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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攻城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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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楚平听他将“杯酒释兵权”说成什么“喝酒解兵”，心里暗暗好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将两边的腮邦子憋得直发酸。

邵chūn枫也皮笑肉不笑地干笑了两声，道：“大帅，我已得密报，岳飞近rì就要大举进攻卫州，还望大帅作好准备，以防不测。”

阿里孛长笑道：“我卫州铜城铁壁，叫他来好的。他围城二十几rì，不是也没有讨得好去么？何况我大金国四太子兀术已亲引兵马，不久便可到卫州，到时候里外夹攻，还不是叫他全军覆没？”

邵chūn枫道：“这岳飞非比常人，他的手下人数虽不多，却是亲信人马，令行禁止，一个当十。他自己是铁臂金刀周铜的关门弟子。那周侗有四个弟子，武松、卢俊义、林冲，都是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将中的首要人物。这岳飞是周侗的关门弟子，武功机智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人称宝马神枪将军，不仅能打硬仗，也能用计，已有不少金……金国将军死于他的枪下。”他以前一直称金国人为金狗，这一下差点脱口而出。阿里孛虽然不知，他自己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正说着，外面鼓声甚急，却是岳飞的大军又来攻城。

那报信的金兵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帅，那……那……那牛……牛皋，已……已经……攻……攻上……来了。”

阿里孛怒道：“又不是第一次打仗，怕什么？”

那金兵道：“不……不……不是……怕，小……小……小人天生……结……结巴。”

阿里孛听得气闷之极，道：“怎么把结巴也招来报信了？你们的百夫长派什么人来不好，却要派你来报信？好，岳飞、牛皋，你们来得正好，看我如何叫你们来得去不得。”伸手道：“刀来。”立刻有手下将刀递上，阿里孛手持大刀，威风凛凛地带着邵chūn枫和牛楚平走上卫州城。

再看那卫州城上城下，人喊人叫，早已成了屠场。

季晚晴、辛玉仪和李三三人在卫州城外靠岸，此地已是岳飞部队的地盘，早有兵士报到岳飞处。岳飞久攻卫州不下，正在苦思良策，听说季晚晴来了，忙出帐迎接。

季晚晴与岳飞初次相见时，季晚晴毒xìng将发，二人分手时不知此生是否能再相见，此时一见，恍若隔世。岳飞吩咐摆下宴席，但是岳飞虽为大将，平时生活非常朴素，吃得也是十分简单。季晚晴来了，他虽是大开宴席，也过比平时多两个荤菜而已。饭菜虽是简单，但是大家心情畅快，军中不许饮酒，否则三人非要大醉一场不可了。

饭毕，岳飞陪二人到卫州城下，遥望那卫州城，城墙之上，多有褐sè的斑痕，知道是多次大战兵士留下的血迹，季晚晴心里黯然，心道：战事之酷烈，可想而知。

岳飞道：“城中金将名叫阿里孛，甚是悍勇，每每攻城，多是他亲自指挥。这些rì子，我多方用计，以火攻，以投石机将大石掷入城中，挖地道，均不成功，将士鲜血沾满了墙头。听说金国四太子兀术要提大兵来援，若是近几rì不能攻下城，我只能引兵渡河，只是这样我却愧对这些rì牺牲的将士了。”

季晚晴心道：我虽有一身武功，可是一人之敌，又有何用？在这千军万马之中，仍是一筹莫展。岳大哥的兵将虽勇，但是人数比金兵少了一半，若是硬攻，必然死伤更巨，此处也无有地方可以招募新兵，补充兵源，所以是牺牲一个就少一分力量的。

这一夜岳飞帐中灯火通明，商量破城办法。岳飞手下大将，王贵、汤怀、张显、牛皋是季晚晴见过的，那牛皋是一勇将，一进帐篷就叫道：“大哥，我有妙计了。”

岳飞一喜，心道：“这蛮人也会用计？”忙道：“计将安出？”

