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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喜钱（1）

其次是规模稍小的机动摊，以学生为主流。
之所以机动，倒不是怕公安抓、怕城管查、怕黑社会，而是怕家长老师逮住了啰嗦。

然后就是一些散摊，参与者，大都是些社会低收入人群。

中档次的，就是象“东北人家”这样的地方。

这种规模的，县城一共有六、七十家。

这里的主流是上班族和做小生意的，大多数是始终走在时代最前沿的中年轻人。一般最低是十块钱打底，最高是一两千块钱的。

更高级点的，就是那些金碧辉煌的赌场和高档娱乐场所。

一掷千金这个词用在这里，倒是勉强还能说的过去。能到这些地方去的，无一不是人上人，富贵人。

举个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在安乐县，同样四个人，他们如果是打十块钱的麻将，手气好的，一场子或许能赢两千块钱；同样这些人，如果是摇单双，只需要付出打麻将一半或者更少的时间，手气好的庄家，赢个二三万块钱就跟玩一般。

这就是解心慌和发家致富最简单的区别。

碟子，已稳稳放到桌上。

这时候，房间里的人，都开始或多或少地掏出一叠叠钞票攥在手里。

他们表情各异，眼神灼热，笼罩在飘渺浓厚的青灰sè烟雾里，透露着说不出的诡异、狂热。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桌子zhōng yāng。

一根筷子。

一根白sè筷子。

五十的、一百的、红的、绿的。。。。。。很快，一张张、一叠叠的人名币，从一只只或粗糙或黝黑或白净的手掌里，满含着期望堆到筷子两边，杂乱有序又自成一体，宛如两军对峙，场面颇为壮观。

王大志站起身子，机jǐng的目光，来回地扫了几扫，大声说道：“都下好了么？都下好了么？这把单卖*1000！单卖1000！”

“草！大少，NTMB*急了啊！第一把你就卖啊！”三十岁出头、留着光头的刘二瞪着王大志笑骂道。

“哪个师傅教你的，第一把就不能卖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抓不了jiān。你球都不懂咋呼个啥啊？！咱们先闹个小**耍耍。哈哈哈。。。。。。”王大志看都没看刘二一眼，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桌上的一堆钱，满不在乎地说道。

“大少，今天装的钱不少啊？刚一开始就这么牛B啊！”一个腆着肚子的长头发妇女嘻嘻笑着，数了两张‘红版’放到单上，嘴里说道“我要200.”

“不多，陪你是够了。呵呵。。。。。到底是班长夫人啊，有钱啊，一上手就飙上了!谁还要？谁还要？”王大志继续大声说道。

“我要100”

“我要200.”

“我要300。”

人群中接连有人应和，手里的钱随着话音自觉放到桌上。

“嗬，第一把给我捧场的人就这么多啊。哈哈。。。一千，刚够数。开了嗷！”王大志爽朗一笑，伸手接起瓷碗。

一个一点，一个三点。

“四点！双！开门红，步步红！哈哈，真是个好兆头啊！”王大志笑嘻嘻地伸手一揽，一眨眼的功夫，筷子一边的钱，全部落在他的手里。其中，有艳玲和另外几个人后来放进去的那一千块钱。

“MLGB*!你个卖货！第一把就让你个孙子闹准了！你狗rì的吃伟哥了，来抢钱啊？”押三百块前的那个男子悻悻地骂了一句。

“大少今天手气不坏啊，弄个开门红。。。。。”一个四十多岁、穿黄大衣的男子满脸堆笑。

王大志无视这些人的言语，娴熟地把手里的钞票一整，满面红光地数着筷子另一面的一堆钞票，嘴里大声地说道：“这是两百!”。

他从手里刚收起来的那叠钞票里拿出两张‘红版’扔到桌上的那两百块钱上:“赔你两百。拿走！”

一个女子笑嘻嘻地从桌上拿起那叠钞票揣在自己手里。

王大志丝毫没有停顿，数着紧挨在一起的另一堆钞票：“一百，两百。。。。。一共是五百。。。。。。赔你五百。拿走。。。。。”

黄大衣的男子眉开眼笑地抓起了钞票。

。。。。。。

桌子上的钱很快都赔完了，王大志手里现在多出一叠钞票。

“草，第一把就弄了三四千吧？”王俊羡慕地盯着王大志手里的那叠钞票。

“去求吧！哪有那么多。先赢得是纸，后赢的才是钱！**知道不？这两个小钱算个求啊？”王大志随手端起碗子继续摇了起来：“下注了。下注了！买定离手，反水无效！开门红！步步红！满堂红！连天红。。。。。。”

筷子两边，很快又堆满钞票。

“单卖1000！单卖1000！谁要？！”王大志高声喊道。

“草！我买了！我就不信你狗rì的这把还能出个双。”一个三十多岁略微有些谢顶、满面油光的黑夹克中年男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数了一叠钞票拍到桌上，大声说道：“一千！我全要了，你给我开！”。

此人名叫宋金刚，附近一家冶炼厂的生产厂长，王大志的老熟人。

满屋子的人，就数宋金刚最帅，最酷。

宋金刚是唯一个穿白衬衣扎着领带，收拾的最jīng神，也最富态。

最酷的是，这厮腰里别着一个在那个年代安乐县绝对是身份标识的大砖头块手机。

这也是这个屋里唯一的一部手机。

“厂长到底是厂长，这出手就是豪气！好，我陪你玩！”王大志jīng神抖擞地伸手往碗子上抓去。

“大少，给我留500。”十八、九岁，满脸青chūn痘的王三从后面挤出来，拿着500块钱放到桌上。

“我也来200。”艳玲也笑嘻嘻的看着王大志。

“一共就1000，你们都要了，我干求啥啊！收起来！都把你们的钱收起来！这把我陪厂长单恋一把！”王大志大声说道，眼光不经意的扫了艳玲一眼。

王三极不情愿的拿起自己的钱，嘴里嘟囔着：“草，吃独食，小心噎死你个狗rì的！”

瓷碗揭起。两个骰子都是六点。

双。

“都说好事成双嘛，真给面子，还真是双！哈哈哈，谢谢厂长捧场啊！”王大志喜笑颜开地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