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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两个有正义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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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冷寒梅侧头看着上车坐在副驾驶上的吴山：“到底怎么回事？你找我干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看着副驾驶上的少年，那瘦弱的脸颊，却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特别有神。从动作和神情以及言语行为上来看，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至少不像是寻常普通人家的小孩，从他刚刚偷偷看自己的那灼热的眼神中，冷寒梅看到了那些成年男人偷看自己时的影子。而且从刚刚那个熟练打开车门的样子，似乎经常坐小轿车。但是冷寒梅从她jǐng察这个专业的角度来分析，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少年应该从小在农村长大，而且长期营养不良。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县委书记的秘书在广场那边一个饭店里见过面？其实——当时我也在场。”

“你跟踪——”冷寒梅脸sè一变，刚想叱喝吴山是不是跟踪自己，但是立马反应过来：“你在跟踪张建明？”

“不错，我一直在跟踪张建明，跟踪他有两天了，事情还要从前天我无意中发现的一个怪事说起。”

吴山半真半假的编造了一套说辞：“前天夜晚，我在广场玩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其中一个就是县委书记曾国强的秘书张建明，当然，那时候我还不认他，是后来从他们的对话中才知道其中一个居然是县委书记的秘书。我见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出于无聊和好奇，我就偷偷跟了上去。哪想到让我看到了件怪事，那两个人居然学电视上进行黑暗交易。”

“黑暗交易？”冷寒梅秀眉一皱，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吴山。

“不错，我看见另外一个人把一包钱和两个资料袋交给张建明，要他陷害县委书记曾国强。据那个人和张建明说，资料袋里面都是他们伪造曾国强贪污受贿以及包养情妇的黑材料！那个人要张建明把其中一个资料袋交给一个叫冷寒梅的jǐng察，说那个jǐng察有正义感，见了黑材料肯定会交到纪委去。还让张建明把另一个装有曾国强保养情妇的假黑材料自己留着，等到将来曾国强被双规的时候，让张建明拿出来指证曾国强。”

冷寒梅被少年的话给震住了，脸上变得很难看，她死死地盯着吴山，努力用自己的专业分辨吴山所说话的真假。

见到冷寒梅怀疑的眼神，吴山用一种极为坚定而又无辜的眼神看着冷寒梅的眼睛：“我一个小孩子，没有必要骗你！”

“我年纪虽小，但是却不缺正义感。见到这样败坏社会事情，自然是看不惯的，于是我就偷偷地跟踪着那个叫张建明的人，昨天晚上你和他见面的时候，我也在场，就在广场上盯着他——后来你来了，我就跟在你后头也走进饭店的，亲眼见到他把其中一个资料袋交给你。我就想，你肯定就是那个同样有正义的jǐng察冷寒梅咯，——没想到你这么漂亮。后来我想了想，觉得你这么有正义感的jǐng察不应该被坏人利用，所以想找到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可是却不知道你住哪，具体在哪工作，今天便到这里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我运气不错，居然真的让我给碰到你了，看来我们两个有正义感的人还真是有缘分——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这话真没说错——”

“好了，别扯远了，你昨晚在我到饭店门口之前，在什么位置盯着张建明？”

“就在饭店对面那个麻辣摊，当时我还买了几串麻辣吃，后来你来了，我就跟你后头进了饭店，见到你进了饭店之后坐在张建明对面，他把一个资料袋给了你就走了——当时我就想你肯定就是那个和我一样很有正义感的jǐng察冷寒梅，没想到这么漂亮，比那些电视上的明星还漂亮。”

冷寒梅打断了吴山越扯越远的话语，忽然觉得自己头大，闭上眼睛，靠在车座椅上想要理清思绪。

她想起了吴山，昨天接到张建明的电话抵达广场的时候，她还故意留在车上观察了几分钟才下车，当时在车上暗中仔细观察过饭店门口的来来去去的人。对于吴山，她还有点印象。

吴山见冷寒梅闭目靠在车座椅上，知道她可能是要思考，也不再出声，仔细打量着冷寒梅jīng致的俏脸。冷寒梅闭上眼睛的时候，长长的睫毛显得非常漂亮，冷寒梅的睫毛很长，和那些戴假睫毛的一样长。

真美，吴山在心里忍不住感叹一句。冷寒梅的美貌在吴山所见过的女人当中，也只有长大之后的曾清清可以与之媲美，就连高中时候的曾清清也稍有不如。

“怎么了？”冷寒梅突然睁开眼睛：“我脸上有花吗？”见到少年盯着自己脸上那灼热的眼神，很意外，自己心里居然没有过多的反感，他的眼神虽然炽热，但是没有那种过多贪婪的yù望，倒是很清亮。冷寒梅自然知道自己的美貌，她对此也很自信，所以并不认为男孩盯着自己这样看有什么突兀，面前这个男孩虽然也是男xìng，但是毕竟年纪还小，也许还不懂什么男女之事。

只是冷寒梅有些意外，当自己把眼睛注视过来的时候，吴山并没有像普通的少年那样或惊恐，或害羞的把眼神避开，而是依旧很从容地注视自己，眼神很熟稔，似乎自己和他就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样。

很自然。冷寒梅发现自己喜欢对方这种自然的态度。

“问你三个问题。”

“你说。”吴山咧嘴一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平静的看着冷寒梅。

“你和曾国强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他一个县委书记更加不可能认识我这么一个农村孩子了，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吴山很肯定地说道。

现在这个时候，他的确和曾国强一点关系都没有——此时的曾清清还不知道未来会认识我这么个人吧。

“这样和你说吧，我家是新嘉镇豆芽村的，从小在那里长大，你是jǐng察，一查就知道——我现在是个孤儿，被我的邻居收养，趁着寒假到县城来玩——恩，这是我第一次到县城来，根本就不可能在县城认识什么人——”吴山一口气把自己的老底全说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冷寒梅有些发愣的看着吴山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额——好像没有了。——你等下。”冷寒梅从包里掏出一个灰sè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是叫人查了一下吴山的户籍情况。

吴山在旁低头一笑，查吧查吧，对于自己的情况我可是一点都没说谎话。

冷寒梅关掉手机，又详细的问了吴山几个细节上的问题，比如说和张建明交易的人长什么样子，跟踪张建明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还和其他什么人接触过。吴山一一糊弄过去，能说真话的就说真话，不知道怎么说的，就说没看清楚，没有注意之类的。

没多久，冷寒梅的手机就响了。

“看来你真的是一个有正义感的男孩子——你的出生背景的确属实。”冷寒梅放下电话，看着吴山说了一句，忽然扑哧一笑，宛如冰天雪地里瞬间绽开的莲花，香气扑鼻，还带着一点点娇嫩的妩媚之美。

她想起了男孩刚刚所说的话——“没想到我运气不错，居然真的让我给碰到你了，看来我们两个有正义感的人还真是有缘分——”

嗯，两个有正义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