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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佩尔尼茨医院

一辆奥迪汽车行驶维也纳机场高速公路上，有多年驾驶经验的鲍里斯把汽车开得四平八稳，甚至还有空余转过头来与洪长生和李讨论几句。
三人离开愿海圆满寺已经四天了，但是对在那里渡过的近三个月的时光依然历历在目。鲍里斯和李算是大开眼界，好好见识了一把连绝大部分中国人都没有见过的中国密传道术，洪长生更是收益非浅。

师叔明智和尚不但向洪长生传授了空乐大手印，还亲自为他行持了外有相论宝瓶灌顶和内无相论秘密灌顶，指导洪长生以正见为导，依仪轨修金刚萨埵本尊法，行三密相应之诵咒，从生起次第入圆满次第，并修宝瓶气、拙火定、金刚诵等密宗法修。在他的指导下，洪长生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破身障、语障，证得菩提心，并窥得金刚身的门径。

而洪长生的师父明德道长除了将以前还未传授完的中阶道术法门补齐，还向洪长生传授了奇门遁甲中的高级法术－奇门九字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和生门、惊门，以及他的擅长绝学《混元阳符经》和《真武伏魔神符宝箓》三卷。

还有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叔祖，他的传道和赠宝让洪长生的修为和实力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但是对于洪长生来说，最开心的是时隔一年，他又能看到桃花盛开。

不过玄一道长在赠宝后的第三天就带着百般不愿意的刘蓦然离开了愿海圆满寺，明德道长在传授完相关的道术法门后，看到洪长生在金炉皆碎的情况下不但没有事，反而全身经脉炼成了河车**，聚集的真炁比以前更盛，略有所悟，两个月后飘然离去。

倒是做为主人家的明智大和尚一直陪在洪长生的身边，还轮流召来了与洪长生感情非常好的麾下六弟子，一一与洪长生相聚了几rì，最后才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洪长生三人。

“洪，你师叔的那六位弟子可真厉害。”鲍里斯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是当然。我的六位师兄是我师叔当年云游四海时收下的，都曾经是威震一方的高人异士。二师兄左兵卫原是rì本德川幕府旗本武士的儿子，家道败落后流浪各地，甚至还曾经去中国拜师学艺。他的刀法凌厉凶狠，最擅长的是一刀致命，人称‘鬼一刀’。后来因为拒绝接受rì本军方挑战中国武术界的任务，所以遭到了追杀，在危难之际被明智师叔所救，收为弟子。”

“三师兄辛格原是横行印度洋的海盗头子，人称‘雄狮船长’，后来遭到了英国舰队的围剿而全军覆没，本人负伤逃到了加尔各答，与当地的黑帮发生了冲突，在重围之中被明智师叔所救，收为弟子。”

“四师兄郑福是泰国郑信王的后裔，从小苦练泰拳，原是泰国王室的侍卫，被誉为‘怒目金刚’，他是无意中遇到云游的明智师叔，发现师叔也是拳术高手便向他挑战，被师叔一招制服后便拜求从师。”

“五师兄林开山原是福建南少林寺的俗家弟子，jīng通伏虎罗汉拳和形意拳，后来因为失手打死了家乡的恶霸，只得自卖为猪仔，流落到了南洋，在新加坡遇到师叔，被收为弟子。”

“六师兄李爱国是河北沧州人，自小习得家传的八极拳和枪术，抗rì战争时期参了军，随远征军入缅甸作战，在过野人山的时候与部队失散，流落到了缅甸和印度交界地区成了一位土司的护卫，后来遇到智师叔被收为弟子。”

“大师兄仁增多杰是最早跟随明智师叔的，他原是阿里地区一个牧羊农奴，十岁时因为在风雪中丢失了几十只羊，暴怒的土司要把他剥皮示众，被路过的明智师叔救了下来收为弟子，是六位师兄里唯一学习大圆满的弟子。”说到这里，洪长生压低声音说道，“告诉你们，仁增多杰师兄是愿海圆满寺的第二任堪布。”

“那多杰央察阔上师呢？”李惊奇地问道

“是仁增多杰师兄的弟子。”洪长生笑着回答道。

李和鲍里斯点点头，近三个月的经历已经让他们不会再为之震惊了，不过他们总算弄清楚了明智大师和愿海圆满寺的关系。

“他们都有一手惊人的功夫，真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指点！”鲍里斯头也不回地又赞叹一句，他与明智大和尚的六位弟子都交过手，无一胜绩，而且这六人表现出的功夫让鲍里斯意识到自己差得有太平洋那么远。左兵卫的剑疾如闪电，鲍里斯一直都看不清他出剑后的剑迹；辛格的刀法刚猛迅疾，大有断河开山的气势；郑福集泰拳之众长，凶猛强悍，‘制军冲杀’势不可挡；林开山一手形意拳出神入化，与他对敌，鲍里斯感觉自己遭到了一群‘凶猛动物’的围攻；李爱国手可开碑，腿可碎石，使出的八极拳猛起硬落，大开大阖，让鲍里斯以为自己碰到了全身是手的外星人。而仁增多杰jīng通无上瑜伽和藏传古拳术－降魔金刚乘，总是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手，一招就把鲍里斯打趴下。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达到他们这种境界？”鲍里斯回想起与六个人交手的经过，一脸的神往。

