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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旧人

“内科啊，就是内科。”封穆上半个身子俯在导医台上。
“你到底要去哪个内科？”护士的口气变得有点异样。

“难道还有好多个内科不成？”封穆心道不妙。

“对，内科有呼吸内科，消化内科，心血管内科，神经内科，内分泌科，血液内科，传染病科等等好多种。”护士耐着xìng子解释。

“啊！”封穆一惊，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请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呢？”护士还颇有职业道德。

“不是我。”封穆喃喃。

“哦，来找人吧。你找的人是哪里不舒服呢？”护士又问。

“不是找病人，是找一个朋友，他在这里上班，是个医生，他告诉我他在内科。”封穆急切地解释。

“不可能，我们通常不会笼统地说一个‘内科’，医生不可能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护士摇头，接着就去招呼别的病人了。

内科有好多种？医生的常识？封穆愣在原地，如此说来，神秘医生当初骗了自己，他根本就不是协雅医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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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协雅医院到东沙理工学院只有一路直达车，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路过站点的前两台公交车上都挤满了人。

通常情况下，在协雅医院这个站点下车的人比较多，不过今天比较例外，上车的人比下车的人更多。直到第三台车缓缓驶来，远远望去才能看到车厢里的几个空位。

“我们就这么回去吗？”周普不甘心地问。

“不然还能怎样？总不能像无头苍蝇那样在街上乱窜吧。”封穆垂头丧气地说，他想起昨天寻找沈天佑的情景。

公交车入站，周普跟在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后面上车，这路公交票价一元，周普往车厢里扔了两块钱，回头却发现封穆竟然没有上车。

“喂，喂！”周普朝封穆大喊，封穆没有回音。

周普堵在门口，把后面上车的乘客都给挡住了，有几个xìng急的乘客抱怨起来，公交司机也不耐烦地嚷嚷：“往里面去。”

周普又冲着封穆大喊两声：“喂！喂！”

站点上的封穆却好像没听见一样，注意力完全在另一个方向。后面的乘客开始用蛮力顶着周普往车上挤，得，周普只得无奈地又挤下车。

“喂，发什么愣。”周普拉起封穆的袖子。身后的公交车已经发动起来，再不上车又得等下一班了。

“等等。”封穆的注意力依然在另一个方向。

“等什么？再等车就开走了，我已经扔两块钱车费进去了。”周普轻轻拉扯着封穆的袖子。

“别急。刚才那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封穆用食指指向另一个方向。周普顺着封穆的手指看去，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他的脚有点瘸，个子很高，起码在185cm以上。

“神秘医生！”周普惊叫道。哇塞，竟然在医院外面的公交站点碰到了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是医生。”封穆给周普泼了一盆冷水，“他刚才从我身旁路过，我看见了他的脸。天啊，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但偏偏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算了呗，管他是谁了，反正又不是那个可以帮助我们的神秘医生。”周普扭头望着渐行渐远的公交车兴叹。

封穆的视线却一直没有从男人的背影上移开过。我是在哪里见过他呢？那瘦瘦的脸庞，那桀骜的眼神，我对这张脸的印象模糊而又久远。但，偏偏我又能记起来，唯一的解释是：这张脸我见得不多，但仅有的几次见面他就在我的记忆里留下了极其深刻的一笔。

“追上去。”封穆下了决定。

“跟踪他？”周普一脸惊讶。

“对。”封穆迈开了脚，“小心点，我不能确定他是敌是友，我只不过隐约觉得他是个关键人物，因此我们暂时不能暴露行踪。”

“好的。”周普疾走两步追上封穆，“你说他刚才从你身旁路过，他认出你了吗？”

“应该没有，他行sè匆匆，从我面前一晃而过。如果他认出了我，起码表情会有变化，或者脚步会有所停顿。”封穆初始走得很快，在追到距那人大概十步远的位置时又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哦？这么说起来，你能够认出他，他却不能认出你？从这方面来讲，当初你们见面时，他给你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而你却无足轻重地被他遗忘了。老大，会不会当时他是焦点而你是个普通的看客，又或者，他做了什么给你留下了心理yīn影？”周普认真地进行推敲，发现封穆的脸sè不太好看时，周普急忙改口道：“开个玩笑啦。”

“不，你说的很有道理。”封穆鼓励周普继续推敲下去。

“他的脸我没有看到，我不知道那张脸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你记住。但是光从走路的姿势来看，他有个很明显的特征。他是个跛子，脚可能受过伤，亦可能两只脚天生就一只长一只短。”周普从旁观者的角度认真分析。

封穆没说话，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然在思考。突然，他猛拍一下额头：“我想起了来！我想起来了！简直难以置信，我还以为早就他死了。我和他曾经在非常特别的环境下打过照面，我记得他是因为除却几道皱纹以外他还是原来的样子，而他不记得我是因为我的样子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因为我和他见面是数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子！”

“他和现在我们要查的事情有关系吗？”周普听得云里雾里。

封穆抑制不住兴奋之情：“不清楚，反正我们接下来也不晓得从哪里着手，总之有线索就不能放过。最起码，他能解开另一个困扰我多年的谜团。”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封穆和周普只顾追踪前面的背影，但是他们怎么也料不到，在他们身后也有一双躲在暗处的眼睛。

相信很多读者都猜得到，那双眼睛属于新来的寝室管理员，从封穆和周普的DNA检验结果出来开始，他就承担起“照顾”这两个新人的任务。

此刻，不知出于激动抑或出于害怕，寝室管理员握着移动电话的右手微微颤抖着：“报告，有紧急情况，魔法师冷焰在东沙闹市区出现。另外，东沙理工学院的两个异能者可能与冷焰相识，如何处理请指示。我是反光镜。”

汇报完毕，反光镜挂上电话，估计电话另一头的人需要点时间才能做出下一步的行动安排。几分钟之后，反光镜的手机唱起歌来，电话接通，反光镜用心聆听着电话那头说出的每一个字。待对方说完后，反光镜问：“东沙理工学院那两个怎么处理？他们都还是孩子。”

“格杀勿论。”电话那头传来yīn恻恻的声音。

瞬间，反光镜的脸刷地变了颜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