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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马扩

时间：213-1-3
“你叫什么？”赵青儿显然对于赵榛这个年龄比较小少年感兴趣，成天和一帮子武夫打交道，她很是腻歪，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文质彬彬少年自然很是稀奇。

赵青儿一边笑着，一边坐到赵榛对面草地上。“梁十八。”“哪里人？”“山里。”

“山里？”赵青儿黛眉微皱，一双灵秀眼睛眨巴了两下，道“你不知道山外打仗？金狗大军南下了，这打仗时候还敢下山？”

对于这个女孩，赵榛不想说自己与自己身世有瓜葛事情。虽然有戒备之心，但赵青儿笑脸让他感觉很温暖，很舒服。他发现赵青儿皮肤很白嫩，漂亮瓜子脸是白里透红，红润嘴唇娇艳欲滴，一双眼睛是充满着灵气，感觉就象这山谷里草，美丽中蕴藏着无畏无惧狂野，她睫毛很长，阳光下轻轻抖动着，好似拨动琴弦，给人以无穷遐思。

真漂亮！比前世明星们还要清纯美丽。赵榛不由自主想道，这么漂亮女子实少见，虽然由于年纪原因，身材还没有长成，但是那份清纯魅力是无法阻挡。这样女子，不应该出现这穷山恶水里，不应该和一群凶神恶煞土匪一起。难道她是被土匪抢来？肯定是这样，可怜少女，肯定给土匪头子糟蹋了。这个时代土匪头子媳妇，那就是压寨夫人。可惜了，红颜薄命……赵榛想道。

“以我看，你还是不要走了。”赵青儿说道。“如今兵荒马乱，哪里都不安全，你还是和我们一起比较好，这样你也安全，我们也可以保护你平安……”

“我不做土匪。”赵榛斩钉截铁说道：我虽然不成器，但是不想做杀人抢东西土匪，土匪抢掠山里人，山里人都恨土匪。”赵榛想改变赵青儿想法，不要与土匪混一起，如果可能话，赵榛还想将这个美丽少女从土匪堆里带走。

“土匪？”赵青儿诧异地看着他，说道：你说我们是土匪？”赵榛也察觉到似乎自己弄错了什么，疑惑问道：你难道不是土匪头子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我？”赵青儿脸色骤然冷了下来，道：你胡说什么？”“那个大胡子是土匪头子，你是压寨夫人……”赵榛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了，因为他看到赵青儿表情骤变，立刻停住了自己话头。

但是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完了。赵青儿娇叱一声，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赵榛其实很早就反应过来了，但是身体反应太慢，还没等躲开，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接着赵青儿一跃而起，冲上去就是一脚，她急吼吼吼道：混蛋小子，你找死……”

赵青儿下手毕竟不是太重，赵榛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假装惨叫一声，仰身栽倒。赵青儿不依不饶，跟上一步，对准赵榛一脚踹下。赵榛双手被捆后，躲无可躲，硬生生挨了一脚，接着就连声惨嗥。

“我好意来谢你，你竟敢侮辱我，看我不打死你。”赵青儿虽然怒气冲天，一边骂着，一边拳打脚踢，不过下手很有分寸，只是泄愤而已。而赵榛用佳奥斯卡男演员演逼真效果显示着他非常痛苦，狼嚎鬼哭一般，让赵青儿以为自己下手有点重了，便越来越轻了。

此时王劲瞪大双眼看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俩人说话时候，他也醒了，本想听听两人说什么，好摸清这帮人底，以便找个逃跑机会，谁知这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赵青儿就翻脸了。也怪信王，你小命还捏人家手里呢，不去讨好人家，竟然还瞎说瞎猜，简直就是找刺激。

他本想出口阻止，但赵青儿是个姑娘，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岁样子，而且人还不错，主动过来道谢。加上害怕自己对信王关心让对方觉察出什么来，便不好多说什么。况且俩人都人家手里捏着，也不好劝说，看着小姑娘心肠很好，出手越来越轻，所以他也只能干瞪眼看着主子被欺负了。

两人这么一打闹，把所有人都惊醒了。其他俘虏们噤若寒蝉，缩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殃及池鱼。而赵青儿同伴们则哑然失笑，就象没看到一样，继续躺下睡觉。

赵榛躺地上只有挨打份，身上被踢了十几脚。打累了，赵青儿恨恨说道：你敢再瞎骂，我剥了你皮。”说完转身就走。

看到这里，王劲暗自吁了一口气，这姑娘还算不错，没有下毒手，否则赵榛现恐怕连气都出不来了。

赵榛暗暗自叹倒霉，哎，都是这张嘴惹祸，这下白白挨了一顿揍。他正自怨自艾时候，却见赵青儿猛地一转身，冲上来又是一脚，好象还没解气。赵榛吓得一缩脑袋，全身蜷曲，准备接受下一轮风雨。

