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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补报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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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欣高兴地抱住车进边跳边问："小进，你回来了啊，想欣姐了没？”

"想了啊，天天想！”

张欣松开他，亲昵地刮着他鼻子说："骗人，想怎么上个礼拜不回来看姐姐？”

不等车进回答，此时刚出门的张大妈欢喜地紧走过来叫着："我的孩儿呀，你回来啦，大妈还想着你该回来了。"说话中已过来握住了车进的手不松开。

"大妈！”

车进刚动情地喊了一声，张欣就又兴奋地高声呼喊："啊呀，小进长高了哎。妈，快看，小进长高了好多啊，快有我高了。”

面容带着慈爱之sè的张大妈，仔细地打量着车进，并高兴地说："是呀，我孩儿长得比大妈高了，谁说我孩儿长不高？我孩儿这才十四岁，等二十岁我孩儿能长的这么高。"张大妈一边说还一边把手举过头顶高高地比划着。

"嗯，我就一直认为小进能长高，跟我车叔叔也能长高。”

听女儿说到车叔叔，张大妈的脸sè黯然下来，叹息道："唉，怎么好人不长寿呢，若是车兄弟在，看着小进……”

车进忙地打断，笑道："大妈，咋不让我进家？”

"噢噢噢，快进家。"张大妈赶紧笑着拉着车进往家里走。

屋里还是那么干净整洁，张大妈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而且干活还很利索，当时车进妈愿意找张大妈，就是打听到了张大妈的这些优点。张欣这点跟妈妈，自己干净整洁不说，从小把车进也带的很爱干净，很少土里滚泥里去的乱玩。

进了家，张大妈把车进让到炕上，在地下转来转去，车进明白这是想给自己找点吃的，可显然家里没什么可吃的东西，但这已让车进感动不已。

重生后短短两天，车进是感动了再感动，激动了再激动，比他前世二十年的感动和激动加起来都多。坐到这久违的火炕上，过去的一幕幕回想起来了，感觉充满了温情，也才真正明白自己前世其实并不算孤单可怜，帮助疼爱他的大有人在。

既然有幸重生，不仅要自己重新活的快了潇洒，也要让这些对他好的人得到好报，而他今天过来就是要做补报人情的好事。

张大妈想不到家里有什么可吃的，就又拉着车进的手说："小进，下午就在大妈家玩吧，等你大伯从田里回来给你买猪头肉吃，大妈给你烙大饼。”

大妈的心意不能拒绝，车进高兴地答应："嗯，我原来也不打算走了，就等吃罢大妈的烙饼再回去。”

"好好好"，张大妈高兴地连声道好。

看着大妈乐呵呵当样子，车进让大妈再高兴一次："大妈，我有一件事儿要跟大妈商量。是石叔叔用我爸的抚恤金，给我买了一套三上三下的门脸房，就在我们学校那儿。门脸房里边还有三间平房带一个小院，我想让大妈和大伯还有我欣姐搬到那里去住，这儿留着给我林哥住，这边和那边都不跟大妈要房钱，等于是给我看房子。”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张大妈母女高兴地详细询问起来，等把所有情况了解的差不多时，既为车进高兴有了一套可以出租的门脸房，又为她们自己高兴，能住上比现在好的房子，还给**腾出了结婚用房。

乐呵呵地谈论罢，车进说道："大妈，我有事想跟欣姐单独聊一会，等会儿再跟大妈坐。”

车进和张欣到那屋说话去了，就是以前车进父亲和张欣哥哥住的屋子，现在只剩下张欣的哥哥**自己住了。

俩人坐在炕上，张欣开口问："小进，你要和欣姐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车进没有回答，反问："欣姐，你以后怎么打算？”

张欣愣了一下问："什么怎么打算，你指什么？”

"就是欣姐以后的人生呀，你现在闲在家里，难道对以后没啥打算？”

张欣听了这话，喜眉喜眼的娇容一下黯淡了，叹息道："还能有啥打算，混呗，混几年随便找个人嫁了，谁让咱不是非农户。”

车进看着张欣对前途黯然的样子有点心痛，一个刚刚绽放蕾的美丽少女，按说正是对未来充满无限的美好憧憬，居然这样消沉。可转念一想，若是换了自己，能不消沉吗？

在这时候，中国的政策对农业人口依旧非常歧视，凡是农业人口一出生就低人一等，比起市民户有许许多多的政策限制。只要你是农村户口，就几乎没有选择工作的权利，也享受不到技能培训的权利，一般而言在田地里务农是唯一出路。

特殊一点的，一个适龄青年只有通过高考才能改换身份，达到鲤鱼跃龙门，可那千军万马面对的独木桥实在是难闯啊。

就像考取中专和大学无望的张欣，虽然住在城里，因为是农业户口，就无法与城镇市民户平等相待，既不能享受城镇就业的政策，也不能考取比较容易的技术学校，只能继续保持备受歧视的农户身份。

