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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白凉山下

沧澜河从城中穿过，将青平县一分为二，chūn夏时节会有许多苍鹰在河面上空翱翔，以前靠河边生活的码头工人当中出了个恶霸将码头工人聚在一起，建起了一个帮派，随着时间推移，帮派规模越来越大，这就是苍河帮的由来。
码头旁边的一间屋子里，一位老头在女人身上发泄完，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女人的胸，从女人肚皮上爬起来穿衣。这老头是苍河帮现任帮主，没人知道他原名叫什么，帮中弟子只知道他叫马九，县里的人见了他都叫他马爷。

马九人如其名，生了一张马脸，左眼下长了个大肉瘤，嘴角两边长着两块黑sè胎记，外人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会被他这张脸吓到，当真是奇丑无比，本县最丑当之无愧。

马九人虽丑，修为倒是不俗，乃是一名十级暗器格斗家，擅使暗器，早年的时候唐笑的爷爷唐元霸在他手上都吃过暗亏。

“帮主，帮主，有帮中弟子被人打了。”屋外有人叫喊。

马九穿好衣服，推开房门，屋外的阳光照shè进来，映在他脸上，床上躺着的女人看到了他的侧脸，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马九甩手打出两道乌光，女人的惊叫声噶然而止，被两支菱形暗器刺穿了喉咙，瞪着眼睛从床上跌落下来。

“慌慌张张地鬼叫什么？”刚刚还在床上缠绵的女人转眼间变成了死人，马九没有回头再看女人。他问道：“是谁被打了？”

“我手下弟子，查五。出手的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子，格斗技特别厉害，不使用斗气的情况下就伤了我手下八名弟子，其中查五已经有四级格斗家实力。本来我已经让查五带人去教训那小子，结果查五留下的探子回来说，那小子跟唐家堡大少爷在一起，现在已经出城奔向白凉山方向。因为有唐家堡的大少爷，属下这才来请示您。”跪在门前的是一个男人，苍河帮的一位堂主。

“唐玉龙的儿子。”马九念道，随即双眼微眯，寒声道：“杀！但是要做的干净些。”

“是！”男人领命而去。

马九哼了一声，念道：“唐家堡要不是有个老怪物坐镇，还能留到现在？”

rì落黄昏，唐笑与方野到了白凉山脚下，掀开车帘看去，山脚下一个村子百十户人家，屋舍简陋，袅袅炊烟升起。男人们背着长弓在村子四周巡视，孩童们追逐着打闹嬉戏，看到马车驶来，孩童们跑了过来，眼中带着好奇，追着马车跑。

到了一间木屋前，唐笑与方野从车上下来，孩童们兴奋地大叫：“方野哥哥回来了，那只恶狗要倒霉了。”

木屋里走出一位大叔，看了眼唐笑，笑道：“哟，进城一趟，还带了客人回来。”

“来来来，快进屋。”说着话，在方野屁股上踢了一脚：“还不快带客人进屋，这天寒地冻的，你皮糙肉厚不怕冷，人家也不冷么？”

方野挠头，急忙招呼唐笑进屋。

屋里十分简陋，生了一盆炭火，三人围坐在火盆边烤肉喝酒，唐笑是不会喝酒，方野却是大口大口地喝酒，很是豪放，大叔吃的很少，始终是脸上带笑看着他二人。

酒劲上涌，方野脸sè有些泛红，嘿嘿笑了笑道：“阿爹，这次俺进城找到了一件称手的家伙，要是那只恶狗再敢来，俺一定让它给咱当看门狗，俺出去看看，今晚那只恶狗来了没有。”

说完，拎着铁棍出了屋子。

大叔见唐笑要跟着出去，笑呵呵地道：“放心吧，那只冰霜狼伤不到阿野。”

唐笑问道：“那只冰霜狼不会伤到其它村民么？”

“不会。”大叔往火盆里加了些炭，淡淡道：“那只冰霜狼是阿野惹上的，呵呵，阿野抢了它的猎物，狼都是记仇的，所以每天晚上都会来村子里找阿野，旁人它是不找的。”

“冰霜狼的习xìng还真有意思。”唐笑淡淡地笑了下，随口问道：“阿野的格斗技是您教的么，我看他好像没有生出斗气气旋和元气种子。”