“我看你还是不要想了，除了仁增多杰大师兄，其余五位师兄都曾经是称雄一方的高手，拜明智师叔为师后，得授了筑基和修炼的法门后功夫更是突飞猛进。不过你还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拜我师叔祖为师。我师叔祖走的时候对我说有点赏识你，要是你能拜他老人家为师，我还得叫你一声师叔，你要知道，我这位师叔祖除了自己的女儿之外还没有正式收徒弟。”洪长生笑嘻嘻地说道。

“本证道长会拳术吗？”鲍里斯只对中国武术感兴趣，对道术因为不懂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我们练武之人有句话，叫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师叔祖不但jīng通十三式武当太极拳，更是把八极拳练到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的境界。”

“真的吗？”鲍里斯转过头来，目光炯炯有神，而洪长生却笑而不答。

“洪，你的师门到底是属于哪一派？峨眉派？青城派？还是昆仑派？”李在一旁问道。

“什么？”洪长生被李的话吓了一跳。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这两月里上网看了许多中国的仙侠小说，什么《封神榜》、《蜀山剑侠传》我都看过。”李拧着眉毛说道，“我知道，很多修仙道门都跟名山福地和上古仙人有关系，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师门是个特殊的例子。“

洪长生想起来了，在愿海圆满寺近三个月时间里，自己忙着练功，鲍里斯忙着过招，李好像在那里忙着用卫星上网，想不到她花费不菲的通讯费用就是在看这些小说。洪长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如果真要算什么关系的话，我们师门唯独和崆峒山有些瓜葛。”

“崆峒山？我怎么在那些小说中没有看到过？”李回忆着说道。

“中国古道术源远流长，就是我也有很多没搞清楚，你以为看了几本小说就能全弄明白了？”洪长生毫不客气地说道。

李一时语结，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怎么反驳，只得忿忿地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

“洪，”过了一会，侧着头的李突然开口道。

“嗯，”洪长生还以为李还会问刚才那些问题，于是随口应道。

“那位刘蓦然小姐是你的梦中情人吧？”

洪长生的身体触电般在座椅上微微弹了一下，而他的脸骤然浮上一层淡淡的绯红。

“什么？”

但是李却没有再重复一遍，只是双臂抱胸，头转了过来，微微外倾，神情复杂地盯着洪长生。前座的鲍里斯显然也听到了李的问话，不过他没有转过头，而是通过后视镜，悄悄地观察着神sè未定的洪长生，期待着他的回答。

“是的。”过了好一会，洪长生才艰难地答道。

“哼，早看出来你们眉来眼去的，不过她可是你的师姑！难道你们想演一出现代版的杨过和小龙女。”李的鼻子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原来她还看了金大侠的小说。

洪长生的脸sè由红变黑，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看到他这个模样，李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微红，她猛地扭过头去，努力地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吱－“，随着一声轻轻的刹车声，车停了，鲍里斯转过头来，打破了洪长生和李之间的沉寂：“我们到了！”

佩尔尼茨医院位于维也纳市郊，在多瑙河畔一片森林的前面，环境非常的幽静，与三人想象中的医院截然不同，更像一座疗养院。

三人走出车门，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情，他们不约而同地忘记了刚才令人尴尬的话题。他们几步就走到了佩尔尼茨医院大门前，这是一座非常典型的西欧庄园式大门，两扇黑sè的铁栏杆，顶上还有一个铜浮雕的天使像，不过上面有点点绿sè铜锈，想来有些年月了。大门旁边长满常青藤的墙柱上嵌着一块铜牌，上面用德文写着“佩尔尼茨jīng神科医院”。

jīng神病医院？难怪这座医院远离维也纳市区，环境还这么幽静。看来魏因贝斯教授是一位心理和jīng神科的医生。

大门旁边是一个jǐng卫室，里面闻声走出一个穿着jǐng服的肥壮男jǐng卫，一根黑sèjǐng棍挂在他硕大的屁股上，格外显眼。

“有什么事吗？”jǐng卫站在门口问道。

“我们想拜访魏因贝斯教授。”鲍里斯用德语回答。

jǐng卫打开大门旁边的小门，甩甩头示意三人自己进去。

沿着落满树叶的林荫道走了一百多米，走到了一排白sè的房子面前，终于看到一个跟医院扯得上关系的建筑物了。

走进房子正中的大门，里面是一个不大的厅，正中间摆着一张半人多高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女护士。

鲍里斯走到这张贴着“服务台”桌子前，用德语说道：“我们想找一下魏因贝斯教授。”

埋着头在桌子上写东西的女护士抬起头，上下扫了一眼鲍里斯，然后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探视时间是下午两点到五点。”

“什么？”

“探视时间是下午两点到五点，你们可以先做登记，然后在这里等候。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你们只需要再等一小时十五分钟就可以见到了魏因贝斯教授了。”女护士指了指旁边墙上挂着的钟，语气平和地重复一遍，还补充了几句。

“为什么见医生也要遵守探视时间？”鲍里斯百思不解地问道。

“谁告诉你魏因贝斯教授是我们这里医生？”现在轮到女护士很惊奇。

“那他是？”

“他是我们这里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