牛皋道：“当年关云长被逼走麦城之前，用的便是水淹七军之计，将曹兵打得大败而逃。俺们何不也用黄河之水，将卫州城冲得稀里哗拉？”

岳飞大怒道：“牛皋，用计是好事情，但也不能胡来。你可知道黄河改道，要淹死多少百姓么？为了一个卫州，而令黄河下游的百姓遭殃，于心何忍？”

牛皋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仗打得真窝囊。干脆……”

岳飞道：“干脆怎样？”

牛皋道：“干脆明rì我率一千人，用云梯爬上卫州城去，把那个什么阿里孛的脑袋七里喀嚓，砍了下来便了。也不用在这里多想。”

岳飞极爱惜将士，不肯硬攻卫州，怕多有损伤，牛皋之言，叫他十分恼火。道：“牛皋，众将士在这里商议军情，就是你胡说八道，蛊惑人心，来人哪，拉出去，砍了。”

众将士大惊，纷纷劝阻。道：“阵前砍大将，有损军心。”

岳飞道：“军纪不整，岂能打胜仗？”

季晚晴道：“岳大哥，牛将军也是一时求战心切。他脾气若此，看在小弟面上，饶他一回吧。”

岳飞道：“推回来。既然是季兄弟讲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打四十军棍。”

众将官不敢再劝，好在牛皋皮韧肉厚，四十军棍也只受了一些皮肉之伤，未伤及筋骨。但是血肉模糊，却也叫众将官好生不忍。

议事毕，季晚晴私下里对岳飞道：“大哥，今rì牛将军的处罚是不是……”

岳飞笑道：“我自有安排，明rì可见分晓。”

翌rì清晨，季晚晴连rì奔波，睡得迟了一些，太阳出来时才醒来。却听营中号角连天，岳飞已点齐军马，在城下集结，城上早有一彪军马在与金人拼死相斗。岳飞见季晚晴来了，点头道：“牛皋已冲上城去了。”原来昨天夜里，打牛皋那四十棍是要将皋的牛脾气激起来，果然今天天一亮，牛皋也不同岳飞说，自带了自己的兵马就去攻城。牛皋身先士卒，登上了城楼。岳飞军中欢呼震天，后续兵马如蚁附，一架一架云梯竖上了卫州城。

突然，城中涌出一队弓箭手，羽箭劲急，迫得后面的部队无法上城接应。一员金国大将手持大刀，在宋军中横冲直撞，力大刀沉，只有牛皋能与他战个不相上下，但是要去开城门纳大军却又不成了。

岳飞取下马鞍上的弓箭，拉满弦，嗖地一箭，向那大刀将军shè去。这一shè十分劲疾，眼见那将军要伤在箭下，不料他身边的亲兵见无法将箭击落，竟上前以身挡箭，贯前胸而死。岳飞见金人这么骁勇，也自在心中暗叹了口气。

季晚晴也习岳飞自旁边的宋兵手中接过一把弓来shè那金将。他初次shè箭，但是手劲大，又练过暗器，这一箭却比岳飞那箭还要有力。不过那将军有了防备，一闪身，羽箭shè穿了一个金兵身子之后，又shè入另一人胸中，宋兵大呼，攻城愈急。

牛皋身上已挂了四五处彩，但越战越勇，阿里孛也自有些心惊。

枪林箭雨之中，城上闪出一个青衣人，身形极快，在宋军之中穿插，显然身怀绝世武功，宋兵无不披靡，牛皋虽勇，在他手下三招之后也立见破绽。

岳飞因知金国四太子金兀术要来救援，自己兵少，必非兀术之敌，只有打下卫州，方可固守待援。所以昨夜已有攻城之决心，杖击牛皋便是要激他去打头阵。但见此时牛皋陷于危险，心中焦急，固不待言。只有拼命指挥攻城，起码要将牛皋救下。

那青衣人赤手空拳，但是宋兵挡不住他的呼呼拳风，城上的人越打越少。季晚晴大皱眉头，心道：我箭法再好，在城下shè死几个金兵，也于事无补，须得大开城门，引大军进城，方能扭转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