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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小人如鬼

大乾王朝，素来都是男子邀请女子，像女子邀请男子这样子的事情，几乎不会发生，柳生微微有些诧异，却是开口道，“敢问你家小姐是哪位？”
“王员外家的小姐。”

这个时候，红缨在柳生耳根边低语几句，柳生便是知晓对方家的小姐是什么来路了。

这个王员外，名为‘王慧中’，是当年花了五百贯买来的编外官职，这么多年来，与朝廷中的官员素有往来，虽是如此，却并未染上恶习，倒是常年做善事，凡是知晓王员外之人，纷纷称他为‘王大善人’。

亲贤臣，远小人！

这是读书人应该明白的大义所在，这王员外不是小人，那对方家的小姐，自然是可以接触。

“请问你家小姐在哪？”

“在不远处的茶楼。”

“麻烦带路。”

“是。”

阿玉点头，转身带路，却是在柳生看不到的情况之下吐了吐舌头，王员外家产万贯，小姐风姿卓越，哪有男子会不接受小姐的邀请。

不过眼前的公子倒也是才高八斗，那么多的字谜，居然只是看了一眼就是知晓，与小姐还真的是天作之合，就是不知道面前的公子可有妻妾。

这般想着，却是很快来到了小姐所在的茶楼，她当即转身，“公子，到了。”

“恩。”

柳生驻足，发现这是一间典雅的茶楼，专门供文人sāo客前来品茗，茶楼不大，里面大概十几桌的样子。

不过今晚，这里似乎被人承包，整间茶楼都显得静怡，唯有一名女子端坐茶楼之内。

“公子，这边请~”

柳生随着侍女的身后，很快便是看到了王家小姐。

黄sè衣裳，身形婀娜，年岁约在十七八岁左右，脸上遮着半张面纱，这是待字闺中少女特有的特征。

大乾王朝，凡是女子出嫁前的三个月，一律不准以真面目面见陌生男子，必须脸上遮着面纱掩住容颜，这才允许。

否则的话就会被视为为‘通jiān’，要浸猪笼，是非常严重的后果，尤其是大家闺秀的女儿家，对于这等事情更是看重。

而女儿家一旦被非礼的话，更是可怕，一些忠贞烈女，只怕要立马寻死，以保住其清白名节。

只是对方即是待字闺中，理应呆在家中不得出门，可这黄家大小姐却约了自己，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猫腻不成？

如此想着，柳生的礼节却是半点没有落下，“黄小姐，小生有礼了。”

柳生不以‘小侯爷’自居，一来，他没有任何武道的基础，钧天府上上下下，皆是以习武为荣，他一个读书人，以‘小侯爷’来称呼，未免有几分仗势的嫌疑。

二来，难得中秋佳节，若是小侯爷的身份出来，谁还与你交心，谁还会和你把酒言欢，当你是正常人，谁不得敬畏着几分。

要是眼前的女子知晓自己为小侯爷，只怕立马躬身，虽是可以相谈，可却少了一种雅兴。

“嘻~”黄小姐骤一看到柳生的模样，却是突然间开口道，“公子不是女儿家，亦不是待字闺中，难不成见一位姑娘，也要遮着面容么？”

柳生这才忆起，原来脸上还戴着那副面具，先前想事情，却是忘了取下，难怪总觉得有几分怪异的感觉，将面具取下之后，柳生连声道，“小生失礼了，还望黄小姐见谅。”

“公子哪里话，请坐。”

黄小姐的声音极为动听，原是以为她身边的丫鬟声音就已经不错了，可在听到天籁，柳生依旧觉得神清气爽。心灵通透。

可要说黄小姐的话，她同样惊讶，原是以为能答出那般多字谜的人会是二三十岁的书呆子，可是面见之后，才是发现眼前的男子，赫然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与自己相差不多。

只是能答出那么多的字谜，这般年轻，着实难能可贵，而且看其样子，显然不会是那种闷sāo之人，应是极为风趣之人才对，看他身后的侍女便是知道，那一双小眼睛在两人眼中不断扫视，她连忙转移目光，脸上却是浮现一抹绯红。

该死，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是想到自己的情况，她一时间兴致索然，只是开口道，“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霓裳’吧。”

“霓裳小姐。”

“敢问公子大名？”

“叫我柳生便可。”

“原来是柳公子，小女子有礼了。”

霓裳施礼，随后道，“公子对于字谜一猜就中，想来满腹经纶，霓裳佩服的很，这里有一副对联，不知公子能否帮忙对出下联，我想了好些rì子，都不曾对出满意的下联。”

“哦，是什么上联？”柳生一愣，倒是对这上联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阿玉，来，把上联拿出来。”

“恩。”

说话间，阿玉取出了一个木盒，木盒当中，是一张字卷，摊开一看，顿时露出一排整齐的字迹。

“儒为戏，生旦净丑外副末，呼十门脚sè，同拜一堂，重道尊师大排场，看破事情都是戏。”

柳生看得认真，却是沉浸其中，这幅对联，倒是有些不好对出下联，也难怪黄小姐这般长时间也没对出下联，饶是他，只怕也要花上些许时间才可。

他想开口问黄小姐这幅对联的由来，只是还未等他开口，这才发现，眼前的黄小姐竟然趴在桌面上昏昏yù睡。

柳生一愣，脸sè顿时凝重，因为他以君子慧剑打开了双眸，顿时发现眼前的黄小姐全身上下都被一团黑气所包裹。

这是鬼上身的情况，一般来说，一旦被鬼上身，短期之内jīng神萎靡，长期如此的话，阳气消耗加速，原本可以活一百年的岁月，如此折腾下来，只怕能活三十岁就不错了。

甚至柳生这一眼看过去，顿时看到黄小姐全身上下的黑气似乎凝聚成一个小人的模样，正对着他龇牙咧嘴。

柳生假意看不到，这小人显然是能够看到他的存在，但他绝对没有想到柳生也同样能够看到他，他的模样怪异，让人忍俊不禁，但是柳生立马就是知晓这小鬼的身份。

小人如鬼！

这显然是有人使坏，以yīn魂出窍的手段进入对方的脑海当中，进行一系列的坏事，柳生心知肚明，心头君子慧剑如rì月星空，通透不得，不过他却是站起了身子，道，“既然你家小姐已经睡去，小生便先行告辞，醒来告诉你家小姐，等我想出下联，会专门再来拜访她，就此拜别！”

说着，柳生头也不回，直接离去，离开的时候，还是一副兴致失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