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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暗流

【感谢书友“老周老周”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支持。这几日断更，心中很是惭愧，向大家表示歉意！】
廪丘，深夜。大街上空空荡荡，除了打着火把巡夜的士卒，一个行人也没有。虽然没有公布宵禁的命令，可青州黄巾军已经逼近廪丘，廪丘城里不能说风声鹤唳，却也紧张兮兮。

不过，等到巡夜的士卒离开，却有一个奴仆从大街旁边的小巷里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随即紧张地往后一摆手。在他身后，几名侍从簇拥着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从小巷里快步走了出来，往对面的坊里溜了过去。

四名坊丁站在坊门口，手放在了腰刀之上，纹丝不动，威风凛凛。不过这几人却对溜过来的那几名男子视而不见，根本就不加盘问；相反，他们主动一侧身子，让开了道路。

很快，这几人就来到了沛相袁忠的宅邸后门，早就有人候在那里，将他们迎了进去。

袁忠低声问道：“贤弟一路可算顺利？有没有被曹贼发觉？”

那人连连摇头：“大人放心就是，曹贼刚刚就任兖州刺史，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怎么会注意到我们这些个小官吏？！”

他的话里不无哀怨，袁忠却笑着说道：“曹昂入主兖州，却不知道笼络贤弟这等人才，已经注定了他失败的结局。我留在这里等候忠义之士，贤弟快快入内，琅琊相（阴德）他们已经到了！”

约莫半刻钟之后，袁忠才走向了大厅，掀开厚重的门帘，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些许汗臭味道。此时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十余名官吏，全都是往日刘岱的亲信。

刘岱死后，曹昂即位，他们这些个亲信很快被明升暗降，失去了往日的权柄。如果没有人居中联络，这些人也只会在茶余饭后发发牢骚；可是现在，他们虽然日渐式微，却也算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袁忠咳嗽了一声，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这才笑着说道：“各位都是兖州的贤达之士，平日里很难聚在一起。这曹昂终究是年纪太小、城府太浅，不懂得为人处世之道，不知道重用贤才。不过，这是他的悲哀，却是我大汉的幸运！现在陶徐州（陶谦，时任徐州刺史）派出使者来联络大家，共谋大事！”

随着他的言语，屏风后走出几个人来，袁忠一一介绍，领头的那人乃是琅琊相阴德，他左边的一人乃是前扬州刺史周干，右边的那人乃是陶谦的心腹，广陵太守赵昱。

在座的众人都知道陶谦是个谦谦君子，却没想到对兖州竟如此急切，竟然接连派出三名心腹之士，前来笼络众人。

袁忠为众人介绍完毕之后，叹息一声，对大家说道：“其实前几日我就与赵太守相会，谋划将兖州献给陶徐州之事，要知道现在青州黄巾正在逼近廪丘，只有曾经打败过他们的陶徐州才能拯救咱兖州百姓！

只是没想到万潜竟是这般鼠目寸光，竟然将这兖州交给了十几岁的曹昂。这小孩子有何德何能，怎么可以窃据刺史一职？！天见可怜，兖州在他的治下，不日则亡！”

袁忠说完之后，阴德往前走了一步，笑着说道：“袁大人说得有些夸张，不过青州黄巾号称百万之众，却也不是曹昂这个毛头小子能够对付得了的！好叫大家放心，陶徐州已经命令孙观将军率部驻守琅琊国，随时准备西进支援兖州。只是现在曹昂就任刺史，并没有向我徐州发出求援的书信，我们有心杀贼，却碍于天下悠悠之口啊！”

此时人群中有人喊道：“那我们就杀了曹昂！”

紧接着有人冷笑一声，连连摇头：“人家曹昂属乌龟的，带着千名骑兵赴任，咱们手无缚鸡之力，岂是他的对手？”

人群顿时乱作一团，有说投毒的，有说劝降的，反正赵昱听来听去，一句靠谱的建议都没有。他无声地叹息一声：怪不得曹昂对这些人不屑一顾，他们实在是无德无能啊！

这时袁忠低声对阴德三人说道：“三位大人，不是我们无能，实在是鲍信、万潜对那曹昂一力支持，我们这些人要兵没兵、要钱没钱，对那曹昂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不知刺史大人可否主动派兵出击，将那青州黄巾和那曹昂一并消灭！”

阴德轻轻摇头，低声说道：“那曹昂之父，乃是忠义誉满天下的曹操，现在还被囚在长安。我家主公碍于天下人的观瞻，无法主动攻击这曹昂，如果兖州主动求援，我家大人倒是能出兵相救！”

袁忠叹息一声，“我今日倒是向那曹昂提出求援之事，却被他一口否决，有鲍信、万潜等人支持，曹昂的刺史之位越发巩固啊！”

赵昱冷冷一笑，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那曹昂入主兖州，乃是为了对付黄巾贼。他不可能总是待在廪丘，肯定要上前线视察。据说曹军主力正在陆续集结，短期内并不能抵达廪丘。我听说前线将士惶惶不可终日，亟需安抚，而黄巾贼也不断派出精锐部队出击，如果……”

赵昱没有继续说下去，袁忠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兴奋地拍了拍手，低声说道：“我这就安排几名前线将领上书，说明军心民意，请求曹昂视察、以安军心。只可惜黄巾贼封锁交通，有些书信可能会落入他们之手……”

大家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数日后，前线传来消息，青州黄巾的攻势越发激烈，接连攻克蛇丘、东平陆等数个县城。兖州军损失惨重，已经被迫退守无盐县，请求廪丘方面立即派出援军，不然，大军崩溃在即！

曹昂立即派出使者，赶赴前线，并从廪丘、卢县等地紧急调拨物资，火速发往无盐县。

只是无盐守军已经被黄巾军打破了胆子，仅仅三日，无盐县便宣告失守，残军退守寿张。此时天降大雨，寿张一带沦为沼泽，青州黄巾顺势停止追击，准备休整几日，一举全歼兖州军。困守在寿张的数名兖州将领接连写下血书，向曹昂紧急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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