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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蝮蛇”之死（1）

鹭山城。
“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响起，鹭山军将铁炮的威力发挥到了极限，这些铁炮手都是最熟练的好手，铁炮在他们手里，几乎活了一般，一枪一个准。可惜，这个时代的铁炮实在是太差了。

“嘭！”的一声，一支铁炮炸膛了，连续输出的时间实在太长了，虽然鹭山军的铁炮都是最好的南蛮铁炮，虽然他们平时的保养都非常的尽力，可是当长时间的shè击后，这些铁炮还是无法支撑下来。

“可恶！织田军怎么还不来！”明智光秀看着那名因为铁炮炸膛伤到面部的足轻被抬下去后，一拳狠狠的砸在城墙上说道。好吧，这个时候他又埋怨织田军速度太慢了，这小子之前不是很不想依靠织田军的力量吗？

明智光秀此时已经率军抵抗很久了，可是面对斋藤军的疯狂进攻，他显得是那么的无助，毕竟，对方的部队实在是太多了。虽然鹭山城作为斋藤道三的隐居之地修建的非常坚固，可是……还是那句话，人数，在这个时代依然是最重要的一环。

“呔！”一声爆喝响起，明智光秀转头看去，却是斋藤利三一刀斩杀了一名爬上城墙的敌军，随即，他就将太刀插在地上，扶着刀柄喘息着。这已经是他杀死的第30名敌军了，当鹭山军的足轻体力下降或者有人身死时，鹭山城的防御就开始减弱，不时的，有斋藤军爬上了城墙，而这个时候，只能靠斋藤利三等旗本游走防御了。

“唉，全军，退入内城！”明智光秀长叹一口气，猛地大声喊道。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因为放弃外城基本上就等于输了一半，毕竟外城的防御怎么都比内城强。可惜，明智光秀别无选择，如果以现在士兵们的体力继续耗下去，恐怕内城都不用守了。

随着明智光秀的命令，鹭山军迅速退回了内城，只留下的百名足轻，他们，自然是被舍弃的一批人……

“守好城门，抓紧时间休息！”明智光秀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向天守阁走去。在这个时刻，他真的希望可以得到蝮蛇的帮助。

缓缓的走在天守阁内，明智光秀的心情很是沉重，或许是旁边一脸绝望的侍女下人感染了他吧。

斋藤道三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主公……”明智光秀轻声喊着。

“光秀啊……进来吧……”淡淡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明智光秀轻轻的拉开拉门，只见斋藤道三依然还在那边静静的泡着茶，呃，这位老哥似乎整天都在泡茶耶，他不用做别的事情吗？

可是这一次，明智光秀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慢慢的走到道三面前坐下来，因为此时，斋藤道三的房间内，散发出一种非常危险的气氛，而释放出这些气氛的人，赫然就是斋藤道三的那群旗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群旗本已经来到了斋藤道三的房间，难怪明智光秀刚才都没看到他们。

斋藤道三并没有理会明智光秀的异状，依然静静的泡着茶。明智光秀毕竟也不是普通人，在整理了一下心情后，明智光秀缓缓的走到了斋藤道三面前坐了下来，就好像平常一样。

“主公，外城守不住了，属下已经率军退回内城了。”明智光秀低声说道。

“嗯……”斋藤道三轻声应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看到斋藤道三这幅样子，明智光秀顿时有些急了。“主公，如今敌军马上就要攻到内城来了，织田家的援军依然尚未到达，还请主公明示！”明智光秀拜倒在地大声说道。

看着明智光秀这幅样子，斋藤道三突然笑了起来。“光秀，不用这么着急，来，喝杯茶冷静一下~”斋藤道三将一杯刚刚泡好的茶推到了明智光秀的面前，可是现在，明智光秀又哪里有心情去品尝斋藤道三的手艺？

