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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溃不成军

四周的砍杀声把龙渊的耳朵塞得满满的，刀枪互击的火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灿烂，龙渊深深地吸着气，看到被刀剑砍得身上血肉模糊的元军士兵，缓缓的滚到他的脚下时，看着同伴们狠狠的举起大刀，向着这个奄奄一息，而且毫无反抗能力的人砍下，鲜血溅在龙渊脸上，他险些要窒息昏倒。
同伴们嗜血的疯狂笑声中，让龙渊亲身领略到了战争的残忍，当然，失去同伴的痛苦，同样也让他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原来，战争不仅仅是打打杀杀这么简单，它更重要的是考验着人们内心的承受能力，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在战场上，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尽管俩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因各自的阵营不同，就要以死相拼，这就是战争，战争没有对错，只有成王败寇，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会知道战争是什么。

当一个敌人出现在龙渊眼前时，他飞身扑去，对方的长刀迎面砍来，龙渊脚下极自然地就用上了三角步，他虽然身负绝技，但此刻混战当中，只有化繁为简，而三角步就是最简单最实用的步法。龙渊身体已然闪到那人的侧面，手中的钢刀猛地扎进了对方的肋下，接着一刀拔出，温热的鲜血喷了龙渊半边身子都是，他不再理会这人，呼喊着又杀向前。

虎贲军不愧是jīng锐之师，他们势如破竹，很快就杀到了右翼军营门前，骑着高头大马的孟良，脸上露出极其兴奋的表情，高声叫道：“弟兄们，冲啊！毁掉敌人的军营，破了他们的阵法！”

他一马当先，率先冲进了军营，虎贲军紧接着如cháo水般汹涌而进，龙渊止住了脚步，他看了看四周的地势，右翼军营座落在悬崖峭壁的峡谷之中，他暗叫不妙，在跟随师傅学习兵法谋略的时候，曾经听师傅说过，这样的峡谷之地最利于设伏兵。

龙渊知道大师兄云浩深谙师傅的兵法jīng髓，必定会在军营里布下伏兵，等待汉军自投罗网，他连忙摆手道：“停止前进！”

他的两百名手下停下了脚步，全部都惊疑地看着龙渊，叶扬问道：“老大，怎么了，都督的号令是叫我们前进啊！”

一骑快马奔驰了过来，马上的人是郑元畅，他握着马鞭的手指着龙渊，喝道：“大胆龙渊，为何不听都督大人的号令！”

“军营里有伏兵，我不能够让自己的手下白白送死，统领大人，请快下令我们二营的军队停止前进，我不想我们虎贲军全军覆没！”龙渊哀求道。

郑元畅马鞭一挥，抽到龙渊身上，骂道：“混蛋！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无名小卒，也配跟我谈有没有伏兵，你只需执行命令，懂吗？”

“军营里确实有伏兵，你看那地势，两面都是悬崖峭壁，峡谷前窄后阔，最利于设伏兵，我听说蒙古军最擅于近战，我们能够这么快攻进军营，其中必定有诈！”龙渊大声道。

郑元畅一呆，他看了看地势，龙渊说得的确很有道理，他立刻下令二营的两千士兵停止前进。这时，只见军营大门突然关闭，里面喊杀声震天，听声音全部都是蒙古语，郑元畅立即感到不妙，忙掉转马头，高声叫道：“兄弟们，中计了！撤！”说完一蹬马肚，跑得比谁都快。

两千士兵顿时乱成一团，全都转身往回跑，龙渊也是一名长跑的运动健将，他撒开腿大步开跑，一直领跑了足足有十多里地。

还有七千多名虎贲军被围困在元军军营里，两面的悬崖峭壁上出现了数不胜数的元兵，他们个个手执弓箭，全都都上好了箭，拉好了弦。

下面的虎贲军全都乱了，他们四处乱撞，想逃离出去，可惜，军营大门紧闭，他们已经成为瓮中之鳖。

“哈哈，孟良，枉你熟读兵书，岂不闻兵书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你以为这就是我布的九星连珠之阵的生门，实在是太小看我云浩了，我布的阵法，岂是你能看破的？哈哈！”云浩站在高高的峭壁处大笑着，笑声在山谷里发出了长长的回音，经久不绝，让山谷里的虎贲军听了毛骨悚然。

孟良懊悔道：“我苦不听东方朔之言，弟兄们，是我连累了你们呀！”

云浩冷笑道：“孟良，我军现在居高临下，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全部都要死，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成吉思汗大帝念你是一员猛将，有心招降你，你若是放下兵器投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孟良正气凛然地道：“我乃堂堂大汉将军，岂能投降番狗！”

云浩听了也不动怒，冷哼一声：“不识抬举的东西，放箭！”

万箭齐发，军营里面，惨叫声连连不绝，真是闻者伤心，孟良掣马奔驰，直直对着元军冲了过去，大声叫道：“皇上，微臣虽然辜负了您的期望，但幸好微臣没有做出玷污大汉威名的事情！”

虎贲军们立在原地，目送着一个伟岸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人流中，他死得完全像个英雄，在五十米外连人带马给元军shè成了一个刺猬。也许是统帅的死感动了虎贲军全体将士，他们不再贪生怕死，一个个手拉着手，傲然挺立，齐声唱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唱着汉帝国的大风歌，士兵们纷纷中箭倒下了，但死时神态依然很安详。

云浩小声骂了句：“一个个都是蠢货！”他是汉人，身上流的都是汉人的血，看到汉人被杀心中不忍是难免的，但各为其主，他也没办法。

……

郑元畅带着两千虎贲军匆忙逃回了玉门关，见了汉武帝，郑元畅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大声哭道：“皇上，都督他……他中了云浩的jiān计，以身殉国了……”

虎贲军这一败，连西督都战死了，又损失了八千jīng兵，在皇城四军中的地位自然是一落千丈，然而，皇城四军中的其他三军都督，还不忘落井下石，趁机再踩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