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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一场小战事

坐在土房子里，听着马马德利的翻译，洪长生等人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格鲁吉亚zhèng fǔ军正在全力清剿东北部的伊斯兰游击队，有一支部队甚至突入到了离这不远的科多里山口，加上早些时候有几架俄军的武装直升飞机飞过村落的上空，还盘旋了一会，使得村民们以为战火会蔓延到这里，于是按照以前的惯例开始戒备起来。洪长生一行人扛着武器远远地走来，村民们不明底细，以为是一支侦察部队，于是就摆开了阵势，造成了一场冲突。
马马德利转过头对洪长生解释道：“这里是三国交界处，而且又是东正教和伊斯兰教势力的结合部，加上曾经有车臣武装分子在这一地区活动，格鲁吉亚和俄罗斯军队在这里与他们多次交火，所以这里是个很敏感的地区，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洪长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来的不是时候，我们压根就不想来，还不是你带着我们来的？

马马德利也觉得自己理亏，当即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凑近轻声地说道：“你们把我护送到巴库，我就告诉你们列昂尼德的下落。”

洪长生眯着眼睛看着马马德利，神情似笑非笑，“巴库，我们岂不是要穿过整个阿塞拜疆？”

“其实只要进入阿塞拜疆就没有什么危险了，只是到了巴库我才放心。而且还有一拨人在找我问列昂尼德的下落，你也不希望我落入他们的手里吧？”

“好，我们继续护送你去巴库。”洪长生考虑一会答应道。

马马德利伸出肥大的右手，与洪长生热情地握手：“非常感谢你们的勇敢和仁慈。”

在这个叫塔里迪亚的村庄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洪长生等人收拾一下行李就准备出发，这时，从村口跑来一个人，他提着一支AK47，神情有点慌张。

“村长，那边山口过来一支队伍。”

“多少人？离我们还有多远？”满是花白胡子的村子一愣，连忙问道。

“大约十五个人，离我们还有一道山脊，走过来至少还要一个小时。”哨兵喘了一口气说道。

“立即疏散村民，男的给我拿起枪集合。”村长毫不犹豫地下令道。

不一会，整个村落都忙乱开了，百余名老幼妇孺背着行李，赶着牛羊向后面的深山走去，三十多个背着枪的男子集合在一起，接受村长的训话和部署。

马马德利走到村长跟前，与他低声说了几句，村长便挥手召来一个叫哈米塔姆的小伙子，领着洪长生等人向一处偏僻的土房子走去。

哈米塔姆在院子里扒拉几下，地上便现出一个木板，他用力拉开，地上出现一个地窖。哈米塔姆跳了下去，不一会就搬上来几个长木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枪支弹药，还有一箱子俄制RGD－5手榴弹。

“这些都是我卖给他们的。”马马德利悄悄地说道。

“你不是鱼子酱商人吗？”鲍里斯看了一眼马马德利问道。

“鱼子酱是主业，这是副业。”

“这些村民怎么买的起这些武器？”洪长生一边往自己身上装弹夹和手榴弹，一边问道。

“这个地区的牧民都有自己的生财之道，光靠牧羊，只够买弹壳的。”马马德利诡异地笑了笑答道。

补充了大量弹药后，洪长生等人也准备开始战斗了，他们知道，不管这股来历不明的武装分子是不是冲他们来的，不把这些人消灭都很难脱身。

“你跟着村民们撤退。”洪长生对海娜蒂亚说道。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海娜蒂亚固执地答道。

“这可不是什么钓凯子的上流舞会，会死人的。”李在一边拉动着枪栓，一边冷冷地讥讽道。

“洪，只有待在你身边我才有安全感。”海娜蒂亚可怜巴巴地说道。

洪长生看着海娜蒂亚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心里也不清楚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随即盘算了一下，觉得还是把海娜蒂亚带着身边比较安全。她是CIA派来监视自己的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CIA肯定会把这笔帐算在自己的头上。自己虽然戏弄了一把CIA，但是还不想与CIA撕破脸面，必定人家是世界头号情报机构，万一钉死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自己还想在俗世多修炼几年。而且现在自己这一方看上去占优势，虽然那些村民都是乡村武装，但人家好歹也是开过枪的，加上人数占优势，又是自己的地头，应该吃不了亏。自己这一边，鲍里斯和自己都是好手，那位肥胖的马马德利看上去也不是省油的灯，李自保没有问题，这样算起来胜算很大。

