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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为他人的存在，消耗的灵火

伴随着太阳的升高，艾莉娜的吟唱声越来越高昂，周边的金sè粒子也随着那逐渐升高的声音而激烈的飞舞起来，围绕着众人，仿佛处于天堂一般。
艾莉娜闭上双眼，将手中那本《圣经》放下，但吟唱却丝毫未断，双手向我们这边打开，而光之粒子则像是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开始围绕着我们，然后没入我们的体内。

我疑惑地看着那些光点没入我的体内，然后我就震惊地发现，我原本的存在竟然被填满了。

距离上次也就是卡姆新那次以后，我就没有遇到多少火炬，所以我的存在也在消耗着，虽然还有足够一年多的分量，但此时，仅仅是一点点的光点竟然就将我的存在完完全全的补满了，这些光点竟然是存在。

我向台上凝望着艾莉娜的胸部，当然，并不是什么猥琐的念头，而是凝视着她的金sè灵火。

果然，肉眼可见的，那原本还挺充实的灵火开始渐渐地变小，按这个变小幅度来说，如果她每天早上都要进行一次赐福的话，那么的确只能够在存在四五天了，穆里尔说的没错，而且这个存在正在填补他人的存在，所以穆里尔应该就是因为这样才能不吃人的存在下去。

我又看了看两边正双手合十的镇民们，此时他们的双眼已经睁了开来，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上那被金sè光辉缠绕的少女，连心神都被她所吸引，那金sè光点没入他们体内的时候，他们的气sè明显地好了起来，脸sè更加的红润，甚至还注意到，有一个人左手上的一个口子正在慢慢愈合，然后便连疤痕都消失不见。

“……愿上帝赐我们与美好的今天。”以这句并没有出现在《圣经》上，只是单纯的祈祷的话语作为结尾，所有的金sè光点便突兀的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一般。

“呼~”艾莉娜轻呼了一口气，然后将台子上的《圣经》合上。

“大家，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超元气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刚才神圣的气氛打散掉了。

“哦，丫头，今天的表现也很不错哦。”奇尔大叔率先说道。

“是啊是啊，每次看到都以为是真正的天使下凡呢。”一名中年妇女抚着脸赞道。

“嘻嘻。”听到镇民的夸奖，艾莉娜整张脸笑的就像花朵一样，走下那个台子，提起刚才因为角度问题而被挡住的金sè华丽裙子，微微一转，“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赐福。”

周围的镇民们都围了上去，只有寥寥几个人还一脸发愣地坐在位置上，比如我、比如正站在门口眼中闪着惊艳的小混混、比如正坐在一边豪爽着笑着的壮汉和他对面的冷峻帅哥，只有从手臂上的绷带才能看出这位是昨天的绷带男。

话说，那么完美而又神圣的圣女，竟然只有在赐福的瞬间么？我按着头看着被镇民包围着的艾莉娜苦笑道。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旁边坐下的穆利尔和我一样盯着台上的艾莉娜，向我问道。

“的确啊，能将两种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而且我终于知道你说我很快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我转头看向穆利尔，眼中满是严肃，“为什么，不阻止她？”

而穆里尔并没有看向我，依旧是注视着艾莉娜，眼中的神情莫名，“这是……她自己的愿望。”

我微微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就算再劝也是没用的，穆利尔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不会阻止她的愿望，即使看着她走向死亡，这一点，让我想起了只是在小说上看过而无缘见面的玛蒂尔达·圣米露，初代的炎发灼眼的讨伐者和‘天罚神’阿拉斯托尔之间的羁绊，在最后一战中，阿拉斯托尔也是没有阻止玛蒂尔达进行天破壤碎。

“她每天的黎明都会进行赐福么？”我突然想起了艾莉娜以火炬的形态已经存在了至少五年。

“是的。”穆利尔点了点头。

我听到他的回答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当初对于艾莉娜的存在规模判断还有些失误，一次赐福消耗了二十天的存在，而五年之间赐福从未断绝，这个规模到底是何等的庞大，连红世的三位神都很难和她比拟吧。

但即使原本的存在再大，她也即将消失了，我有些遗憾和痛惜地看着台上的艾莉娜，如果她不是火炬的话，身为崇高之人，应该能度过很伟大的一生吧。

“我先走了，接下来的几天好好的陪陪她吧，我会留在这为她做个见证，至少，要让她的存在留在这个世上。”我拍了拍穆利尔的肩膀，对他说道，然后走出了教堂。

“谢谢了。”在走出教堂前，我很明确地听到了穆利尔的道谢，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进入了我的耳中。

我带着轻笑回到了穆利尔为我安排的别墅了，走到昨晚睡觉的地方，然后便一脸黑线地看着床上那昏暗的全知之书。

话说经过了刚才的事情，看着正躺在床上的全知之书为什么就感到一阵喜感呢。看着全知之书，我觉得心中的悲伤和遗憾似乎都被驱散了一般。

“不过，你要给我睡到什么时候啊。”我抓起全知之书，狠狠地往地上一掼。

然而，似乎是因为这里的地毯很高级的问题，虽然上次在这种类似的绒毛地毯掼醒了过来，但这次只是在地毯上弹了几下，而封面却没有一点点星光出现，仍然是一片黑暗。

“我说，贪睡也要有一定限度啊。”我捡起全知之书，强忍着怒气手臂一甩，这次并没有把她掼向地上，而是一边的墙上。

因为墙上并没有什么缓冲物的原因，所以……

“好疼疼疼疼疼疼！”全知之书违反了地球引力粘在了墙上悲鸣着。

“终于醒了么？”我挑挑眉看着已经飘离了墙上正急速朝我的头撞来的全知之书，一把接住，然后说道。

“以后能不能换个叫醒我的方式？”全知之书在我手里挣扎失败后问道，这已经是我第五十九次听到这个问题了。

“不能。”当然，我的答案也丝毫未变，“除非你自己醒来，而且刚刚那么大的钟声你竟然一点也没听到？”

“咦，钟声？”全知之书似乎很疑惑。

我叹了口气，然后把刚才教堂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全知之书听到后也沉默了。

“原来是这样么？”全知之书也叹息了一下，“她竟然会毫不吝啬自己的生命呢，难怪这个小镇里面的人身体都那么好，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以自己的存在滋养他人，估计全世界也就艾莉娜做得出来吧。

“虽然知道这个小镇的情况后原本就打算走的，但既然知道这种事了，那就留在这几天吧，至少我要亲眼见证着艾莉娜生命的最后之旅。”

我看向窗外的教堂，看着已经出来的镇民们和拉着穆利尔手的艾莉娜，是那么的开朗，只有胸口中越来越小的灵火在那燃烧着，仿佛在为艾莉娜生命作倒计时一般，让我不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