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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毁庄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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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悔和江霞二人双剑合为一道光环，罩向欧阳岛，欧阳岛双手十指疾弹，嗤嗤两声，架开了季无悔和江霞的剑。二人齐声叫道：“神魔指。”

欧阳岛狂笑道：“算你们还认得老夫的功夫。既然你们知道这是神魔指，还不放下手中的武器？”

季无悔道：“神魔指又怎么样？血手神魔会四大神功，还不是一样授首！”

欧阳岛怒道：“哼，那是你们倚多为胜。”他双手挥舞，一阵抢攻。

欧阳岛的神魔指本可以笼罩一丈见方的地方，但昨天他伤了脚，耗了不少功力治伤，又是一夜未睡，jīng神不好，指力大打折扣，竟只能发到五尺远处。但是即便如此，也比季无悔和江霞的剑气所及要长出一段距离，神魔指又是神出鬼没，比之一柄长五尺的剑还要厉害。季无悔和江霞二人想尽办法也攻不进去，季无悔的袖子还被指风shè穿了一个小洞。好在二人是双剑合璧，可以互相照应，一时欧阳岛也伤不了他们。

季无悔和江霞是拼命的招式，他们明白眼前的处境，对手的功夫比自己高，对方的人也比自己这方多，不赶快将欧阳岛击败，一旦皇甫仇赶到，更没有机会了。

欧阳岛却是不同，他的任务是拖住季无悔，等到皇甫仇来了，就算交了差使。所以多是用避、躲、闪、腾、挪。极少与二人正面接触。

季无悔越打越快，他的武功是一套不悔掌法，一套君子剑法，所以人称不悔君子。他的剑法和掌法都有一个特点，便是以攻为守，以进为退，他初时身上有伤，手脚施展不开，但越打便越jīng神，全身真气流转，内伤便不治而愈了。这便是不悔拳法、君子剑法，遇强更强的道理。

欧阳岛却是暗暗吃惊，因为相比之下，神魔指太耗功力，几十招下来。竟连五尺见方也笼罩不住，渐渐缩至四尺了。

季无悔和江霞见状大喜，季无悔向江霞使一个眼sè，江霞便已会意，他们年轻时候同走江湖，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心意，此时季无悔一矮身，剑削欧阳岛下盘，江霞玉女剑斜斜一指，指到欧阳岛的太阳穴。

欧阳岛上窜不成，下伏又不行，向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假山太湖石上，虽未受伤，后心已隐隐生疼。这招才算免强避了开去。

季无悔和江霞再接再励，他们这一招名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前头半句的意思是青梅在上，江霞攻上盘，竹马是男孩子的玩艺，便由季无悔攻下盘，但到了下一句时，却是两小无猜，二人双剑上下齐飞，竟分不出谁攻上谁攻下。

欧阳岛避无处避，闪无处闪，待要还击，已失了先机，背心已靠在太湖石上，眼见江霞一剑削向他的左手五指，已可将他的手指削下，但欧阳岛突然奋起全身力量，登时指风大盛，嗤嗤作响，shè在江霞的手腕上。但就在这时，江霞和季无悔的剑也在他身上划过。季无悔划破了他的大腿，江霞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剑痕。

季无悔那一剑含恨而发，特别狠，一剑几乎深可及骨。而江霞被指风所伤在先，手腕无力。那一剑只伤了皮肉。不过江霞的那柄玉女剑乃是一柄宝剑，剑尖有一粒小珠子，遇血而化，专破内家真气。

欧阳岛向后疾跃，随手点了自己大腿的几处穴道，嗤嗤嗤，连发几招神魔指，架开了季无悔和江霞和后着。季无悔和江霞见他如此硬朗，也是吃惊。欧阳岛发出三指，全身真力流转，指风将江霞的裹头头巾削飞，江霞着地滚开，未伤到要害。欧阳岛逼开二人，正想喘口气，不料突然觉得内力竟在手臂的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泄了出去，不由得惊惶万分，道：“你们使的什么妖法，能化我的内力？”