而且，即使嫁人生了孩子，连孩子都得继承农户身份，一出生就被打入下等人行列，所以才有张欣的消沉和黯然。

不过张欣还有机会，因为张欣是个美人。

张欣身材不高不矮匀称苗条，五官端正俊美生动，而且还是那种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好看的，虽然比霓儿、绿玉那类的稍差一些，但起码是梅姨和丫丫那个档次，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农户出生的女孩子长得漂亮也是一种资本，就有可能找到一个上班的正式工，就像丫丫的妈妈。但家境好的或长得帅气的正式工，一般都不会找你的，因为人家可以找到条件较好的市民户女孩。

你要找，只能找一个要么家境困难，要么歪瓜裂枣的。家境不好跟着受穷，歪瓜裂枣看着窝心，但也比嫁一个庄户人跟着受苦受累好。

而在车进前世的张欣，还真是没跟着姐姐学，找一个自己看对眼的同样是农户，还家庭不富裕的小伙子，而是为了要一笔大彩礼帮哥哥盖新房，找了一个长相不好个子还不高，但家庭富裕的商店职工，头几年有点郁郁寡欢，孩子稍大点才好点。

在没见到张欣之前，他心里只是想着要好好补报一下大妈一家。但见了张欣，许多往事回忆得真切起来，对这个姐姐的情感一下又回到了过去。

看到他的欣姐对待个人前程如此消沉，心痛之际心眼儿一下活泛起来，不单单要在物质和经济上补报，还有其他的贪念，要把欣姐的未来与自己紧紧捆绑在一起，让欣姐比前世活得开心快乐，活得风光无限。

他拉住张欣柔嫩的小手，非常诚挚地说道："欣姐，你放宽心，我今天就是给你送前程来了，让你不会像那些女孩身不由己，让你能duli自主堂堂正正地为自己谋幸福。”

张欣听了这冠冕堂皇地好话，还以为车进是逗她开心，可开心是开心了，却是一头雾水，笑嘻嘻地问："小进，给欣姐送什么前程啊，快说来让欣姐听听。”

"欣姐，接下来的话儿你要为我绝对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说，行吗？”

"行啊，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张欣还是以为车进逗她玩，笑眯眯伸出白皙细嫩的小指，学着小时候的样子与车进拉钩发誓。

"好！那我就说了。欣姐，我打算在我的门脸房下边占上两间房，自己开一家文具书店，请你给我当掌柜，全权负责经营，待遇是每月五十元外加奖金，而且给欣姐的奖金至少不低于三十元，怎么样，你干吗？”

能不干吗？如此好的待遇，可车进是个半大小子，自己也是刚出校门的小女子，怎么敢承揽如此艰巨的任务，万一赔了钱怎么办？

"小进，你说的上真的吗，难道你不怕欣姐给你弄赔了？”

"哈哈，欣姐你放心，绝对不可能赔，因为咱们的东西会比大书店和百货店便宜很多，吸引力很大。你细想一下，两个学校多少学生？一个年级六个班，一个班至少六十人，一个年级就有三百多号人，初中、高中总共是六个年级，加上补习班的人，在校生有两千号人。咱们再盘算一下，假如平均每个人每月给咱们投资一元钱，这应该不成问题吧？”

等张欣点头后，他接着道："就按这算，一个月就是两千元的业务额。复习资料和书本还有文具的差价挺大，我打听了至少是对半的利润，一个月就能挣一千元，减去五百元的费用，还能挣五百元。可用得了五百元的费用吗？就算是用得了，咱们每月就能挣五百元，减去给欣姐和再雇两个女孩的工资二百元，我自己还落三百元，怎么能赔？”

张欣一股劲地点头，觉得车进说的都有理，兴奋中一边奇怪这个自己非常了解的小弟弟，怎么一下懂得怎么多，一边又对自己没信心，问："小进，按你说的还行，可我可以吗？”

"哈哈，欣姐你这么聪明能干，怎么不可以？”

小小的马屁一下让张欣眉开眼笑，笑道："你就这么相信你欣姐？”

"当然啦，欣姐你是谁，是我最亲的人，不相信你我相信谁？”

高兴的张欣伸双手亲昵地在车进两个脸蛋上轻轻拧了一把，然后又道："小进，越想越觉得开这个店是可以的哎，那里现在还没有像样的文具书店，咱们第一个开我看能成。一个学生一个月怎么也得个两三元吧？就我过去每月到城里的书店和百货店也得个好几元，现在人们挣的多了，孩子少，有钱的孩子可多了，每月十几元甚至更多的都不少。咱们就在学校跟前，他们图方便图便宜不来咱们这里买去哪买？”

看着张欣兴奋地盘算的样子真可爱，这下轮到车进上去捏张欣了，边捏边夸道："是呀，我的欣姐真聪明。”

张欣的俏脸被捏一点也不以为然，笑眯眯乖乖地被捏罢，问："那这是个好事呀，你为啥要让欣姐保密？是等着一切弄好后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