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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废物再利用计划启动

多姆无疑是所有劳动工作者的典范，非但工作起来任劳任怨没一点情绪，效率还奇高。两个多姆将东西倒地上之后，同时转身，一道白光飙射而出，没入它们面前的那堆东西上，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两堆本来跟烂泥似的堆积物居然就自动分门另类码好了。
黑的跟黑的一堆，白的跟白的一堆，黄的比较尴尬，因为量小，估计只能用坨来做量词。

“这些就是一天的收获？”望着自己面前这一字排开的一堆堆，王浩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把眼前这些东西全叠在一块儿，体积就跟两头成年牛并排站一起差不多，如果这仅仅是两台姆的工作成果的话，那这效率未免太惊人了。

“是的王浩先生。”玛丽肯定地回答了一句，继而开始介绍，什么颜色是什么金属矿之类的，王浩听完，心里的热情顿时消散大半。原来眼前这些金属的价值都并不怎么高。拿去贩卖的话，或许能卖个上千块，放在一般人身上是高收入，可王浩却绝对没敢这么想。开一次位面大门消耗的能量是比较多的，一天来回跑一趟，这就得开两次，也就是这机器人的成本近乎是零，否则负增长都有可能。

不过……把这些材料都给基地回收的话，倒是能弥补能源的消耗，或者还能额外加上一点的样子，可这样自己图个什么？王浩有点挫败感，他当然可以拿着这点黄金去卖钱，但没有经过一系列加工啊提纯啊什么的，所蕴含的杂质太多，能不能卖个好价钱还是一说，而且还麻烦，王浩最怕麻烦，倒不如直接回收了换能源干脆点。

琢磨着，王浩就打发两个多姆收了那些东西，让他们直接拿去回收了，如今的王浩拥有三级权限，跟智能主脑玛丽来说还是相差了那么一级，有的地方玛丽能肆无忌惮地进去和控制，而他还不行，不过指挥多姆这个最低级的苦力还是没问题的。

“我在想，能不能开启一个永久的联通两个位面的通道？”多姆走后，王浩就问了玛丽这个问题。在将冰山带回来的时候他就这么琢磨了，这里缺的是淡水，或许根本不用那么麻烦跑大老远去运冰山，危险不说，周期还长，而且还有暗藏的隐患。

王浩原本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弄点钱搞个淡水转化装置，大海水都是水啊，吧啦吧啦一通转换，直接丢过来也就是了。有句话叫做由俭入奢易，从奢入简难。吃过淡水换经验的甜头，王浩对那些捡碎片打扫战场之类的重活累活实在看不上眼了，而且由于能源充沛，越来越多的多姆都能投入运作，他这个劳动力也就更显得可有可无。

不过眼下看来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多姆的装载量是既定的，还有位面大门能维持的时间也是有限的，想要开启一次就把n多的多姆送出去，然后再开一次把多姆全拉回来，这个构想，很不切实际。

所以在王浩看来，如果能在两个位面之间架起一座桥梁，也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王浩在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预感，得到玛丽否定的回复，也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可用的淡水还有多少？”王浩问玛丽。

“约莫还有五分之四。”

“用的这么快！”王浩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座冰山融化的水量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少，这才过了几天就消耗掉五分之一了。

“你带我去看看用水的地方。”王浩连忙说，他觉得这里或许可以做点文章。

跟随着玛丽，王浩开始了他的巡视工作。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四个小时，可事实上，王皓的情绪从困惑，到惊讶，到震惊，到不可思议，以至于到最后的崩溃，完成这一系列变化只花了十多分钟，其后的三个多小时里，他都一直处在麻木的状态。

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搞回来一座冰山，融化掉就全部投入使用，这没错……可问题在于，用过之后的废水居然全被丢到某个废水池里，然后就从此不再过问了……

“这就是爱啊！！！”当王浩看到那个面积堪比柳湖的废水池时，他脑袋里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这句话，继而泪流满面。因为直到此刻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就被表面现象给欺骗了，原来这玛丽的智商显然并不高！

废水……废水就这么扔了？这么高的科技摆这呢，奶奶滴难道不会净化一下？

怀着沉痛的心情听完玛丽最后一句报告陈词时，王浩缓缓吐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玛丽，眼中充满了同情。这一刻，一个困扰他多日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为什么一个拥有如此高科技的地方竟然会如此缺淡水，真是此处天生就缺水？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这些坑爹货没想着循环利用，而是一味想着索取，坐吃山空……再大的山也靠不住啊！基地内外那些干涸到几乎裂开的地面就是最好的力证！

