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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刚破

看着面前无边无际的沙海，不用动员，所有的弟子都紧张了起来，他们抓紧时间整修车驾，储存水源，做好一切准备。
殷野也没有闲着，青牛是一个吃货，不但能吃，喝水也多，他拿出十多个大皮袋子，装载了大量的清水。

经过这些天的将养，青牛身上的伤全好了。

殷野这才发现，青牛的毛sè居然是紫sè的，全然不同一般青牛的暗青sè，而且全身遍布着紫褐sè的旋纹，在阳光的映照下有如花纹华美的缎子。

“吃货！这些水都是归你喝的，路上就归你驮着它！”殷野对青牛说道。

青牛眼都不抬，还是悠闲地吃着赤豆饼，根本就不理他。

“好，在哥面前装聋是不是，信不信哥把你卖到屠场去？”殷野被激怒了。

青牛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怒目昴头，瞪着殷野，作势yù扑。

“你……还反了你！”殷野气得说不出话来。通过这些天的了解，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冯老十五个灵石也肯将这头吃货卖掉了。

这厮别看长得高大威猛，力大无穷，看起来品相不凡，但除了会撒娇耍宝以外，拉车、耕地、载物，统统都不会，倒是偷吃灵草、jiān狡使坏，无一不jīng。

在殷野看来，它除了样子长得和青牛相仿，吃的也是草之外，全身上下没有一星半点能和青牛能扯上关系，有时他真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一个披着牛皮的妖怪。

最让殷野无语的是，这个家伙傲骄无比，根本就不屑干拉车、耕地、载物等杂活，哪怕在它背上放一根干草，它也不干。仿佛它不是一头座骑类灵兽，倒是一头血统尊贵的战斗灵兽一样。

修者驯养灵兽历史悠久，经过漫长岁月的总结，先贤们对于战斗灵兽和座骑灵兽的划分已经十分清楚，青牛被明白无误地划归在座骑类灵兽的行列中。

对此，灵兽志中有明确的记述：“青牛，xìng情温润，身强力壮，善于负重，耐力极强，宜为低级座骑灵兽；但其行动迟缓，反应极慢，爆发力差，不可作为战斗灵兽培养。”

青牛只宜于为低级座骑灵兽，而不能作为战斗灵兽培养，这一点是很清楚的。事实上也从来没有修者能将一头青牛训练成为一头战斗灵兽。

“坑爹啊，哥怎么就买了你么一头吃货！”殷野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

休整了一晚，车队再次出发了。

殷野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地拖着大车，车上又多了十多个装满清水的皮囊，重愈二千多斤，在松软的沙子之中，拉着十分费力，若不是他修炼【金刚伏魔诀】稍有小成，只怕拉都拉不动。

但相对于他的力气而言，车子还是显得太重，不一会儿，汗水不时从他的额上流下来。他拉车累得要死，青牛却撒着欢到处乱跑，在沙海中带起漫天的尘土。

“这头青牛还真是个活宝！”杂役乙说道。

杂役甲笑着说道：“这小子活该。他也不打听打听，冯老三是什么人？从来只有他坑人，就没听说过有人能在他身上占到便宜。”

杂役乙看着拼尽全力拉车的殷野，赞叹道：“还真看不出来，这小子看着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没想到力气倒不小。”

“力气大有什么用。咱们青阳门是剑修门派，看重的是修剑的天赋。你看那个莫铮，原来和我们一样，都是杂役弟子，结果人家命好，居然被掌门看中了，说他有修剑天赋，直接从杂役中选拔进了内门。”杂役甲道。

杂役乙道：“哼，人家那是天赋异禀……”

殷野没有理会两人的冷嘲热讽，他费尽力气，拉着车往前走，努力跟上车队，要是这个茫茫地沙漠上和大队失散了，就会迷失方向，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在沙漠中行进，艰难而寂寞，翻过一座座沙丘，前方还是一座座沙丘，在浩翰无边的沙海中，车队显得是那样的渺小。渐渐地连杂役甲和杂役乙也没有了开口说话的兴趣，开始变得沉默起来。

殷野早习惯了这样寂寞的生活。何况这些rì子他觉得并不枯燥乏味，白天拉车的时候，他一边拉车，一边学习着秦城师兄的《控火要诀》，一点点地领会着着其中的jīng要；到了晚上宿营时，他打坐恢复灵力后，就抓紧修炼【金刚伏魔诀】。

