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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深入了解

长老恢复了往昔yīn森的面孔清咳一声，长年龟缩于其yín威之下的众人如若寒噤直挺挺站立，长老非常得意地看了沈冲一眼才道：“刚才魔尊所讲字字珠玑，你们要将之背下时刻jǐng醒，魔尊今年才二十四岁，有年轻人的开拓jīng神和朝气，不象老夫这般只知守旧不思进取，你们要以能聆听魔尊的教诲为荣，知道了吗？”
众人连忙使劲鼓掌点头，表示极其同意长老的观点，热烈地响应长老的号召，于是各种极其专业的马屁如cháo水般铺天盖地的涌来，沈冲头皮发麻连忙将马屁转移到老家伙身上，没想到那老家伙居然将马屁一丝不剩的全部吸收笑纳了。

这人咋还不知道象自己一样谦虚呢？

沈冲不乐意了，大咳一声吸引众人注意力道：“所谓人老屁股松，干啥啥不中！长老岁数大了，以后没什么事千万不要去打搅我们敬爱的长老，知道了吗？”

话音一落，本来喧闹的巨型办公室内突然寂静无比，刚才没听清楚沈冲的话便大力鼓掌的人全用惊恐的目光看着长老，更有甚者竟开始颤抖起来。

长老原本yīn森的面孔居然象翻书一样，看来他在逆境中成长的很快很快，长老挤出一丝微笑：“老喽，不中用喽，这世界将是你们年轻人的！好了，我要去准备传承仪式，你们先聊吧！”

他这一走便冷了场，众人既不敢得罪沈冲，又不敢这嘴没把门的未来教主多说话，生怕将来受了累及想死都难。

见到这些中高层魔徒的表现，沈冲心知长老御下手段相当厉害，不由得对这老家伙又高看了三眼。

长老多年来手掌教内生杀大权，以天魔噬魂大.法控制教内大部分人的生死，据说这天魔噬魂大.法对某人施展后，受术之人浑身剧痒难止，同时四肢僵硬无法动弹分毫，体表肌肤慢慢腐烂，哀号足足半个多月才会烂得剩幅骨头架子悲惨的死去。

但凡见过长老施展天魔噬魂大.法惩罚办事不利同僚的人，都是胆战心惊拼命做好下属的本份，否则魔教也不会在短短百余年工夫就迅速恢复了实力。

在场的大部分人长时间蛰伏于长老的yín威之下，多年来察言观sè个个都是人jīng，再傻也闻得到新来的魔尊与长老之间的鸡粑粑味儿，多余的话一句不敢说，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苦笑。

老护魔使姜凯凑到沈冲身边低声说了句话，两人先后离开巨型办公室，那二十多人终于喘了口气儿。

出了大厦沈冲刚要发问，老姜皱眉抿嘴摇了摇头，开车拉着沈冲到了郊区，下车又走了很远，老姜才鼓足勇气道：“魔尊您作战勇猛，为人谦和，对手下兄弟又是不离不弃，实在令我老姜打心眼儿里敬佩，有些话憋在肚子里十几年不吐不快，魔尊认为属下这话是当说不当说？”

“嗯？”沈冲眉毛一挑看了看老路盲正sè道：“咱俩岁数相差虽大却是一见如故，姜叔叔带人助我摆脱抗正道yīn险小人，又有魔教兄弟替我挡下那要命三箭，呵呵，不管您想说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传入第二人之耳。”

老姜点头肃容道：“不知道我是否瞎cāo心，魔尊功力盖世但毕竟年纪还轻，魔教这汪浑水可是相当难趟啊……”

“哈哈哈……”沈冲笑着打断道：“姜叔叔的意思我明白，长老那个老家伙是想把烂摊子甩给我，让我带着你们保守派系的传统势力对付左使，然后他从中坐收渔人之利，想拿我当枪使唤？呵呵，殊不知再好的枪也有炸膛走火的规格外产品，等到时就叫他陪了夫人又折兵。”

老姜欣慰道：“一般少年遇到此事定会不知所措，没想到魔尊智深如海，早就想出其中关键之处，看来魔教这回是有救了！”

“哎呀我说姜叔叔啊，方才当着那么多人面把我带走，难道你不怕长老知道对你不利吗？”

“唉！”老姜长叹道：“长老为了本教的发展确是呕心沥血，若提及功劳绝对有资格坐上教主之位，但天魔遗训写得清清楚楚，只有身具天魔之体的人才能担任教主一职，我们这些人比较守旧，心中虽偏向长老却无法面对当年的血誓，可后来长老他变了，变得不近人情，御下手段也越来越残忍……”