深吸了几口气，王浩就跟她说了这回收再利用的道理，结果玛丽的脸上充满茫然。

王浩有些错愕，略微想了想，不由失笑。科技再发达，程序再智能也逃脱不了是一个程序的事实，只会按照既定的套路出牌，显然是设计玛丽的这家伙没有将循环之类的程序教给玛丽，使她根本无法理解王浩所说的话，通俗地说，就是下达指令错误，导致极其不知该如何运行。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王浩也就耐心地讲了几次，结果奇迹就在这一刻诞生了，原先表示茫然的玛丽猛然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瞬间理解了王浩的说辞，还举一反三说了几个例子。王浩在目瞪口呆之余，终于发现了一件让他有点心惊的事，眼前这个智能程序……竟然还拥有强大的学习能力……

震惊的同时，王浩也不由得欣喜了起来，连忙开始讲解废水重复利用的道理，在玛丽的嗯嗯声中，基地内的又一个计划即将启动。弄完这些，他才开启位面大门回到房间里，看了看时间比较晚了，也就打消了下去运动的打算，随便洗洗就睡下了。

可王浩不知道的是，在他舒舒服服躺进被窝的时候，有人却是为他操碎了心。

“妈的妈的妈的！这家伙该不是人间蒸发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啊！”某栋较为陈旧的教师宿舍楼下的一个阴暗角落处，四五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缩在阴暗地理，时不时就会传出几声刻意压低的抱怨。

这伙人就是郭斌成的那几个人，傍晚时分没逮着王浩出气反而掉水塘里，让一伙人的心里分外窝火，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王浩搞的鬼，可会落的如此悲剧的下场却跟他脱不开干系，于是决定找这个没胆子的体育老师的霉头来解恨。

不过纵然是郭斌成，也不敢在学校里公然闹事，就算要闹，那也得闹的低调，比如找个无人的角落什么的。然而他们心里也没多大底，要是这体育老师下班了就回宿舍呆着不出来，那他们同样没有丝毫的办法。

一个好消息从天而降。

这时候有人打听到这个遇到事就跑的胆小体育老师，居然还有每天晚上去操场上给自己特训一下的习惯。郭斌成等人非常高兴，于是兵分两路，一伙人盯着操场，剩下的人则是留守在这回宿舍的必经之路，等着冤家路窄的那一刻。

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四个小时过去了，什么爱运动的体育老师，操场上连个鸟人都没有！等的一个个都跟来大姨妈似的，焦虑的一塌糊涂。

“到底还来不来了……阿嚏！阿嚏！”这人正说着，忽然就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这会儿已经是深秋，太阳也已经下山，晚风阵阵的，跟白天的温差真不是一般的大，好几个人都已经抱着胳膊在哆嗦了。

“再等半个小时，还不来，我们就走！”一人恨恨地说，正是带头大哥郭斌成。

旁边的几人没有接腔，都是一脸麻木地望着他，这句话，他们在两个小时前就听到了，事实的情况是，他们又吹了俩小时的冷空气。

郭斌成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当即也不再说话，于是过了一会儿，该抱怨的继续抱怨，该哆嗦的继续哆嗦。

忽然，上空传来嘎吱一声响，众人近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往上看去，下一刻，他们只看到眼前亮了一下，紧接着就脸上就传来一股子温热，呆愣愣地摸了摸脸，又摸了摸衣服，才大声叫了一句我靠，水！

抬眼，就见一个上面的窗口处伸出一只胳膊，手上还牢牢抓着一个脸盆，隐约间似乎还听到楼上传来个女人的咆哮：“你个没出息的，洗个脚还跑到厕所去，家里没凳子给你坐吗？洗脚水呢？别倒厕所，那里堵了……”

一伙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猛然冒出，再看向身边的同伴时，眼中充满了恶心地味道，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好像他自己身上没有洗脚水似的。

“妈的！王八蛋！有没有公德心啊！大晚上往下倒洗脚水……呜呜呜呜……”一人狂怒地骂着，话没说完，就被同伴按住嘴，然后一伙人就借着夜色，疯了一般往校外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