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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诡异

虞歌说完这三句话之后，我一时有些没有反应不过来，因为我从小也是在山里长大的，但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种古怪的规矩和讲究。
不过转念想想，似乎这三点也没有什么，其实就是谨慎一点儿罢了，毕竟我们一路走来是被追杀着的，如果真的因为说错话而蒙了难，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虞歌这样说，也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

“走吧！”

我们距离那火燃烧的地方，并不是很远，估摸着也就是走了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就来到了跟前，这个时候我也终于是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这里，有着的是几间青瓦房，让人奇怪的是没有院子，在几间房子的正中，有着一片空地，此时燃烧着几堆篝火，有着五六个人正围坐在那里。

篝火堆的上面，架着一些正在烤着的食物，从弥漫的香气来判断，应该是从山里打回来的野味儿，让我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那几个人就这样围在火堆的旁边，嘀嘀咕咕的说着的同时，不时的端起旁边的杯子喝上两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酒。

其实，这就是我们大山深处的生活，尤其是夏天的时候，从山里打回来点儿野味，点起几堆的篝火，再弄点儿自己酿的粮食酒，是十分惬意的一件事情。

在最初我去往山神庙的时候，曾经看到庙里面有一些动物的尸体，同时也在燃烧着火堆，当时我很奇怪王奶奶跟虞歌两个人，烤那么多肉做什么。

但通过后来跟王奶奶的交谈，我才知道那些东西本来是要让我们带上路的，不过因为事发突然离开的仓促，所以没有来得及带出来。

这一路上，我跟虞歌光顾着逃命了，加上精神极度的紧绷，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饥肠辘辘了，看到酒肉难免有些两眼放光。

只是，我不敢贸然的张口索要，毕竟之前虞歌特意的嘱咐过我，我们只能在这里休息，绝对不能吃这里的食物！

在我的认知当中，我们山里人都是十分好客的，可眼前这几个人，却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对于我们的到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但我可以肯定一点，他们看到我们了，因为我看到有两人还对我和虞歌指指点点的，可为什么他们没有客气的对我们谦让一下呢？

“来，我们坐这里！”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的时候，虞歌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朝她点点头之后，我跟着他来到了一处稍微偏僻点儿的地方。

“我说这俩后生，我们一家子人聚会，你们凑什么热闹，赶紧走！”

就在我们刚刚坐下的时候，正对着我们的那间屋子，房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头上戴着红花的老婆婆，看着凶神恶煞的。

“奶奶，我们赶路路过这里，只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不会打扰您们的！”

这个红花婆婆开门就驱赶我们，总让我觉得有点儿膈应，一来是因为她没有山里人那般好客的热情，二来就算是让我们走，说话至少也该客气一点儿吧。

原本我是想顶撞她两句的，但打小爷爷就叮嘱过我，出门在外的一定要与人和气，所以只能把心里那股子火气给强压下来。

“你这个后生好没礼貌，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们家里人的聚会，你们赶紧走！”那红花婆婆还真是不可理喻，说话又臭又硬。

“奶奶，既然这样您家里不方便，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虞歌跟我的态度截然相反，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争辩，拉起我就要离开这里。

“等等……”

就在我们刚刚站起身的时候，又有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当我抬起头才发现，从那间屋子里面，此时又走出了一个老头儿。

这个老头儿长的很魁梧，虽然头发和胡子都已经白了，但是精神看起来却相当的矍铄，脸上还带着一些婴儿红，足以说明他的身康体健。

相对来说，这个老头要比红花婆婆慈和的多，而且给我的感觉也要亲切不少，而事实上他接下来说的话，也的确是符合了这一点。

“老婆子啊，虽然这是我们家里人的聚会，但是这俩后生看着也挺不容易的，而且他们又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不就是休息会儿吗，干嘛非要撵着他们离开呢？”

“不行，总之他们不能呆在这里！”正如之前红花婆婆给我的感觉一样，整个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个家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或许是当着我们的缘故，红花婆婆的拒绝，让老头儿感觉很没有面子，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张老脸已经是变得铁青了。

“平时你可以做主，但是今天必须听我的，她们不能留在这里，给我滚！”红花婆婆说着的时候，手里的拐杖狠狠的砸了砸地面。

“爷爷，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既然奶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明白虞歌的意思，因为我们两个人，让这一家人发生矛盾，这多少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所以这一次我没有反对她的提议。

“老爷爷，谢谢您了，我们走了！”

