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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两派高下 内功强弱

尹治平最后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离去，只是不能真个欢好，还是未免有些遗憾。
他原路而返，回到放置石棺的那间石室，到得最后那具石棺前，纵身而下。跃落到下面的石级上，伸手抓住棺内的石门，正要放落下来，抬头之际，忽然瞧到盖了一半的棺盖内侧上似乎写得有字。

“对了，应该是王重阳的留书。”尹治平心道一句，收回手来，从怀中的油布包裹里取出火折子来，拔盖一吹，折头燃起火焰。

举起火折子照去，果见方才瞧到的地方写着有字，正是“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这十六个字。

这十六个字以浓墨所书，笔力苍劲，字体甚大。所以刚才虽未有光亮，尹治平却也能隐约瞧见。这十六个字的后面，还写得有许多小字，他举着火折子仔细瞧去，见这些字是王重阳自述在林朝英死后，曾从此秘道又潜回古墓，前来吊祭林朝英。见到练功的石室中林朝英所留下的《玉女心经》，竟把全真派的武功都尽数破去。便在此留字于古墓派的后人，说玉女心经的功夫，确实压过了全真派一筹，但他王重阳一生，却是不弱于人。并言林朝英所破去的，只是全真派的粗浅武功，全真武功中的最上乘功夫，玉女心经并未破去。

又说在下面的石室中留下了破解玉女心经的武功，古墓派的后人如若有缘见到他的留书，一观便知。那石室下面的自然便是他所刻的部分《九阴真经》经文。

王重阳这话其实有点糊弄后人了，他王重阳一生，确实不弱于人，只不过下面所留的破解《玉女心经》的功夫，却是摘抄自《九阴真经》，并不是他王重阳自创的全真派武功。

原书中，小龙女正是要躺到这具石棺里等死时，瞧见了王重阳的留书，这才发现了下面的石室跟部分《九阴真经》的遗刻。也才能在断龙石放下后，得以从这条秘道逃出古墓。

尹治平先前进来的时候却是一时忘了这节，也未曾留意，再加上这些字留的隐秘，却是没有发现。这时瞧见，自然也是不能留下，要消抹干净。

当即将火折子交到左手，右掌贴到棺盖上，内力运布到右掌，从后往前一抹，一层石粉簌簌而下。他来回几下，将这些字迹尽皆抹去，再无痕迹。

棺盖上的这些字并非是以尖硬之物刻写上去的，而只是以笔蘸墨所书写。所以他也不需抹得太深，只需把附着字迹的那薄薄一层抹去即可。刻得太深的话，他可也没那般功力能够抹平。

将这最后的痕迹消除干净，尹治平这才抓住石门的把手，脚下一边下着台阶，一边把石门放落下来。落下盖实之后，他握住把手往右转动，又重新把门关上。

拿了火折子一边往回走着，一边想及王重阳棺盖上的留书，心下暗道：“其实王重阳说的也不算错，《玉女心经》并未能把全真派的武功全都克尽。《玉女心经》只是把全真派拳脚、剑法的这些招数全部克尽，可内功一道上，《玉女心经》未免还是要稍嫌逊色了。”

“全真派的内功博大精深，由微而入深，练得有成，可不是《玉女心经》的内功可破。原书里说《玉女心经》是从旁门左道上力争上风，所以需要两人合练，虽然功力提升较快，可未免还是落了下乘，而且练起来颇有凶险。就像原书里小龙女只是一被打扰，就真气走岔受了内伤。全真派的内功，是循序渐进，厚积薄发，最是稳重不过，极少会走火入魔。玄门正宗这个名头，那可也是实至名归。”

“如‘天罡掌法’与‘天罡剑法’这等靠内力的运用爆发来取胜的功夫，恐怕《玉女心经》便没法好破了。所以《玉女心经》里面最厉害的功夫，还是要两人合使的‘玉女素心剑法’，要靠双剑合壁来取胜，以两人之功来补一人之不足。不过‘天罡掌法’与‘天罡剑法’要破《玉女心经》上轻巧迅捷的功夫，人家只一味逃躲，那也是大有难碍。所以王重阳当年才苦思不得解，最重要是不能把破解《玉女心经》的功夫整理成连贯的一套。而且以当年之时，全真七子恐怕还无人能得练《天罡正法》，便是以之配套的掌剑功夫可破，但没人能练成使得出来，那要破《玉女心经》也只能是空谈了。王重阳最主要的应该还是要想着在招式上破解，让寻常的全真弟子使来也能破之，这才是真正的破解了。”