老姜说到此处连连扫视四周，又侧耳倾听一阵才小声道：“我们加入魔教的时候都要举行血祭仪式，取自身几滴jīng血用玉瓶封好交与长老保存，以证明对本教的忠诚。之后我们在一起拼搏多年，魔教声sè渐起，而长老也威严自生，行事专行独断，直到十几年前的一天晚上，有个老兄弟指责长老某事处理得不太妥当，谁知长老没顾其面子当场便将他痛骂一顿，那老兄弟脾气不好，仗着劳苦功高竟一时间想不开说要脱离魔教……唉！”

沈冲听得正有兴趣，见老姜长叹一声不再往下说了，急急追问道：“是不是你们当初留下的jīng血出毛病了啊？”他立刻记起在金三角见到夸那盘卡施展诅咒术时所用的引乌身体组织。

“从此噩梦就开始了！”老姜点头道：“当时那老兄弟怒气冲冲离开，长老取出一只小巧玉杆，不理大家求情绝然掰断，施展天魔噬魂大.法……”

天魔噬魂？沈冲翻着白眼儿不禁联想道鬼头噬魂，理解打断发问：“天魔噬魂有什么特点？”

老姜脸sè发白：“玉杆内就是当年宣誓时留下的jīng血，原本以为就是个仪式而已，没想到这竟是长老控制我们的要命手段，那滴鲜先是血雾化，然后变成一枚古怪的灰sè符纹，紧接着便听已走到门口的老兄弟发出一声凄惨嚎叫。

那老兄弟平时与我最为要好，我连忙跪地求长老开恩，而长老却拂袖离去，那老兄弟全身僵硬仰天倒地厉声狂叫，我用尽了一切办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老兄弟从肚子开始腐烂。(. 到了第二天，老兄弟浑身恶臭，肚子出现了几个黑sè的窟窿，他实在挺不住那种折磨，苦苦哀求我给他个痛快，要知道我们在一起五十多个年，情同手足怎能忍心？我在长老门前长跪了整整一天一夜终见到长老，结果长老告诉我天魔噬魂大.法根本无解，嘱托我给老兄弟好好准备后事。”

我们追随长老摸爬滚打了长达半个世纪之久啊，想不到他居然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控制我们，当时大家伙儿敢怒不敢言，由另外一个老兄弟强忍悲痛亲手结果了那个身中天魔噬魂大.法的老兄弟。

从那以后，长老象换了个人似的，脾气暴戾异常，对待办事不利的属下动辄残肢断命，要不是有天魔噬魂的威胁，我们早就脱离魔教了，很快的，更多人知道天魔噬魂后消失无综，长老发便开始用数种闻所未闻的大威力魔功拉拢人心，而且有消息传出，这些魔功出自魔教圣典天魔遗刻。

天魔遗刻？方才与长老谈交易的时候听他提起过，对于武术沈冲还是相当有兴趣的：“那东西刻在那里？走，带我去看看。”

姜凯摇头道：“据说天魔遗刻在魔教圣地的血魔池中，除魔教教主外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其中，如今尚未举行执掌魔教的仪式，您还不能进入圣地。”

“啥？”沈冲瞪眼问道：“凭什么那个老不死的能进圣地？”

老姜苦笑：“那消息虽然不够明确，但单凭长老绝没有创造魔功的才能，魔功肯定出自天魔遗刻，大家明知长老偷偷进入圣地却苦无一丝证据，因为圣地封印只有天魔之体才能打开，除非用大当量炸药破坏封印。”

“圣地被他炸了么？”沈冲问。

“没有！”老姜摇头道：“魔教圣地是魔教的根基所在，如果真被长老炸毁了，就是死也要跟他理论到底，可我们亲自查探了圣地，结果发现封印完好无损，这就奇了怪了，长老到底用什么方法解开封印进入圣地偷学魔功的呢？

“那封印啥样儿？”沈冲眼珠子一转自问自答：“是不是外表和周围环境融合，大力拍击极有弹xìng的那种？”

“对啊！”老姜诧异道：“难道魔尊去过圣地？”

沈冲摇头不答暗中思忖：看来这个所谓的圣地封印其实就是一个上古遗留下来的能量禁制，或者长老本身是神脉者，或者他知道神脉者血液能开启禁制的秘密。

“长老是异能者吧？”沈冲问。

“不是！”姜凯确切道：“长老和我们都是修炼正宗魔功的普通人，左护魔使周果才是异能者！”

“嗯？”沈冲皱起眉毛，原来周果才是开启圣地封印的钥匙，他与长老肯定还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特殊关系，否则长老得到天魔遗刻后又岂能容周果活到现在？

“姜叔叔，麻烦您跟我说说这个周果的情况，当然是越全面越好。”周果乃是魔教所有矛盾的集中体现，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尽可能的提前将敌人了解透彻才能找到最适合的击败方法。