明智光秀两三口将杯中的茶喝光，随即又是一脸焦急的看着斋藤道三。看到明智光秀这个模样，斋藤道三暗自摇了摇头，显然，明智光秀的表现让他有些失望。

“光秀……你走吧！”就在明智光秀期待斋藤道三可以运用他那绝世智谋相出退敌之策的时候，斋藤道三突然说出让明智光秀不敢相信的话来。

“什么？主公？！您这是什么意思！？”明智光秀不敢置信的看到斋藤道三问道，或许是太过震惊的关系，明智光秀的话有些结巴……

“你还有未来的……去吧，去寻找你的未来……”斋藤道三淡淡的看着明智光秀说道。

“主公！”明智光秀大喊着，他不敢相信斋藤道三竟然这么说。在他的心中，斋藤道三一直都是战无不胜、算无遗计的，而如今，他竟然说出如此丧气的话来。

“好了，这封书信，你帮我送给我那女婿，之后……”斋藤道三不晓得从哪里掏出了一封书信交给明智光秀，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办好这件事情后，就随你的意思了。

其实按照斋藤道三的想法，明智光秀如果可以加入织田家是最好的结果，可惜，斋藤道三也知道目前看来，是不太可能的。他只能希望明智光秀外出历练一番后，可以改变自己这种幼稚的想法。

“主公……是……”明智光秀深深的看了一眼斋藤道三，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容自己反对的坚持，只能接过这封信，静静的退出去。

明智光秀离开后，这间房间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一般。

“有多少年了？”突然，斋藤道三打破了这份平静，说着没头没脑的话。

“主公，已经有12年了……”一个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回答着。

“呵呵，想不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不知道我还能拿得动这把朱枪吗？”斋藤道三缓缓走到一边的兵器架上笑道，不过随即他就抓起了这把看起来很沉重的朱枪，看他的样子，可没有半点耍不动的样子。

“本以为自从那之后，我终于可以平静的度过后半生，不过现在看来，我这辈子是很难有悠闲的时候啊~”斋藤道三笑的仿佛一个开心的孩子，只是想想目前的局势，实在很难让人笑得出来。

“走吧，让我再给义龙上最后的一课……”斋藤道三笑道，随即缓缓的走出了房间，而他的身后，一群沉默的旗本也静静的站了起来，随着斋藤道三离去。

内城。

“什么？！殿下让我们离开？！”斋藤利三不敢相信的问道，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他的主公兼叔叔明智光秀的话，他恐怕已经一刀看过去了。

“是的，主公让我们离开，给织田信长送信去。”明智光秀不甘的说道，他不想走，因为他这一走，他就成为了一个失败者，哪怕这场失败有着很多的不可抗拒原因，但是失败就是失败，没有什么好说的。

“走吧！别浪费时间了。”明智光秀挥挥手，示意斋藤利三不用再说了，斋藤利三见状，只好保持沉默，毕竟明智光秀是自己的主公，自己能做的，只有听命行事。

随后，明智光秀就带人离开了，他并没有带太多人，只带了自己的旗本，从后山偷偷的爬了下去。后山乃是陡峭的悬崖，不过作为防守的一方，显然，他们有着不为人知的密道。可惜，斋藤道三却不想离开。

斋藤军的进攻依然还在继续着，外城很快就被攻破了，而在没有大将指挥的情况下，内城的防御也岌岌可危。就在鹭山军即将崩溃的时候，一声喊叫引起了所有鹭山城足轻的注意，“殿下来了！”

斋藤道三率领着旗本缓缓的从天守阁内走出，立刻吸引了所有内城足轻们的注意，在他们的心中，斋藤道三就是神。

“诸位，随我一起下地狱吧……”斋藤道三轻声说着一句很坑爹的话，可是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整个鹭山城的足轻们沸腾了，他们就好像疯狂的信徒一样叫喊着，仿佛斋藤道三对他们施加了魔咒一般。

“怎么回事？里面怎么那么吵闹？”斋藤义龙站在本阵内疑惑的看着内城。就在刚才，鹭山城里面的喊杀声已经渐渐的弱了下去，显然，战斗已经快结束了，可是突然，里面发出了惊天的喊叫声，这种情况，让斋藤义龙觉得事情似乎不是很妙。

突然，斋藤义龙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鹭山城内，斋藤军没命的向城外跑去，他的身后，却是刚才那群快要失去斗志的鹭山军，而现在，他们像疯了一般的向自己这边杀来。

“是他！”斋藤义龙一下子就看到了冲在最前面的斋藤道三。

“所有人，随我出阵！”斋藤义龙大喊着，一把抓起旁边的大刀，大步向阵外走去。

“父亲，您终于来了吗？就让孩儿亲手送你一程吧！”斋藤义龙望着斋藤道三，神情异常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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