“我不是土匪，我们都不是土匪……”赵青儿俯身抓住赵榛衣襟，把他拽了起来，冲着他怒声叫道，“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义军，我们都是反抗金军义军，我爹是武翼大夫赵邦杰，我们首领就是原保州路廉访使马扩将军，就是那个大胡子，他是五马山义军大帅，不是土匪头子，听到没有！”

赵榛听后大吃一惊，对于小姑娘话实是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自己如此容易就碰到了命运中相遇那个马扩了么。

想到这里，赵榛脑子一转，然后说道：真倒霉透了，就你这副德性还义军？义军起码要有义军样子，还马扩和赵邦杰？骗人。”赵榛故意说这些话，为是探听小丫头说是真是假。

“你还敢说我骗子？”赵青儿蓦然瞪大眼睛，白皙面孔霎时飘上一层红晕，显然是被彻底激怒了，喝道：我是武翼大夫赵邦杰女儿，也是我大宋官员子弟，你辱骂朝廷官员家属，该当何罪！”

赵青儿面如寒霜，轻咬贝齿，一字一句地说道，“即使你是汉人，我现也要杀了你。”说着竟然真拿起一把刀来。

赵榛此时可是惊慌了，他可不知道这个女孩真实想法是不是真要杀自己，反正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可怕。

眼看着明晃晃大片刀，赵榛此时已经没有办法了，焦急他乘着赵青儿不备之际，突然用全身力气，一头撞了过去。

两人近咫尺，赵青儿一手提刀一手又抓着赵榛衣襟。她本是吓唬赵榛，可是毫无防备，只听“咚……”一声响，两个脑袋撞了一起。

赵青儿惨叫了一声，双手立即松开了赵榛，下意识去护自己头。赵榛跌倒地上，顺势抬起双脚，对准赵青儿肚子就踹了出去。毕竟只是反抗，不是生死仇敌和金兵，赵榛手下留情没有踹赵青儿要害穴位，只是想将赵青儿踢飞。而赵青儿却被踢措手不及，横空飞出，摔了个四仰八叉，爬不起来了。

这下事情闹大了，赵青儿弟兄们岂能让她吃亏？群情激愤，众人呼啦一下冲了过来，一人喊道：宰了那鸟贼。”

此时王劲暗暗叫苦不迭。事情变化太，他想阻止也来不及了。武翼大夫赵邦杰和马扩这俩个人他知道，都是大宋官员。尤其是马扩，是大宋派到北方联金攻辽主要使者，也是首先提出防备金国地有先见之明官员。

王劲和赵榛通过打听，也得知了马扩现是五马山抗金义军首领。如果赵青儿所说属实，那这支队伍确实是义军，而自己和赵榛凭借赵榛皇室宗亲大名，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但现给赵榛这么一闹，事情就难说了。即使是他们说是皇室宗亲，人家也要相信是吧！

这时冲前面两个人已经逼近赵榛，手里拿着明晃晃战刀，气势汹汹，看样子非要剁下赵榛脑袋泄愤不可。

看到赵榛性命堪忧，王劲大惊失色，情急之下，他奋力扑到了赵榛身上，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我也是义军，我也是义军！”两个拿刀人停了下来。如果同是义军兄弟，那这脑袋就不能砍了。

“把他拖起来，仔细问问。”有人叫了一句。几个大汉一拥而上，把王劲架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一问之下，王劲哪里知道义军现具体情况，回答牛头不对马嘴。眼看这群大汉就要砍了他们俩，王劲忙说道：我是大宋大内宫廷四品带刀护卫，信王府侍卫长，王劲是也。”

马扩听到他话，眉头一紧，厉声喝道：皇室宗亲除了皇帝陛下之外，已经全都被俘虏北上了，你骗谁？你说你是宫廷侍卫？宫廷侍卫放着南面抗金不去做，能跑到我们这北面鸟不拉屎地方来？你是胡说八道，难道你们是奸细！来人，给我把他们砍了。”

马扩曾经吃过了好多奸细苦头，说句实话，义军虽然军纪上比土匪强，而且有着自己高尚信仰，但是依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杀个人也很正常。义军虽然号称是大义为先，但是军纪却很是松散，也因为如此，同样数量情况下，他们根本不是金军对手。加上马扩根本不相信王劲话，或是另有原因，所以表面上马扩叫喊着便要杀了二人。但是王劲没有发现，虽然马扩叫喊很凶，但是他眼神示意下，他手下却没有任何动作。

王劲情急之下，说出了实话。他声嘶力竭喊道：他是信王，不能杀。杀了话，你就是罪人！你如果杀了信王，所有大宋人都会憎恨你。你做了金人想做而没有做到事情，杀了他，你就是所有义军和大宋叛徒。”

听到王劲话，马扩霍然心惊，抬手高呼道：，给二人松绑。把他们给我松绑。”

