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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决战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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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兄弟脑筋迟钝，他们攻击皇甫仇并非因为与之有仇，却是觉得他刚才面具摘下后的脸，仍然不类常人，所以刚才攻击之时，锤锥之力，大半却是扫向皇甫仇的面部。皇甫仇的第一层面具之下，却是还有面具，也不知道有多少层。这多层面具，本是四川变脸绝活，说白了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只是大家都没往这方面想。

皇甫仇全力贯注在双掌之上，固然是将司徒兄弟击飞，但脸上的面具，却也层层碎裂。

众人看到脱下面具之人，却是巴蜀。

巴小凤首先惨呼：“爹？真的是你么？爹？”她从巴蜀和孟子达的几次密谈和巴蜀平时的行为，已渐渐有些感觉，只是心中实在不愿意这么去想。同时也存着一个希望，即使父亲与皇甫仇有什么联系，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现在事实摆在眼面前，也不由得她不信，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身子一软，昏倒在地。

季晚晴光涟涟，哽凝道：“巴叔叔？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是皇甫仇？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爹妈，害死那么多人？”

唐鉴的寿筵，巴蜀出现之时，正是皇甫仇逃脱之时；

巴蜀带自己上山，却从来不教自己武功；

飞来石边，他和武四霜打斗之时，却正好将巨石晃入山崖；

大雁塔下，猝起杀机，流星散花差点将自己刺死；

皇甫仇现身之时，巴蜀总在附近，却从未与皇甫仇同时出现……

往事点点滴滴，同时泛上季晚晴心头。

其实这么多疑点，季晚晴也不是没有发现，只是他内心深处，却不愿意多想，所以从未将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毕竟巴蜀一直有大名声，而且养育了自己十年。虽然现在看来，巴蜀却是拿自己当掩护。

季晚晴一时呆了。

辛玉仪却管不了这么多，道：“晚晴，你还叫他叔叔？想想你爹娘，我爹娘，这等大jiān大恶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手中短剑一扬，便从人群中扑出。

季晚晴叫惯了巴蜀叔叔，其实在他心中，巴蜀也算是半个父亲了。所以眼见着辛玉仪在巴蜀手下不过三招，便险象环生，竟不知相救。好在巴蜀也知道辛玉仪是季晚晴妻子，却不敢立下杀手。

在场群豪议论纷纷。巴蜀在江湖名气太过响亮，当年七大高手血战神魔堂，挽救武林危难于一时，他们的后人自然受到万分尊重。其后皇甫仇血洗其中六家，天云帮、红莲会和摩尼教也纷纷出手相助，江湖号召力可见。

巴蜀与唐鉴、季无悔合称江湖三君子，虽然武功不见得有多出神入化，名望声誉却甚高绝。故而当年皇甫仇出现后，江湖纷纷猜测，也有人怀疑到巴蜀，毕竟他家是唯一幸免的。但他扶养了季晚晴，又让大家的疑虑去掉了一层。

巴蜀震飞辛玉仪短剑，喝道：“等一等。我有话说。”

辛玉仪道：“有啥可说，先还我爹娘命来。”

巴蜀缓缓将头转向武四霜，道：“你们以为我生来就是个恶魔？你们以为我是如何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是，我是杀了不少人。但你们谁的手上没有几条人命？杀一人是杀，杀十人百人，不也一样是杀？”

众人闻言，都是一楞，虽然觉得他话中有大大破绽，却一时也没人立时反驳。

巴蜀接着道：“武四霜，拜你所赐，若不是你，十几年前我便已归隐山林，退出江湖。若不是你以揭开我的身份要胁，后面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那时候，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保住我的秘密，留住我爱的人，我的妻女。但今天，这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