“好，海娜蒂亚，你可以留下，不过必须听从李的命令。”

“好的。”海娜蒂亚咬咬嘴唇答应下来了。

“李，你和海娜蒂亚躲在村中安全的地方，不得随意移动位置。”洪长生开始分派任务了，“大熊、马马德利，我们三人一组，从侧翼配合村民消灭这股敌人。”

趴在土沟后面，洪长生等人悄悄地观察着沿着山脊走过的不明武装分子。

“是一群雇佣兵。”鲍里斯用从亚布庄园带出来的电子望远镜观察一会说道。

马马德利一听愣了，随即又笑了起来：“说不定这伙雇佣兵来自UI公司，它是这一地区最大的雇佣兵机构。”

“雇佣兵就是这样的，谁付钱就为卖命，今天是它的雇主，明天说不定就成了它追杀的目标。”洪长生一边端着枪靠着土沟回答道。

马马德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洪长生，然后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洪长生没有回答，只是抬头问鲍里斯道：“大熊，怎么样？”

鲍里斯缩回到土沟里，收好望远镜道：“还好，应该只是一支A级雇佣兵。”

A级，也就是中等偏上，洪长生点点头，还好不是S级以上的，要不然打起来就吃力了。

“先让村民们开火，把他们引过来，然后我们等他们散开后从侧翼进攻。”

“这样行吗？不如把他们放进来再打。”马马德利有些异议。

“这样不行，这支雇佣兵应该对这里的情况知道一二，清楚这里的村民都有枪，而且都经历过一定的战事，他们这么明显的目标村民要是没有发现反而会更引人怀疑。不过这支雇佣兵应该没有把村民放在眼里，只要村民打上一阵子就撤，他们肯定会追上来的。”

马马德利细细一想便也同意这个安排，他挥挥手把哈米塔姆叫来，低声嘱咐了两句。哈米塔姆点点头后一弯腰沿着土沟就跑远了。

不一会，哈米塔姆带着五六个青年跑了过来，在不远处的土包上趴下，并时不时回过头来张望，等待马马德利的指示。

雇佣兵很快就到山脚下了，直线距离不过三、四百米，不过这个山坡就够他们爬十几分钟的。

“差不多了，再晚这些雇佣兵可要派侦察上来了。”鲍里斯提醒道，这么近的距离，这些雇佣兵就算再看不起村民也不敢大意。

马马德利连忙向哈米塔姆做了一个手势，几个青年立即开火，密集地子弹向山脚下倾泻而去。哈米塔姆离洪长生最近，他侧趴在土丘后面，手里怒shè的AK47飘着一缕缕的青烟，它特有的联动扳机在不动地前后移动，弹壳一个接着一个被抛了出来，噗噗地抖落在泥地上。

看着这似乎熟悉的情景，洪长生的神情一时恍惚了一下，而背靠在土坎上的鲍里斯听着AK47特有的声音在荒凉的山谷响起，脸sè露出一种不可捉摸的神情。

真是两个古怪的人，看在眼里的马马德利嘀咕了一句。

哈米塔姆等人开火不到十余秒钟，山脚下的雇佣兵就开始还击了，子弹打得他们前面的土丘尘屑乱飞。对shè了一分多钟，哈米塔姆等人果断地撤离，而洪长生三人则悄悄地移动到远处的一个山丘后面。

过了十余分钟，随着一阵散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十几个雇佣兵终于出现在山包后面。

“这只是一群摸过枪的退役军人组成的B级雇佣兵而已，是谁让他们来这里送死的？”看完他们刚才的表现，鲍里斯对他们的评价又低了几分。一般A级以上的雇佣兵遇到这种情景，肯定会采取相应措施，要不是潜行迂回包抄，要不就是多点交叉掩护，那像他们这样摆个梯形散兵纵队就冲上来了，还以为自己是zhèng fǔ军。

