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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开路者同时是断路人

瑞斯一听张载要他们牺牲一个人，马上将塔刹举了起来：“妖言惑众！”
“慢着……”卢伟杰拦下了气势汹汹的瑞斯，看着张载，嘴唇轻颤，“你……你来魔域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说你就信吗？”

“你说我就信。”卢伟杰坚定无比。

“呵，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张载师父。”卢伟杰坚定地望着张载。

张载却苦笑了起来：“你还真是跟天帝殿下很像呢……总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抗拒。就算不拿出帝王霸气也有足够的理由让人信服。”

“……”听着张载这么虚弱却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卢伟杰已经明白了什么。

“朋友的背叛只是开端，人心啊，总是在变幻中将人打败。”卢伟杰意识到这句预言，说的可能真的是张载，但是背叛的对象却不是仙界，而是邪。张载在邪这获取的信任，最终就这么被挥霍着。

张载轻轻笑着：“只是可惜，我被塔刹这么刺中了，否则，这雷布阵应该由我来。我也要进城。你们动作最好快一些，否则，就来不及了。”

卢伟杰也知道邪肯定会派人来追的。吩咐瑞斯将张载说的情况跟聂中龙说一声，而后自己却看着张载：“张载师父，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嗯……问题……这个问题，可就要从很久以前……你去妖界没多久开始说起。这是天帝陛下对冥界处理方法的第一步，让我以叛变为由潜到邪的身边，他们系统的内部。只是没有想到，之后魔域会发生被封印、被转移等一系列的事情罢了。”张载捂着腹部慢慢站了起来，脸色比起之前稍微好看了一些。

听到张载这么说，卢伟杰似乎也明白为什么皇会这么极力保护张载的徒弟们了——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错。

“辛苦你了。”卢伟杰由衷发出了感谢。

张载先是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满意地笑了：“杰皇子你若是再这样我真的会因为太感动而痛哭流涕了。本还想这次卧底工作结束之后就回仙界找块闲田好好过过隐居的生活呢，若是让我也对你感恩戴德了，只怕我的愿望又要泡汤了。”

“……”卢伟杰有一阵沉默，此时的他心中有愧。明明这件事情是仙界或者说是皇族对不起他，可是他却还是一副要对皇族报恩的心思。让卢伟杰觉得自己之前哪怕只是几个瞬间怀疑他都是无比地可耻。

……

聂中龙那头听了瑞斯的话之后就准备将漱心交给诸葛冰清照顾：“我来打头阵。”

“不行，要也是我打头阵，这次的行动指挥还是你，你不能出事。”虽然瑞斯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卢伟杰，但是现在的总任务变化了，他的主要任务也就发生了一点点改变。

聂中龙却摇摇头：“你不必担心，我可以拿出神笔护体，突破个雷布阵不成问题。”

“嗯，这倒是不错，雷布阵当年是雷神的经典招数，但是即便这法阵很厉害还是能被原神轻易突破的，用神笔是一个好方法。”瑞斯点点头。

“那么，我们来排布一下吧，进去的顺序。”破苍穹搭在殇姬的肩头，有些无力，显然鬼宿的一击确实强劲。之前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倒也罢了，现在一放松，后遗症就出来了。

瑞斯连忙回去招呼了卢伟杰。

就见卢伟杰扶着张载走了过来。

“这……”聂中龙看卢伟杰和张载的关系似乎又有了变化略微有些吃惊。

卢伟杰简单解释了一下：“张载师父是父皇派来潜入魔域内部的。”

“……”聂中龙沉默了一阵。其实不止是聂中龙，其他人对于张载的身份都有一些怀疑，可是又不好问出口。

“放心，我不会跟你们一起离开这里。等会儿你们逃走之后，我会帮你们彻底毁掉法阵，确保魔域与世隔绝。”张载说明了自己这次跟来的目的。

“可是你的伤……”卢伟杰看着张载此时虚弱无比，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身体硬朗地很，而且啊，正是因为我受了重伤，所以我的处境非常安全。”