“等等……”

就在我们要转身的时候，那老头儿突然喊了一嗓子，随后从火堆上取了一些正在烧烤的食物，而后有拿起了一个酒瓶子，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按理说呢，咱们山里人都是一家亲，不过我这老婆子脾气太大，所以你们也不要介意，今晚我就不留你们了，这东西你们带着路上吃！”

“把东西放下！”我还没有开口，门口红花婆婆的呵斥声，已经是传了过来，看她那副狰狞的样子，似乎要把我们活剥了一样。

俗话说，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之前我一直忍让着她，第一是看在这里是她家的份儿上，第二则是因为她年岁大了，我不想跟他计较。

但我的忍让，终归是有限度的，所以我拿起拿烤肉就狠狠的咬了一口，看到她气的连连跺脚，我举起酒瓶子又狠狠的灌了一口。

“你，你……”我这两口下去，对于红花婆婆来说，自然是一种挑衅，她气咬牙切齿的，手指着我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但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了异常的一点儿，既然我的举动让她如此的愤恨，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追过来，非要站在门口生闷气呢？

“苏童，我们走吧！”

看到氛围变得如此压抑了起来，站在我身边的虞歌已经看不下去了，拉着我转身就要朝着外面走去，想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是，就在我们刚刚走出两步的时候，门口的红花婆婆再一次的说话了，而就是这句话，顿时让我的内心泛起了更大的疑惑。

“既然这样，你们就留下来吧，天亮了以后再走！”

如果在我们刚刚抵达这里的时候，红花婆婆说出来这句话，那没有丝毫奇怪的，毕竟在我们山区，热情的好客是最基本的礼节。

但是此时听着，却多了一分诡异的味道，毕竟之前她一直都在催促着我们离开，而且大有一副我们不走，就要跟我们拼命的样子。

前后的反差如此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虞歌，我们怎么办？”

“等等……”

虞歌说完，把我扯到了一边，随后对着红花婆婆说道：“奶奶，如果您不方便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因为我们让您和家人闹矛盾，我们会过意不去的！”

“丫头啊……”

听到虞歌的话之后，那红花奶奶叹了口气：“不是奶奶我不留你们，而是我怕家人们不高兴，既然他们都答应了，那你们就留下吧！”

“留下，留下……”

当红花奶奶说完之后，围坐在火堆前面的那几人，突然齐齐的喊了起来，冷不丁传来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荒野中，让我忍不住惊了一下。

“嘿嘿，你俩就别愣着了，既然我这老婆子也答应了，那就留下来吧！”

老头儿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的并不是我和虞歌，而是一直站在门口的红花婆婆，说完之后才转向了我们：“走，我们去那边喝酒吃肉！”

“谢谢爷爷！”

虽说之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说实在的没有人会真正的放在心里，所以我和虞歌也就没有再愣着，朝着那火堆的方向走了过去。

“来，坐这里！”

“不，坐我这里！”

“都滚一边去，他们自然是要坐我这里的！”

“……”

当我和虞歌超前走的时候，那之前一直都在沉默的几个人，态度突然有了极大的转变，纷纷邀请着我和虞歌坐到他们的身边。

“都闭嘴！”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我和虞歌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红花婆婆冷不丁来了一嗓子，顿时让场面安静了下来，那几人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

“丫头啊，你跟奶奶进屋子，怎么说你也是个女娃子，跟他们坐在一起像什么话，走……”

“老婆子，你……”虞歌还没有说话，那老头儿已经出了声，而且从他欲言又止的神色中，能看出对于红花婆婆这样安排的不满。

“怎么，你们在外面能吃，我就不能带着丫头去屋子里面吃？”红花婆婆冷哼了一声。

“能！”

听到红花婆婆这样说，那老头儿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脸上迸射出狂喜的神色，一边搓动着双手一边说道：“能吃，去屋子里当然能吃！”

“丫头，跟我走！”

“苏童，那我就进去了！”看到红花婆婆又催促了起来，虞歌轻轻的跟我说了一句，随后便是一步步的走进了屋子里面。

“小伙子，不要挨着他们坐了，到爷爷这儿来……”在我望着虞歌背影，心中暗叹男女有别的时候，被老头儿的话惊醒了。

“白开心了半天，又吃不成了……”

就在我应声之后，想要朝着老头儿走过去的时候，距离我最近的一个人嘀咕了一句，不知道怎么地，这句话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