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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试炼

一道气浪席卷而来，站在最前面的圆脸青年将手中长剑插入地面，双手结印，喝到：“结！”只见三人面前竟凝起一道冰幕，挡住了气浪。街边房屋却是遭了殃，虽然坍倒的不多，但屋顶门窗皆是被气浪吹飞震倒。
挡下了气浪，圆脸青年松掉结印，冰幕便化成白气消散不见，卓小扬只见眼前灰尘弥漫，透过烟尘，一只妖狐正狼狈逃窜，消失在镇外。

卓小扬觉得体内蝎毒已被排出九成，身体麻木感已无，站起身来想和背后之人道谢。本以为能发出那般威势一击的前辈，必是仙风道骨的老神仙，没想到，却见站在背后的是一个矮矮瘦瘦的小老头，穿着一件脏兮兮看不出原本颜sè的道袍，背负一把长剑。

卓小扬大吃一惊，随即心道：这世上奇人异士甚多，我怎的也以貌取人了。忙拱手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老道士尚未答话，便见身穿道袍的圆脸青年手里拿着一面似是女子梳妆用的铜镜回来，递给老道士，道：“师叔，这是那九尾落下的，你看。”

卓小扬见这铜镜做的颇为jīng巧，镜边一圈雕了花鸟蝴蝶，一端还刻了两个扭扭曲曲的文字，碍眼的则是镜面上一道长长的豁口，几乎把铜镜分成两半。

老道士接过铜镜，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一脸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到地上，哼道：“我道一个小小灵狐境的九尾怎能挨的了贫道的天剑斩，原来是有苏梦颜那老太婆给的法宝护身，不过现在她若不滚回青丘，一样活不了半年。”

圆脸青年奇道：“师叔，这妖魔怎的都不好好呆在青丘了，我们这一路便是已遇见了多个，不知是什么原因。”

卓小扬不知两个道士是什么人，问道：“在下卓小扬，请问，两位是？”

圆脸青年将长剑负于背上，拍了拍身上道袍，一张圆脸上放出自豪的神情，朗声说道：“这位是我派师叔，名震江湖的吴神剑，在下秦逸之，乃是蜀山弟子。”

卓小扬一听蜀山二字，便是先想到了天枢剑。走开两步拔起插在一边的天枢剑。

吴神剑见到天枢剑，眼睛眯成了条缝，问道：“小子，你是哪个门派的？师傅是谁？”

卓小扬听老道士发问，挠了挠头，回道：“这???我不知道有什么门派，也没师傅。”

吴神剑沉吟片刻，手一招，卓小扬只觉右手中的天枢剑把持不住，竟脱手而出，飞到吴神剑掌中。老道士又伸出左手，往剑身上一弹，天枢剑顿时发出“嗡嗡”声清吟不已，吴神剑说道：“那你这剑又从何而来？”

卓小扬看老道士手段难以想象，更亲眼看他之前打出的那一记天剑斩，实在是有惊天地，泣鬼神之威，顿时心生仰慕，想拜入师门，又转念一想，这道士必是江湖名宿，知道许多秘闻，说不定便知道如何解救自己爹爹。卓小扬思及此处，一捋衣服，拜倒在吴神剑面前，道：“道长神通广大，请救救我爹爹，与此剑来历也有关，听我细细说来。”

卓小扬把年关之前，去县城酒楼碰见苏媚儿所化老妪，至全村被苏媚儿下毒之事一一述说，又把蚀心罗刹散之名说出。

吴神剑沉吟片刻，道：“蚀心罗刹散号称妖魔界第一奇毒，据说是因为凡中毒者，无论是修为jīng湛的顶尖高手，还是毫无灵力的凡人，皆会在三到十年内因心口血管爆裂而死，从无幸免，不过这我倒不信，这世上从无必死之局。这毒只有老妖婆苏梦颜会炼制，此人又姓苏，必与那老妖婆有亲密联系。你先继续说来，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卓小扬听吴神剑说得“世上从无必死之局”，只觉得信心大增，又继续说起后来在舜陵中遇到青穹果，机关石人和在困魔殿学得《人皇经》斗恶龙之事。

吴神剑豁然大悟，笑道：“原来你这小子却是走运之极，之前还在心想你怎的年纪轻轻便身怀上百年jīng纯修为、灵力是纯阳之极，偏偏招式身手又糟糕的一塌糊涂。原来有这般奇遇。这青穹果是千年难遇的奇果，若寻常人吃了，活个三四百年轻而易举，且终老无疾，若是给贫道的掌门师兄吃了，只怕立即飞升成仙。而这《人皇经》是我人族神功，修炼出来的灵力jīng纯无比，若是你能学会个一招半式的道术仙法，刚才就能把那小狐狸打的抱头鼠窜了。”

卓小扬听吴神剑如此说，当即道：“求道长收我为徒，弟子必定斩妖除魔，行侠仗义，望道长成全！”

吴神剑嘿嘿一笑，道：“我蜀山派虽广开山门，招收弟子，但要进我派，却绝非易事，后来在舜陵中，你们又找到了什么？”

卓小扬又一一道来，说道在舜陵中找到了玉司南和看见蜀山第二代掌门天玑子留下的壁书时，吴神剑却是大惊失sè道：“你说你们找到了玉司南？”