是啊，有谁能想到一个被对手毫不留情刺中命脉的人会是卧底呢？如果真的是，这个卧底就太可悲了。

可是，张载这个卧底就是这么可悲，或者说是这么壮烈。被捅了一剑不说，还要冒险陪他们进入萨图，然后为他们去摧毁法阵。

“好了……事不宜迟，各自准备。”聂中龙也不纠结于眼前被卢伟杰信任着的张载，拿出神笔往胸前一靠，原神灵光附着，马上往雷布阵中走去。

紧随其后的是互相扶持的殇姬和破苍穹；再后是漱心以及搀着漱心的诸葛冰清与瑞斯二人；走在最后的卢伟杰和张载这师徒二人。

聂中龙一往里走，雷布阵马上就在其身上的光环处留下了闪光以及兹兹的响声。

“咳……”聂中龙有些痛苦，虽然大多数雷击都被原神的灵力扛下了，但是，同时承载强大的原神灵力还要和雷击抗衡，对身体的负荷还是很高的。

在其身后的破苍穹已经隐隐感觉倒他有些不对劲了：“小龙！”

“我……没事。”聂中龙嘴硬，但是嘴边已经留下了血迹，这是体内经脉出现破裂而导致的，往前快走两步，终于要到雷布阵边缘了。

“不能让他倒下！”破苍穹意识到聂中龙已经没有力气了，挣脱了殇姬，比聂中龙还快一步，毫无保护的情况下承受了最后的所有雷击，冲入了萨图城。

“苍穹！”殇姬几乎是看着破苍穹浑身被雷击击透，脚下一软。

身后诸葛冰清马上将漱心全部交托给瑞斯，冲上来扶住殇姬：“不能停，否则苍穹的努力就白费了！”

剩余的其他人没有迟疑全都冲如萨图。

“噗擦噗擦！”当卢伟杰和张载最后踏入萨图的时候，背后雷布阵的雷层慢慢又变得紧致，密集，强力！

破苍穹躺在地上，浑身都还带着点电光。

“都是……我的错……”聂中龙有些自责自己没有撑到最后一刻，可是这个时候却也是一口鲜血喷洒，浑身毫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已经没有人能腾出手来扶他了。

“小龙！”这时候萨图城内一个声音响起，而后就看见星君扶住了聂中龙。

“星君，你们还没离开？”卢伟杰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

星君笑了一下：“我让语晴和傲天先将诛魔草带回去了，我是留下来接应你们的。”

张载这个时候抬眼，看了一眼城内的情况：“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你们破坏法阵就没有人阻止你们吗？”

星君这个时候才发现挂在卢伟杰身上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张载，拿着贡刀警惕起来：“你这个叛贼如何在此！”

张载却是有些无奈：“你是没有脑子吗，我能被伟杰这么扶着难道还能是真的叛党不成？”

“……”

卢伟杰点点头，示意星君：“张载师父是卧底。但是这件事情现在没时间细讲，先说说城内的情况吧！”

星君还是先看了张载一眼之后才开口说起了城内的情况：“我们打破法阵的一块石盘之后大地就开始晃动了，街上的人开始的时候都很惊慌。可是后来似乎有许多卡塔琳娜？涡屈的手下出来稳定民心，让他们不要惊慌，躲到房子里就不会有事了。之后就像现在，街上就一个人都没有了，反倒很方便我们行事。”

“卡塔琳娜？涡屈……就是那个很厉害的预言师？”卢伟杰想起了曾经得到的信息。

“没错，她和法阵很有渊源，并在当年原神设下法阵的时候从克洛拿都？奥西里那里得到了好处——成为了不死之身，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死。”星君将自己了解的情况简单地复述了一下。

“可是，这不正常，”卢伟杰微微皱起了眉头，想起了之前从旅社出来之后遇见的老婆婆，“如果卡塔琳娜还活着，她必然会是那个最厉害的预言师，但是我们之前威胁到萨图的事情连那个老婆婆都知道，她没有理由不知道吧？”

“这……”星君也一时语塞了，他一直以为一切顺利是由于卡塔琳娜也害怕着法阵的破坏，但是按照卢伟杰的这个说法来看，她不出手似乎是有意帮助。

“咳……这些，先不管了吧……我们……快逃……我想着里的地动传到我们那里没多久之后肯定就会传到鼐的，邪和死神都在那里，更不用说邪的其他部下了，他们赶来，我们就大事不妙了。”聂中龙搭着星君的肩膀慢慢恢复意识，艰难地说着。

张载也深以为然：“如果有增援来了，别说这里的雷布阵只是法阵模拟的，就算是真的雷神在世怕也拦不住。”

“走！去我们来时的那个小巷子。”卢伟杰一声领下，却没有周在最前头。一来，他路痴，不认路，二来，他要和张载再好好聊一聊。

张载却是一下挣脱了卢伟杰的搀扶，苍白着脸笑道：“我要去法阵那了，你这是干嘛呀，多大的人了，还粘着师父？”

卢伟杰却冷了冷脸：“张载师父，你这次留下怕是会凶多吉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