“好的雇佣兵是很贵的。”马马德利颇有感触地答道。

“吝啬是办不成事的。”鲍里斯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洪长生一伸手阻止了两人的轻声斗嘴，然后用手一指左边的土房子，示意鲍里斯过去那里形成一个火力点，接着又一指右边的一个土沟，示意马马德利赶到那里去，封锁雇佣兵的后路。

而洪长生一弯腰，沿着羊圈的外围悄悄地潜行到了雇佣兵的侧翼。这时，从村落里的土房子里冒出几串子弹，一下子就把小心前行的雇佣兵放倒了两个，其余的连忙三两成队，散在各处开始还击。

洪长生观察了一下，发现离他十几米远的那三个雇佣兵不一般，他们交替开火，形成一个连续不断的火力，而且枪法很准，迅速地把躲在一扇窗口后面开火的村民压制得抬不起头。

洪长生解下一个手雷，拉开保险甩手就扔了出去，一声巨响后那三个雇佣兵非死即伤。而洪长生转身就走，离开这个被暴露的地方。与此同时，鲍里斯也开火，他所处的位置刚好与村民火力点构成了一个V字形，形成了一个交叉火力网。

鲍里斯一出手就干掉了三个雇佣兵，其余的死死地趴在地上，丝毫不敢抬头。过了十几秒钟，反应过来的雇佣兵立即分开火力，对村落和鲍里斯进行反击。连续受挫让雇佣兵很是恼火，此前他们还有一点顾虑，现在身处险境的他们也顾上那么多了。一个雇佣兵在同伴的掩护下，装上一颗枪榴弹，对准鲍里斯所在的地方，砰的就是一枪。

轰的一声炸响，鲍里斯所在的土房子腾起一团巨大的黄尘，许久都没有落下。这个情景让正在移动的洪长生顿了一下，虽然他知道经验老到的鲍里斯不会轻易就这样被挂掉，但是那骇人的场面还是让他的心揪了一下。

洪长生加快脚步，沿着土沟移动到雇佣兵的后侧翼，然后毫不客气地连扔两个手雷，接着趁着混乱几个jīng准的点shè，一口气干掉四个雇佣兵。而这时几个村民利用熟悉的地形移动到了雇佣兵的另一侧，也开始猛烈地开火，一下子也干掉了两个。

其余的雇佣兵看到自己陷入了包围之中，而且所处的位置和地形又非常不利于防守，立即决定撤离。他们交替开火，互相掩护，开始往回跑。但是进来容易，想走就麻烦了。洪长生和另一侧村民组成的交叉火力让两名雇佣兵倒在了撤离的路上。

当剩下的几名雇佣兵好不容易跑到山丘处，埋伏已久的马马德利开火了，他的枪响宣告了这伙雇佣兵的退路被堵死了。

相持了五分余钟，剩下的三名雇佣兵终于宣布投降了。

洪长生在废墟里扒拉着，终于在一张破桌子底下找到了鲍里斯。鲍里斯接着洪长生伸出的手站了起来，一边吐着嘴里的尘土，一边忿忿地叫道：“幸亏我反应快，要不然今天就算交待在这里了。”

看到同伴安然无事，洪长生的心头不由大松了一口气，他的思绪马上转移到对当前情况的分析上来了。

“大熊，你不觉得我们赢得太容易了吗？”

“的确是，”鲍里斯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回答道，“这伙雇佣兵也太菜了。真不知道是谁请来的？”

“马马德利的敌人？不会，真要抓他，俄军有大把的特种部队。我们的敌人戒灵会？他们在我们手上吃的亏还少吗？怎么这么不长记xìng。”洪长生飞快地思考，突然喊了一声：“不好！”

说罢，他赶紧招呼鲍里斯和赶过来的马马德利，三人撒开脚步向李和海娜蒂亚藏身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