卓小扬一愣，不知老道士为何一番天塌了的样子，道：“不错，我们找到了玉司南。”

吴神剑一脸苦相，皱巴巴的眉头更是紧缩，只道：“恐怕大事不妙。”

秦逸之插嘴道：“师叔，我知道这玉司南是上古神器不假，可是不能有助修炼，又不能增强灵力，妖魔们要这个做什么？”

吴神剑眉头一拧，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是怀疑，小扬，你继续说。”

卓小扬又说了苏媚儿问玉司南定海珠下落，以及自己一路追来，一直说道：“最后，听闻这水仙镇有妖狐出没，以为便是苏媚儿，却没想到是另一只妖狐，后来，后来的事，就是两位来救了我。吴道长，求你收我入门。”

吴神剑听完眉头皱的更紧，来回踱步片刻，沉声道：“卓小扬，但凡要入我蜀山者，皆要做入门试炼。你若想入山门，试炼任务便是同逸之前去南海群岛追寻苏媚儿和玉司南，你爹和村民中毒一事毋须着急，就算蚀心修罗散当真无药可解，这世上仍有一神物，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效，待你寻得玉司南后，自可问到下落。这天枢剑虽原为我蜀山之物，但你有缘获得，便给你用罢。玉司南一事事关重大，我要先御剑回蜀山向掌门禀告。”

边上秦逸之道：“师叔，我们对南海不甚了解，是否能向???蓬莱仙岛寻点帮助？”

吴神剑却是“哼”了一声，鄙夷道：“你是想去看看传闻中的蓬莱仙子有多漂亮吧？”

秦逸之听师叔这般说，原本白白的一张脸却是红了，争辩道：“师叔，我等修道之人，怎，怎能胡思乱想，再，再说，我蜀山和蓬莱仙岛一向交好，两派结为百年之好的前辈也是很多的！”

吴神剑“嗤”了一声，道：“你别以为我年纪大就不知道，这次在你们这些师兄弟里选一人和我下山游历，你们争的那么凶不就是想去蓬莱玩么？”

秦逸之一张圆脸涨的通红道：“我等修???修道之人，怎么叫玩，那是去历练，再说，听说你老人家年轻时候还????”

却见吴神剑横眉怒道：“老夫年轻时候的事你知道个屁！再敢和老夫顶嘴，就把你丢回蜀山去！”

秦逸之满脸委屈，却是不敢再说。

吴神剑又转过身来，对卓小扬道：“不过此次事关整个人界安危，你们也跑去蓬莱一趟吧，把玉司南的事告诉蓬莱掌门青枫子。对了，此去南海群岛，恐多危险，现在你算记名弟子，御剑之术乃我门不得轻传的秘法。我便先传授你一套蜀山“森罗万象剑”，你一路需勤加练习。”

吴神剑又抬头看了看，补充道：“天sè将明，你们随我去镇外林子里，我演示给你们看。”

卓小扬喜道：“是！”

天sè大明，三人来到镇外林中。

吴神剑站在两人前，道：“夫万象森罗，不离两仪所育，正所谓道家有云，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却见面前两人，卓小扬满脸迷茫，听不懂说的什么，秦逸之则是早已听厌，一脸昏昏yù睡状。

吴神剑摇了摇头，无奈道：“罢了罢了，老道直接告诉你们吧，这套森罗万象剑法乃是我蜀山jīng妙剑法中的佼佼者，博大jīng深，共有十二式，每一式又有若干变化，若是以御剑之术使出，威力更强。我舞一遍给你们看，然后再传授你们心法口诀。看好了！”

卓小扬本来还觉得吴神剑一脸恹恹的样子，没想到一旦从背后拔剑在手，却是气势摇身一变，一股睥睨天下的高手风范。

“第一式，紫风！这招是起手，名字又带风，务必要快！”

“第二式，东彩！这招讲究变幻不息！让人料不到你的下招变化！”

“第三式，初霜！这招就考验的是对灵力的控制程度！”

“第四式，升月！这招要你下手毫不留情，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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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式，莺梭！这招要你身法灵敏，万军从中游刃有余！”

“第十一式，星罗！这招攻敌多处要害，让人难于防守！”

“第十二式，夕隐！这招乃两败俱伤的招数，伤人伤己，切忌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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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晌午。

卓小扬原本便不笨，吃了青穹果，修炼了《人皇经》后更是灵窍大开，虽说不上过目不忘，但看了一上午，也记住了动作口诀，余下的只剩勤加练习。倒是秦逸之，和卓小扬一相比较，只被吴老道一顿臭骂。

吴神剑道：“罢了，时辰差不多了，我先回去蜀山和掌门禀告，你们速速赶去南海，小扬，你若有修道上的基础问题不懂，可以和秦逸之讨教。逸之，路上把蜀山教条门规传授一下。”

卓小扬和秦逸之齐声道：“是。师傅，师叔慢走。”

只见吴神剑将手中长剑往空中随手一抛，一手立在胸前结印念咒，长剑漂浮至吴神剑脚前。吴神剑迈步踏上长剑，长袖一挥，道：“起！”，踏剑直直飞入高空，化作一黑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