所有反抗金军地义军信仰中，已经对唯一汉人掌权赵家皇室充满了希冀。那时候任何一个皇室王爷皇子，对于大家来说就是抗金信仰。现汉人军队中，也只有赵家王爷能够有威信带领大家击败强大金军了。面对强大金兵，现大伙依然展开轰轰烈烈战争起义大军，其主心骨就是那传承了二百年大宋皇朝。现，一心向着赵家百姓几乎遍布了整个中原大地，是人心所向。

马扩看了看赵榛，又看了看王劲，神色非常凝重，想了片刻，他又慢慢走到赵榛面前，端详良久。随后马扩身边赵青儿对他低声说道：刚才我和他说话时候，知道他名字叫梁十八。马叔叔，他不能杀，就算他骗我，但是他还救过我，刚才我是和他开玩笑。”

马扩毕竟是经历了风雨和沧桑大将了，对于武翼大夫赵邦杰女儿求情话。马扩丝毫没有心动，他心动就是赵榛身份。他看了俩人良久，随后扭头望着王劲，沉声问道：你是谁？”“我是王劲，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王劲昂首挺胸，傲然说道。

听到王劲名头，人群中顿时发出一片惊呼。“你有什么凭借。”马扩说道：你到底有什么凭借证据，如果没有，剁了喂狗。”

“我贴身有皇家玉佩，金狗押送我时候，没有发现，你来看。”赵榛说罢，从胸口处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个龙虎交叉形状玉佩。

马扩仔细看着那玉佩上“信王”俩字，是精雕细琢过。古代，龙形象饰品除了皇帝和亲王外，任何普通人都不可能拥有，不然就是杀头之罪。何况，马扩也认出了这确是宫廷之物，也是只有赵家皇室才能拥有玉佩。

认出了玉佩，马扩有些惊疑。此时小河边漱洗已毕信王妃才走了过来，连忙对马扩说道：他真是信王殿下，我是信王王妃，我有母后送凤凰玉钗，可做凭证。”

看到信王妃作证，此时马扩已经不质疑了，立刻倒头便拜下说道：真是信王殿下，微臣马扩拜见信王殿下。”他这么一拜，众位义军们也纷纷便倒头便拜。信王耶！好大名头！这下他们可有奔头了。

“都免礼吧！现是特殊时期，大家不必多礼。”赵榛也感觉到自己找到了组织，微笑着说道。马扩站起身来，看看众人，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对赵青儿说道：你去准备些酒肉，一点。”

赵青儿望着王劲和赵榛，一脸崇拜之色，她说道：喂，你就是传说中信王殿下么？你被金狗俘虏过么？”

几名义军帮助下，赵榛身上皮索已经被解开了，他转身看到赵青儿，不由得一股怨气“腾”地上来了，信王遗留脾气把嘴顿时管不住了，脱口说道：姑娘所赐，下没齿难忘。”

此时赵青儿脑袋痛，肚子也痛，心里本来就有火，听到这句话火气大，低声骂道：小坏蛋！小气鬼……”

此时，这次马扩没有再纵容武翼大夫赵邦杰女儿，他脸一黑，大声吼了一嗓子，“我话没有听到么？这是信王殿下，我们主公！你还不去！”

赵青儿扭头冲着马扩做了个鬼脸，还伸了一下小舌头以示不满，然后恨恨地瞪了一眼赵榛，这才一摇三晃地走了。

赵榛感觉到浑身都疼，毕竟这副小身子骨太弱了，就算是赵青儿没有用太大力气，一番打闹下来自己也吃不消了。

山谷里有条小溪，王劲就着冰冷溪水洗去脸上和胡子上血迹。赵榛蹲他身边看着，心里却一阵阵感到迷茫，这个乱世中，如何才能活下去。只是普通活下去，作为内心骄傲而满腹能力赵榛来说，简直就是笑话。不论是前世性格还是为了今生报仇，他赵榛要活，就要活得轰轰烈烈。不是报仇杀敌，就是战死沙场。

此时马扩恭恭敬敬站他身后，两眼一直盯着他，但是赵榛表现倒很平静，似乎一点都不对面前局势担心。

洗拭干净后，王劲与赵榛一起坐到山谷草地上。马扩盘膝坐到两人对面，开口问道：信王殿下，您逃离金营后，就一直藏附近山上么？”

“大约几天前下山，知道义军大旗一直没倒。”王劲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徽宗和钦宗知道你们还继续扛着抗金大旗，前赴后继对抗金狗，一定会感到很欣慰。”

“你既然知道我们义军大旗未倒，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们？”马扩问道。“我们没有找到你们。”王劲看了一眼赵榛，想起了赵家皇室苦难，脸显悲色。他满含眼泪说道：皇家受辱，是我们所有大宋子民耻辱，我们要报仇北伐！”

马扩神情冷肃说道：信王，现您就是一杆大旗。有您，京兆府路以及河北、河东路各路义军可以结盟联手，共襄大举，北伐金兵。”

第四章 马扩

第四章 马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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