“之前有不少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大叔意有所指地道：“阿野体质特殊，修炼不了斗气与元气，也无法成为仙术师，当初有不少人见到阿野之后有意要带他走，其中也有不少大宗门的人，阿野这孩子xìng子拗，守着我不肯走。呵呵，我也知道这个村子是留不住他的，能多留一rì是一rì，说实话，我不想他成为江湖中人。”

唐笑道：“您这也是为了他好。”

大叔摇了摇头，豁然盯着唐笑，问道：“当下这世道你怎么看？”见唐笑愣了一下，他又笑道：“怎么想就怎么说，我看你年纪虽小，心思却是一般人都没有的沉稳，有些好奇你对当下世道的看法。”

唐笑沉吟了片刻，只回答了两个字——乱世。

“乱世？”大叔盯着唐笑，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过了片刻，大叔很是认真地问了句：“你将来是想混迹江湖，还是为官？”

“有什么分别吗？”唐笑没有直接回答，先前滴酒未沾，现在却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仰头喝尽，“朝廷灭不了江湖势力，江湖势力也推翻不了朝廷，在那些凌驾于朝廷之上的势力眼中，都不过是一群小孩子在打闹罢了。”

大叔沉默了，就那么盯着方野，过了良久，他点了点头，似乎肯定了些什么。大叔给自己倒了碗酒，又给唐笑碗中满上，举起酒碗，笑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见解却这般深远，你走的时候把阿野带上，让他跟你一起吧！”

唐笑一怔，本来感觉这个大叔不是一般人，虽然满面和气，但从他的眼神里却隐隐地看到沧桑，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

“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大叔举起酒碗与唐笑的酒碗碰了一下。

轰隆一声，地面震颤，外面喧闹起来。

“那只冰霜狼来了，走，出去瞧瞧。”大叔出了屋子，唐笑随后跟着。

到了村头的空地前，就见方野挥舞着铁棍在追赶一个冰球，其实那并不是什么冰球，而是一只小狗崽大小的冰霜狼。

玄兽不比野兽，有些玄兽战斗的时候身形会变大，有些玄兽战斗的时候身形会变小，就像现在这只冰霜狼，战斗的时候身形就比平时缩小十多倍，平常情况下个头比一般的狼还要大一圈。

方野的蛮力，唐笑早已经见识过，二三级格斗家的实力若是没有jīng湛地格斗技，在他面前走不过一招，而且身体的防御力惊人，一般的斗气都无法伤到他。

二阶玄兽有着人类五级格斗家的实力，虽然不会格斗技，但要知道，格斗家修炼的格斗技很多都是从野兽身上学来的，冰霜狼本来就是玄兽，本能的攻击就比一般的格斗家要厉害。

“狗崽子，你别跑，有能耐让俺敲你一棍子。”

方野蛮力够大、防御力够强，奈何速度却不够快，而冰霜狼正是利用这一点，以超快的速度围绕在方野身边爪子、牙齿、尾巴都是它的利器，在方野身上留下一道道白痕。

因为冰霜狼速度太快，所以大家只能看到一个冰球围绕在方野身边。

方野根本不防守，凶蛮地追着冰霜狼，好不容易一棍子抽中了冰霜狼，只听‘砰’地一声，冰霜狼被打飞，身上附着的一层冰爽应声而碎。

“哈，狗崽子，看你怎么跑？”

方野有心要活捉了冰霜狼，所以刚才那一棍子力道没有使足，要不然以他的蛮力可以将冰霜狼给打烂。

冰霜狼躺在地上，身上散发出一片白sè光晕，身形渐渐变大。

眼见方野就要走到身边，冰霜狼忽然张嘴喷出一股白气，空气中悬浮着一片冰刃，呼啸着shè向方野。

方野将铁棍挥舞的像是一个轮子护在身前，三两步窜到冰霜狼身边，随后一拳打在冰霜狼脸上，嘿嘿笑道：“怎么样，这下服了吧？听懂的话就叫两声，给俺当看门狗，要不然俺扒了你的皮卖钱……”

这野蛮的家伙真就把一只二阶玄兽冰霜狼收服，当了看门狗！

村民们兴奋地为方野欢呼，却在这时感觉地面震动，有马蹄声传来。大家向村口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火把。

“杀，全部杀光！”

火把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一个茅草屋上，立刻燃起大火，接着便一个个火把飞了过来，纷纷落在屋顶，刹那间村子里一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