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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章 突兀的问题

已经十点多钟了，齐然拿出陈怡名片，想了想时间太晚不知道她休息没有，就没拨过去。
还是先和周秘书联系吧！

齐然卧室有台表哥鲁俊浩淘汰二手电脑，是大舅鲁卫东搬过来。

近冲刺中考，齐然很少开机了，这会儿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登陆qq，找到周秘书号，发了句过去：“你好，吗？有事找。”

很就有回复：“干嘛？呵呵，准备去洗澡……”

呃～～齐然无语，怎么美女都喜欢回这几句？

京城紧靠北三环一栋豪华公寓楼，装修别致小户型套间里，独居盛华集团美女秘书周笙撇撇小嘴，随手关掉了qq对话窗口——齐然用卡通头像，qq名和真名对不上号，她显然把齐然当成了某个讨厌追求者。

窗帘没有拉上，朝外整面墙都是玻璃落地窗，天空明月高照，地面华灯璀璨，京城灿烂夜景映照之下，周笙精致美丽脸略显落寞。

qq又响了，周笙有点厌烦皱了皱眉头，伸手就要关掉它，点出对话窗口有一行字：我是齐然，关于东川龙泉煤矿老家属区开发改造事情，想请教周姐姐。

齐然？！周笙惊喜抓起鼠标，点进了来访者qq空间，因为没多少心思显得比较简陋空间里面，挂着几张齐然照片，少年咧着嘴笑得阳光灿烂，眼神儿非常干净。

周笙板着脸松弛下来，露出了会心笑容，手指飞键盘上敲击：“加了qq又一直隐身，发消息你也不回，还让那个莫名其妙朋友来加我，哼，要不是看你面子，早把他拉黑了！”

莫名其妙朋友？齐然想了想，才知道她说是范韦，范韦那小子满嘴跑火车，稍微懂点事小女生都不吃他这套，何况见过大世面盛华集团董事长秘书。

知道是齐然，周笙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冷淡排斥变成热情主动：“考上一中了吗？”

“嗯，估分还可以。”

“近忙不忙？哎，好羡慕你们学生啊，放暑假整整两个月耶。”

“刚放假，周秘书很忙？”

“喂喂，怎么叫？要喊姐姐！”

周笙字打得飞，一个个问题让齐然应接不暇，可怜齐然有段时间没上网了，打字速度根本跟不上美女秘书，完全没空说自己想请教她事情，反倒被对方一个劲儿追问。

周笙似乎对齐然非常感兴趣，把身高体重年龄血型星座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全问了个底儿掉，跟查户口似，就差问齐然穿什么颜色内裤了。

“嘻嘻，这下可以和陈总交代了！”周笙笑得坏坏，完全可以想象网络另一端齐然囧态。

确实如此，齐然满头冒汗，终于知道陈怡这位美女秘书能耐了，够刁钻。

好不容易回答完，等周笙稍微停顿一下，终于可以提自己问题了，齐然就把老家属区开发改造事儿提了出来。

但是到了正事儿，周笙反应反而不如刚才那么积极，“房地产开发呀，集团准备从这个领域逐步退出了，你们当地不是有个什么锦隆集团准备接手吗？”

“那个锦隆集团，是家涉黑企业，东川横行霸道，如果让他们来搞开发，肯定会走歪门邪道，强拆逼迁什么！”齐然有点着急了。

周笙对此却不以为然，作为家境优渥海归留学生，又是盛华集团陈怡身边工作，接触都是京城高官和白领精英，对地方上涉黑企业没有太多认识——再黑，也黑不到盛华头上啊！

不过感觉到齐然急切，她还是耐心做出了解释。

盛华集团是以发电和采煤为主煤电联合体，就像其他中字头特大型企业一样，旗下还有从事各种副业二级法人、分公司、控股子公司、参股公司，包括房地产开发、建筑施工、煤炭运输、电力设备生产制造等等业态，甚至还有以培训基地为名设风景区度假村和高档餐饮会所，共同构成了庞大集团公司。

这样大集团有它本身固有优势，也患有摊子过大必然带来痼疾，出于全盘战略考量和对目前经济环境判研，陈怡董事会上强势通过了加强主业、收缩副业战略目标，煤电领域全面扩张，其他副业则逐步收缩。

把张开五个指头攥紧变成拳头，才加坚强有力嘛！

陈怡不久前亲自制定和推行发展战略，东川收购中就体现出来，盛华对煤矿势必得，对老煤矿家属区开发改建却不怎么感兴趣，任由雷正福做主甩给杜诗泉。

作为亲近秘书，周笙很了解陈怡行事风格，这位女强人可以改变对煤矿职工态度，制定优惠收购条件，对齐然本人则可以给予多……但是，她绝不可能出尔反尔，任意改既定战略方向！

不愿让齐然太失望，周笙特别提出以盛华名义向东川方面打招呼，既然煤矿职工都转岗成为盛华员工，那么对他们家属区开发改建，请量做到公平合理。

看到这样回复，齐然非常无奈，有盛华施加压力，杜诗泉确实不敢做得太明目张胆，但要是他私下里玩点阴，盛华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不能有好结果吗？

把电话打给了林嫣。

静静听齐然说了情况，少女声音非常沉着冷静：“让我来和她聊，嗯，我意思是，你来做个二传手吧。”

这办法好，因为林为民关系，林嫣了解市一级层面东西。

齐然qq上打开和林嫣聊天窗口，很那边就发过来信息：你问她盛华决定从房地产行业收缩，加强煤电联营主业，是否和今年一月十五号开始，央行四次上调银行准备金率有关？

呃，银行准备金率？齐然根本不懂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直接把信息复制粘贴，以自己名义发给了周笙。

京城冷气十足高档公寓里，周笙捧着一杯热气腾腾蓝山咖啡，齐然对话窗口已经十分钟没有信息发过来了，她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发点安慰劝解话过去。

商场如战场，盛华上千亿摊子、几十万员工，既定战略方向怎么可能说改就改？俗话说慈不掌兵，陈怡这种位高权重女强人同样如此，根本不可能受私人感情影响来朝令夕改嘛！齐然勇敢真诚，但是年纪毕竟太小了，好多道理都不懂……

正此时，对话窗口发来了信息，周笙眼睛突然间睁大，红唇惊讶张开，双手一抖，捧着咖啡泼到了键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