“譬如原书中，杨过初练成《玉女心经》上的招数，便可以破掉赵志敬与尹志平的全真武功，几招间便将两人打败。可他当时的实际功力与两人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王重阳想要做到的也是这般，哪怕功力有差距，只要招式使出来，就能把对手的招式破了，克制得死死的。可要做成这般，那却是太难了。”

“实际上他所遗刻的部分《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在破解的路子上，也还是偏重于以拙破巧，而且还有几处歪门邪道的路子。便如‘移魂’，这可不是武功招式，也不是内功法门，已可说得是一门异术。这应该是王重阳窥破到了《玉女心经》中内功上的破绽，认为习练《玉女心经》上的内功，根基不稳，心志不坚，可以用‘移魂’这种扰人心神的功夫来影响破解。”

尹治平一边想着，脚下不停，这回更是熟门熟路，走得颇快。没多大功夫，便到了地下水道的那一段坡路。

他摇手晃灭火折子收起，重新放到油布包裹中。然后将身上衣衫扎紧，下了这段坡路，跃入地下河中，一口气便潜过了这段水道，从另一边的山洞中出来。

在山洞中往外面一瞧，但见洞外夜色深沉，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冬日本就夜长昼短，天黑得快，更何况他在古墓中也确实待了不短的山间。当下运内力蒸干湿发与身上的衣服，找到脱下的外面道袍重新穿上，不敢再行多耽搁，立即返回重阳宫。

好在回到宫中，除了杨过好奇，过来探问了一句外，也没人多问什么。只不过尹治平对杨过自也没有实言相告，只说是在山中闲逛散心，一时贪看景色，忘了时辰，才回来得晚了。

但杨过却是不信，心里认定他是往古墓去了，这个他猜得不错。不过他以为尹治平去古墓是寻小龙女，可想不到尹治平去古墓是寻李莫愁。尹治平却也懒得多管他胡七八想，只要不四下嚷嚷跟人去乱说，便随他怎么认为，爱怎么想怎么想罢。

接下来几日，尹治平除了每日间或教杨过练武，处理一些自己的事情外，便是每日潜入古墓中与李莫愁幽会一番。

在第三日上，李莫愁便说已找到了刻有《玉女心经》的那间石室。她倒也不是全仗着有古墓的路线图在手，一间间用笨办法找过去的，而是偷偷跟踪了小龙女与洪凌婆而找到。

她既然知道了《玉女心经》并不是一本书册，而是刻写在一间石室内，在通过观察了小龙女与洪凌波后，便也发现了有迹可寻。而仗着有路线图在手，她也不用跟得太紧，只遥遥跟着，知道她们去了哪条通道，便可通过路线图推导猜测，事后等两人离去后，再慢慢找过去，终给她所找到，而且丝毫没被小龙女跟洪凌波发觉。

找到《玉女心经》后，她便开始先偷偷练习起了《玉女心经》上所载的拳脚、剑法等外功招式。最主要的，则是习练玉女剑法。而所需要用到的《全真大道歌》的口诀，自是由尹治平无偿提供。不过《玉女心经》上的内功必须是两人合练，这个李莫愁却一时没办法，找不到人来合练。她如果去找小龙女或洪凌波合练，那自是立即就露馅了，只好先习练外功招数。

尹治平听她讲了《玉女心经》的内功习练之法后，道：“等我闭关出来后，咱们两人倒可以试着合练。我虽然没练过你们古墓派的内功，但主要只是帮你来练成，按照行功路线而走，料来也没问题。”

李莫愁道：“如能跟你合练成，那是再好也不过了。便先且如此罢，反正我习练外功招式，把这些全都练熟，也颇需要一段不短的时日，你闭关的这一两个月，我也正好专心练习。”

又道：“其实《玉女心经》的内功练不成也没多大关系，只要我把玉女剑法全部学会，便不影响咱们两个合使玉女素心剑法了。练成《玉女心经》上的内功，只是内力积蓄增长更快一些，但究其根底，其实还是我们原本古墓派内功的路数，性质并无多大区别。我现在已打通了任督二脉，内力深厚上比我师妹只强不弱。她即便练成了《玉女心经》，短时间内也是难以追上我的。”

尹治平点头道：“你说得确也不错，练不成这《玉女心经》的内功，其实影响也不大。便等我两个月后闭关出来再说罢，能练成的话那自然也是更好。”

“嗯！”李莫愁点点头，蜷缩在他怀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