道：“再说当年先辈定下这个规矩，是因为没有考虑到会有张元老这种横空出世的惊艳人物，否则先辈也不会这样规定了。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以张元老的实力，完全可以破例啊。”

史太龙和他向来是穿一条裤子的，立刻跟着点头。这对“梅西家的暴徒”，手段凶狠，杀人不眨眼，可是对真正的强者却是极其佩服的，现在明显是站在了张亦凡一边，一心要为他争取利益。

“呵呵，张元老的实力，我也是很佩服的，可是规矩就是规矩，今天如果为张元老破坏了规矩，明天是否就要为王元老、李元老也坏次规矩？长此下去，还要规矩做什么？”

洛基连连摇头道：“我并不是要针对张元老。要知道‘分封’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就能壮大家族实力，用得不好，反倒会损害家族利益。所以只有保护规矩、遵守规矩，才能在最大程度上减少这把双刃剑对家族的伤害……两位元老认为呢？”

老斐比听的一皱眉，他早就知道这位洛基大元老为人固执、守旧，自已想为张亦凡破例分封，他这一关最是难过。可是洛基说的有理有据，就算他身为家主，也是不好反驳的。

张亦凡也不说话，只是笑嘻嘻地看着老斐比等人，能得到分封绝对是天大的好事，他才不会傻到因为见到老斐比难做，就故作清高去推掉这份眼看就能到手的大礼呢。

“父亲，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理奥忽然笑道：“家族的规矩自然是不能破，可张元老如果得不到分封，恐怕也会让其他家族笑掉大牙了。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困难，我们完全可以绕过家族的规矩啊……”

“哦，你想怎么个绕过法？”老斐比一愣，看了看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这小子不会又异想天开，说出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主意吧？

“嘿嘿，父亲您身为家主，如果分封土地给不够条件的张元老，那当然是不行的，可是……”理奥眨了眨眼，一脸得意地道：“可是我不是家主啊，我要把自己的封地赠送一部分给张元老，家族的规矩总管不到了吧？”

“理奥，你没糊涂吧？你身为家族继承人，封地也是你的根本，怎么能说分给别人就给别人？”阿诺论辈分还是理奥的叔叔，听了这话立即毫不客气地训斥他道：“你这算什么好办法，简直是个馊主意。”

“呵呵，阿诺叔叔不要着急，我身为家族继承人，可是够条件得到封地的吧？而且家族规矩也没说我这个继承人只能从父亲那里得到一次分封啊……”理奥笑吟吟地道：“难道父亲大人还能让我吃亏了不成？”

听到这里，阿诺脑子再怎么不灵活，也明白过来了。重重拍了拍理奥的肩膀，阿诺呵呵笑道：“你小子，鬼主意倒是不少。”

“哈哈，洛基长老，这样总不会坏了家族的规矩了吧？”老斐比也是哈哈大笑，自己这个儿子，总算是有脑子，这样一来，不但解决了张亦凡的封地问题，而且从今以后，理奥的封地和张亦凡的封地相连，自然更容易亲近了，妙，实在是妙的很。

洛基翻了翻白眼：“这样当然不算坏了规矩。”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张元老，我名下的塞维利亚地区，就送给您做为封地了，请您千万不要推辞啊。”理奥对着张亦凡一笑：“塞维利亚地区可是整个西班牙最为富饶的地区，包括了拉利内阿、塔里法两大港口，控制了这个地区，也就等于控制了直布罗陀海峡和整个地中海……”

“我知道，理奥少爷，这么好的地方，您就送给我了？”张亦凡微微一笑：“我虽然很感兴趣，可是我还是要问一句，理奥少爷还有别的附加条件吗？”

听了这话，理奥的脸顿时一红，转头看向了老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