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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什么叫妖孽

水变油技术，是结合生物工程学，化学等多门学科的复合型新技术。
其实，在技术上，水变油是可行的，而且如今已经发展到可以用工业化生产的程序。只是该技术现在的缺点主要还是成本依然很高，实际生产出来的燃料产品在价格上依然没有什么竞争力。

但是，水变油技术，也曾屡次被不法分子利用，从事诈骗活动，最有名的，应该就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名噪一时的‘王/洪/成’骗局了。

这家伙，其实原本只是一名哈市的普通司机而已，但这厮有头脑啊！他声称其技术原理，是在水中加入极少量的‘可燃炔’制剂，充分溶解成为‘水基燃料’，之后水就可以作为燃料了，成本极其低廉……

然后这厮就开始在全国等地做表演，结果得到了某些人的认可，国家计委更是拨了几十万的款供他生产燃料。

而这事，直到九十年代才被人揭穿，几近十年。

而事实上，水变油技术有两种，一种是在水中种植水藻植物，然后利用光合作用，获得碳氢化合物或者是碳氢氧化合物，然后通过其他方法制取相应的可燃燃料，或者是利用藻类植物进行发酵，然后直接提炼发酵所得酵类可燃产品。另一种，则是利用蒸馏水与二氧化碳通过化学作用，提炼碳氢化合物燃料。

只是王子扬没有想到的是，这位马巍然，居然在研究这方面的课题。

看到两人的尴尬，王子扬从愕然中恢复了过来，微笑道：“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是来骗我的吧！那么说说看吧！具体是怎么回事？”

马巍然咳了下，道：“事实上，我所研究的课题，确实是在蒸馏水中加入某种化学剂，使蒸馏水通过化学反应直接变成燃料汽油。只是……”马巍然无奈叹了口气，道：“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这种化学剂在生成汽油燃料的同时，还有着不少有毒物质生成。这种有毒物质，带着剧毒……”

“有一次，我不小心将一滴这种混合物洒到渔缸里面，结果鱼缸里百十多只鱼在一分钟内，全部死亡。为了将这些有毒物质提取出来，我们整个研究组发费了数年时间，依然还没有完全攻克。”马巍然苦笑起来，指了指自己的白头发，道：“而且，最为可怕的是，这些有毒物质会随着燃料的挥发而飘散在空气中，人类如果吸入过量的这类有毒气体，不仅肌体会慢慢老化，甚至可能影响到人体的基因……”

王子扬没有插话，而是摸着下巴眯着眼，只是眯起的眼中，双眸却是渐渐亮了起来。

马巍然继续说道：“我们所研究的这个课题，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这个课题的由来，正是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水变油’诈骗案。研究组里的研究员除了我之外，换了一茬又一茬，而投资者更是换了一茬又一茬。起初是国家在提供研究经费，后来国家看不到这课题的希望，断了提供，由个人接手。经历了几个投资者之后，依然还是在失败，最后一个投资者，就是老刘了。当时老刘听了我的这个事情，毅然将他的身家全数投进来。可是……”

王子扬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道：“那么，如此一来，将来这个课题如果研究成功的话，那成果算谁的？”

马巍然咳了下，说道：“这个问题，几乎每个投资者都会问起。所以，我们的解决方式是分成模式。如果不采用这个模式的话，那就换成新的投资者，将旧的投资者那些投资资金填补上……事实上，到目前为止，虽然经历过的投资者很多，但其实剩下的只有两个而已。一个是老刘，另一个是老刘的前任。”

王子扬摇头笑了起来，问道：“那么老马，我问你，你的这个研究课题，已经进入到第几个步骤了？我的意思是说，就你目前的这个成果，你们是利用几个步骤达到目前最理想的状态的？”

马巍然被王子扬的问题给愣住了，因为，其他投资者，从来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甚至许投资者根本就不懂得这方面的知识。咋一听到王子扬的问题，老马就有些错愕了。“两百七十三个步骤，我想，最终应该不会超过四百个才是！这个过程虽然繁琐，但是，如果研究成功的话，投入生产并不困难！”

王子扬呵呵笑道：“这个当然，只是你所谓的四百个步骤，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实不相瞒，虽然我没有参与过你的课题，但事实上，我对水变油这个问题，也早有了兴趣。事实上，我自己推演，已经推演到了四百二十八个步骤，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过程中，会出现许多你所谓的那种毒气。而且不仅有毒气，还会有一些有毒金属的生成……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我们的研究方向都错了！”

“错了？这不可能！”听到王子扬这话，马巍然整个就炸翅了，“我研究了近十年，你告诉我我们所研究的方向错了！这怎么可能？王老板，虽然你是有钱老板，但可不能信口开河，你知道我们所研究的方向吗？”

而听到王子扬那话，刘阳升也愕然了。只是看到马巍然拍案而起，显得很生气的样子，刘阳升便有些无奈的苦笑起来。伸手拉了拉马巍然的衣角，道：“老马，先别生气，我们老板虽然年轻，但你之前也见识到了，他的博学是不能用他的年龄来衡量的，你能坐下听听我们老板的理由吗？老板，还请你给老马解释一下！”

王子扬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然后在桌上抽了一张菜肴广告纸，在上面写起了化学方程式。

每写一个，老马的眼神便露出一丝惊愕，不过王子扬没有接着全部写下来，而是边解说边跳跃着写。

只是每每到关键处，都让老马有种被人剥得赤溜溜的感觉。当他写第一百个方程式的时候，老马那颗坚定的心已经动摇了起来，当从第一百个一路推演到第三百个的时候，老马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惊愕变成了敬畏。

但王子扬没有停下来，依然继续边说边写着……

直到第四百二十八个方程式出现在广告纸上，王子扬才停了下来，说：“这只是四百二十八个主方程式，事实上，在这个基础上，所衍生出来的方式多如牛毛，这点老马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但我要说的是，即便你们再继续研究下去，只会将问题越来越复杂化罢了，想要解决，几乎已经不可能了。因为这已经成了一团麻花。”

“这……这……”

之前老马还不相信，只以为王子扬只是在扩大其词而已。但现在，在事实面前，他不得不相信。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天才。他们一个课题组花了近十年的时间研究出来的成果，结果人家只是在脑海里简单推演就推出来了，这……这怎么可能！？

什么叫打击人，这就是了！

什么叫妖孽，这就是！

老马只觉得一个个耳光啪啪响的抽在他的脸上，让他有种火辣辣的疼的同时，很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一时间，老马突然觉得自己老了，有种英雄迟暮的无力感。

但是刘阳升的一句话，又让老马的jīng神恢复了过来。只听刘阳升问：“老板，既然你说你跟他们的研究方向都错了！那么，真正正确的方向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