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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破坏狂②

“你的头和眼睛……是怎么回事？”
火瞳睁大眼睛，略显迷茫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千载中文网-提供最新章节阅读>

她的眼睛和记忆应该还不至于差到如此地步，更何况月凛的sè和瞳sè这么特殊，她怎么都不可能看错才是，但是现在却……

回想起此前夜枫在提到她时的那种哭笑不得的表情，此刻的月凛只觉感同身受，尤其当对上火瞳那无辜而又茫然的神情，他也惟有苦笑而已。“我的sè比较特殊，这样可以少去一些麻烦。”

瓷瓶中并非染剂，而是一种特制的药水，这种药水在服用后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改变头和眼瞳的颜sè使其变深，令他的银银眸在极短的时间里转变成为深黑sè。

他的头在昨夜被火瞳削得有些惨不忍睹，在她因为心虚而睡着以后，月凛实在觉得顶着这么头乱没法见人，只得再以短剑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并索xìng将头削短至耳际以下，并使其显得稍微整齐些。

如此这般，待瞳一觉醒来之时，月凛就已经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令她不禁有些陌生。虽然听他简单解释了一句，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而且也知道为什么，当看到短月凛的第一眼时，她只觉得有些心虚，隐隐间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根本就不敢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月凛看着她的表情，无奈一笑，说道：“你看一下，如果都准备妥当的话，我们尽早起程。”

火瞳乖巧点头，转身去把朱厌皮毛卷了起来，但看着放在皮毛旁边的两把火从死去的非楹手里捡来的墨黑sè短剑之时，她的眼神中却露出疑惑不解之sè，回头望向月凛问道：“呃……这是你的吗？”

“对，你收着吧。”

“可是……”

“一路上可能会有些危险，武器你带着可以用来防身。”

听他这么一说，火瞳才伸出去的手犹豫着缩了回来，拿着短剑端详了一会儿，轻声道：“你，你能不能教怎么用它们……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教我用剑？”

“你想学？”

“嗯。”火瞳使劲点了下头，语气肯定地说道，“至少我不想再成为你们的拖累。”

教导火瞳学剑对月凛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又听她语带诚恳，因而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了下来并道：“不过，我自幼学的是长剑，对于如何使用这种成对的武器并不在行，所以我只能教你剑术……”

“真得啊！”火瞳开心地笑了起来，一时间倒也忽略了这两把短刀是如何而来的……毕竟如果月凛不擅长使用此物的话，那就不可能随身带着并送给她。“那么……”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月凛抬手阻了她一下，“旦凡武艺，都需要自幼习起，你已经过了学习剑术的最佳年纪，所以现在也只能学个大概，用以防身而已。”

火瞳有些失望地垂下眼帘，讪讪道：“也就说是不可能达到能够杀死妖魔的地步的？”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对付寻常的野兽或是一些弱小妖魔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月凛轻扬起唇角，笑道，“怎么，不想学了？”

“不是啊。”火瞳连忙摇头否认，“想学，再怎么也总比现在这样要好得多，至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能有一拼之力，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呆呆站着任人摆步。”

月凛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sè，虽然只有一瞬，但却令他的面庞显得温和许多。“那好，一路上我会先教你一些简单的招术，其他的待回到瑥城之后再说。”

“嗯嗯，还有就是……呃，对了，你能不能顺便再教我读写什么的？”

“看来你是准备要融入这里了。”月凛望着她，试探xìng地问道，“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你是不是还会回去。”

原本他以为火瞳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是”，却不想她竟然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都不开口。

“莫非你不想回去？”

“不知道……”火瞳微仰起头来，眼神显然有些虚无，“其实回去或是不回去对我来说对没有什么区别，反正无论在哪儿都是一样过rì子，只是比起这里来，那里要显得更安全些。当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每时每刻我都想着如果能够回去就好了，可是这么些rì子以来，这种念头已经渐渐淡去了，而且……而且，当我一想到要回去的时候，我就有些害怕……”

“害怕？”

“嗯。”火瞳老实地点点头，“明明那里才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但……为什么会害怕呢？”

“是因为那里有什么令你不愉快的事情？”

火瞳低头想了想，轻轻摇了下头。“不知道，但在我的记忆中应该没有……”除了在研究所的那段rì子以外，火瞳并不觉得原本的生活有什么令人不快的地方，这种隐约的恐慌令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去解释，想了想，暗叹一声道，“反正我现在已经不想再去考虑这种事情了。为了这种渺茫的事情费神去多想实在有些不值得。等真到了那么一天的时候，再去决定也来及，你说是不是？”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火瞳扬唇笑了起来，她第一次在月凛面前笑得如此明媚，但却是与火那种仿佛可以将人轻易灼烧的灿烂笑容完全不同，只会令人感觉到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心与淡淡的温暖。

月凛微微一怔，这才说道：“你说的没错……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话，再做决定也来得及。”

“对啊。”火瞳依然笑着，轻轻说道，“反正我实在懒得很，与其想这些，我宁愿多放些心思在如何能够在这里生存的问题上。”

“相对于若王可以给予你的生活来说，在瑥城的可能会比较辛苦一些，但我会尽可能地保住你的安全。”

火瞳笑容更显柔和，“……我不会很自大的说不需要谁的保护也能过得很好，可是既然已经决定和你回去危月，那么无论面对什么，我也会努力让自己活下去，毕竟这条路是我自己所选择的。”

望着从火瞳温柔的微笑中所透过出来的平和与坚定，月凛忽然现她并非自己最初所认为那般娇弱，或许……比起那个破坏狂来，她更像是预言中的火之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