季无悔道：“也没有什么，最好你能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静养几rì，不要妄动真力。否则有个三长两短，做了鬼可不要找到我的头上来。”说着一招同归于尽，和身扑上。

欧阳岛大惊，竟不知抵挡，身后飞身掠起，脱出了季无悔的剑势。

江霞这时手腕伤发作，玉女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脸sè煞白，捂着手腕退开。

季无悔见爱妻受伤，不再追赶，扶起江霞道：“你怎么样，没伤到要害么？”

江霞道：“没有。你快解决了他，快。”

欧阳岛运足一口气向后飞掠，刚刚掠出两丈，自伤口外泄的真力越来越多，竟接续不上，人尚在半空中，一口气一泄，啪地摔了下来，扑通，摔入了小潭之中。

季无悔手中剑一挥，跃过假山，向欧阳岛扑过去。便在这时，只听穆卡多一声大叫：“住手。”赵清泉却是一声闷哼，似乎受了伤。然后季无悔便感觉到有一个人悄然欺近，一掌按向季无悔的后背。季无悔只得回身招架。回头一看，却是穆卡多。

穆卡多与赵清泉的功力本是在伯仲之间，二人出的俱是全力，xìng子又都急，想早点将对方击倒。可是二人偏偏都抓不住对方的疵漏，穆卡多心道：欧阳岛那边，季无悔夫妻双剑合璧，欧阳岛想必要输，若是等二人打倒欧阳岛，再来与自己为敌，自己以一敌三，终是不成，皇甫仇叫我们先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赶到，须得想法骗上一骗，使出我的绝招才成。他的绝招便是血手神魔的三大绝技之一的间隔掌力。

间隔掌力绝是绝在能稍停片刻，待敌人的内力收回之时才发力，击在对方的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可是两个高手相对，双方都是全力以赴，不可差了一点，这间隔掌力的威力便不能发挥出来。所以他大喝一声住手的缘故便是在此。

赵清泉听他大叫住手，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又见他将掌收回，便也收了力，就在这时，穆卡多的间隔掌力发挥了，这道力穆卡多怕赵清泉看出来，用得并不是太大，但这时赵清泉正在收力，这一掌击在他身上，便像打在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身上一样。赵清泉登时给打得喷出一口血来。

在赵清泉身后的季晚晴吓得大叫道：“赵伯伯，你怎么啦？赵伯伯？……”

赵清泉坐正身子，道：“晚晴，你不要吵，伯伯死不了。现在我要运一会儿功。”说着闭上眼睛，运功疗伤。

此时争斗正紧，在这儿疗伤本是最危险不过的事了，但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穆卡多的一掌使他受了极重的内伤，不赶快化开内淤血，便可能终身残废。他只有行险了。

穆卡多一掌侥幸得逞，立刻转身攻向季无悔。他对欧阳岛倒不是有什么好感，而是怕皇甫仇知道了责怪，不得不救。何况欧阳岛活着对他也多少是个帮手。

江霞被欧阳岛的指风击中郗门穴，一时手腕麻痹，不能使剑，季无悔虽是越打越勇，毕竟独木难支，双剑合璧中的厉害招数使不出来，和穆卡多换了不过二十几招，已处在下风。但他勉力支撑，穆卡多一时倒也拿他没有办法。

穆卡多暗暗惊奇，他刚来时见季无悔病病歪歪的样子，不料打了一架，却是越打越有jīng神，自己的绝技间隔掌力又不能使出，呼呼地不断进逼，只盼能在赵清泉疗好伤之前将季无悔击倒。一招血河倒泻，又一招血光亘天，招招都是致人于死地的招式。

季无悔右手剑，左手拳，拳剑齐出，仍是克制不住穆卡多的攻势，招招后退，似要蹈欧阳岛的覆辙。江霞在一边看得直跺脚，她的手腕仍是不能活动，但左手探入怀中，摸到一样东西，不由得计上心来。

江霞自怀中掏出的是三枚七sè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