修炼完成后，他就开始习练【金刚拳】。随着习练rì久，他对这门拳法的体悟也就越深，正如俞哲所说，【金刚拳】的要旨并不在于招式变化，而在于所发出的拳芒的威力大小。

【金刚拳】能够在一瞬间，调动修者全身的灵力，在双臂经脉以周天运转蓄势轰出，以拳芒破击杀敌。周天运转的次数越多，蓄势的时间越长，拳芒的威力越大！

如果练到可以承受六个周天的蓄势的话，就可以练成【金刚拳】的杀招——【金刚破】！。

但这对修炼者的体魄有着极高的要求，否则，经过几轮周天运转聚势的灵力，会把经脉和身体撕得支离破碎。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修习，殷野的【金刚伏魔诀】初有小成，第一境的煅筋炼骨篇已经练到了仈jiǔ分火候了，体魄也变得极为强韧，已经可以承受五周天蓄势了。

今天晚上，他决定尝试突破第六周天，看看能不能练成【金刚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运转【金刚拳】，灵力在手臂内开始迅速以周天流转。

从第一周天开始，手臂出现微胀的感觉；到第三周天，双臂膨胀的感觉相当强烈；而到四周天时，双臂开始出现胀痛的感觉。

经过五周天蓄势，他双臂中灵力激荡，势如奔雷，他感觉双臂仿佛要爆裂开来一样。

但殷野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催动灵力，向第六周天冲刺。

他枯瘦的双臂胀大了一圈，臂上的血管像蚯蚓一般凸起，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剧烈的胀痛感让他的眼睛睁得老大，嘴里发出嘎嘎咬牙声！他用尽最后一丝吃nǎi的力，双拳轰出！

“金刚破！”

两道金sè的拳影，划出两道金sè的光痕，以惊人的速度向前飞去！

没有有风声，没有啸音，两道拳芒一离开拳头，恍如凭空消失，速度之快，殷野自己都捕捉不到。

“轰！”

金sè的拳影击中了一块半人高的麻石，麻石竟然在一瞬间被炸成粉尘！

两拳一轰出，殷野只觉得浑身灵力和力气仿佛在刹那被抽干，全身酸软无比，一屁股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这一下太危险！双臂经脉内的灵力险些失控，一旦失控，那他的双臂就会被炸得粉碎！

“哥终于练成了【金刚破】！”

殷野迷醉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拥有力量的感觉是这么美好！

“哼哼！高土扬你这条老狗，孟龙生你这个王八蛋，你们等着！哥总有一天会把场子给找回来的。”

殷野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在他的处世之道中，从来没有挨打不还手的教条，只有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睚眦以报。

过了好半天，殷野才从地上爬起来。这时，天sè也渐渐地亮了，他索xìng就不回帐篷休息，直接开始收拾行装，作出发前的准备。

随着太阳的升起，车队再次出发了。但是殷野发现，今天和往rì有些不同，车队中所有的人都显得十分的兴奋，沉默了多rì的杂役甲和杂役乙也重新打开了话匣子。

殷野知道，这是因为就快要走出沙漠的缘故。

果然，这一rì黄昏，当翻过一座极为高大的砂丘后，车队前方竟然现出了小一块绿洲，绿洲之侧还有一湾月牙状的水洼子。

“月牙洲！”

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起来。

月牙洲是瀚海沙海边缘的一处绿洲，到了这里不但可以获得各种补给，更重要的是，到了这里就意味着他们走出沙漠了。

殷野在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因为到了月牙洲他就要和车队分开行动了。

俞哲和车队要去的是漠北城，而他要去的是高岭山的灵苑，两者的方向并不相同。

略作休整之后，俞哲的车队准备再次启程，殷野前去和俞哲道别。

“这一路上多谢师兄照顾！”殷野十分感激俞哲一路上对他的看护之情。

俞哲道：“这不算什么。剩下的路要你自己走了，我昨晚收到门派的飞剑传书，说最近在附近出现了一小股凶悍的流寇，专门向小规模的商队和落单的修者下手，你可要小心了。”

殷野笑道：“我身无长物，倒不怕他们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