“呵呵呵。”老姜笑道：“此事说来话长，长老觉察到大家离心却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教内几乎所有事务都是我们打理的，而且身居要职的教徒基本上都是我们的徒弟徒孙，一旦明目张胆地将我们杀死必生祸乱，于是在十八年前的某一rì，长老从外面将周果带回魔教收其为徒，周果入教时年仅十岁，他xìng格内向不喜多言，自身却是天赋禀异，如今一身魔功只能用深不可测去形容。多年来周果权力rì增，长老原本想用他来对抗我们这帮老家伙，未想这小子羽翼丰满后野心勃勃妄图染指魔教大权。”

对于神脉者，沈冲是相当了解的，如果没有家族长辈引导仅靠自然觉醒的几率实在太小，想到这立即问道：“周果是孤儿还是有什么特殊出身？”

姜凯道：“据说周果出自一个破败的异能家族。”

沈冲抿嘴不语脸sè有些yīn沉，根据自己入川大半月来的亲身经历，他见到了四川混乱繁多的武宗势力，僧、道、尼、俗家、魔教，而且太极门、八卦门、无极门、形意门等等古武传承门派也是不少，可就是没想连异能家族都冒出来了，跟小说里描述的一样，武林人氏快意恩仇常常无视国家法律法规，必然会成为严重的社会不安定因素，若是不把势力范围整明白实在是寝食难安。

想到这沈冲组织一下语言问道：“姜叔叔，还得麻烦您这个坐地户给我讲解一下古武传承者、异能家族和修行者的详细情况。”

“好！”老姜是个很健谈的人，只是略微思索开口即道：“古武传承者修炼古传武学，清心寡yùjīng于修炼，是成为修行者的第一步，而异能家族则天生具备cāo纵天地五行之中的某一属xìng能力，相比常人得天独厚，但其能力来得太过容易，基础不牢道心不稳难成大器，早在千年前，不知何故突然脱离修行者行列隐居起来。”

嗯，看来四川的异能者处境也不大妙，京城异能势力是因为血液秘密大爆光引了发恐慌才隐世的，而四川的异能势力也有其难以启齿的原因，否则绝不会将自己藏起来，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他们遵守世俗的规则，只能称得上未来的隐患，而不会造成名面上的威胁。想到这沈冲心下稍安，遂把重点转移到另两大势力之上。

“姜叔叔您再想想，我要知道所有与古武传承者与修行者有关的事，越详细越好。”

老姜抬眼望天，半晌才道：“修行者统.治古武传承者！”

统.治？凭什么？沈冲很奇怪，他亲眼看到老谢师傅一巴掌拍死个修行者。

老姜看出沈冲心中疑问，连忙补充说道：“古武传承者掌握的是一些低级的功法，虽然也可以吸收天地灵气积聚在丹田形成真气，但攻击的时候却无法将真气逼出体外伤人，也就是说必须身体发生接触才会产生破坏效果，当然，这仅仅是表面上的差别，其中最关键的是，低级功法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会遇到瓶颈，只有得到修行者掌握的高级功法才能洗经易髓再做突破，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和更长久的寿命，所以统治关系便由此产生了。

当然了，也有相当一部分古武传承者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宁可一辈子被瓶颈限制也不肯卑膝奴颜，压根就不买修行者的帐，而修行者为了维护己方势力的完整，便会使用武力去胁迫，古武传承者之中的高手虽然很厉害，但总体上仍不是真气外发远程攻击的修行者对手，所以只能隐姓埋名尽量的躲避忍让。”

“要我说啊，哼哼。”老姜撇了撇嘴又道：“修行者只不过是一些古武传承者的人或门派机缘巧合发现上古遗留下来的高级功法罢了，其实就是武侠小说里描述的一、二流高手和绝世高手之间的关系，一个个的臭不要脸还与古武者划清了界限自称修行者，所有厉害的功夫都从古代传承下来的，古往今来有几人能象咱们第一代教主那般无师自通纵横江湖啊？”

对于老姜前半段的说法沈冲表示赞同，老谢师傅也曾下过一样的评论，而且缴获的那本青朦剑气秘籍他也看过，一种高级些的古武术而已，对于受天地宠爱的神脉者来说基本上是无用的。

“异能势力厉害不？”再次联想到神脉者，沈冲随口发问。

“异能家族……”老姜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谈不上厉害不厉害，数百年来他们大多甘于隐世，只要不去招惹根本就是无害的，就是这点我想不明白，异能者天赋远超常人，对本属xìng灵气有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亲和力控制力，轻易便可将体内真气修至外发伤人的程度，可他们却满于现状固步自封不求进取，真是令人惋惜吖！”

沈冲暗自苦笑：其实你是不知道异能者的苦衷啊，有月煞这个天敌在，谁敢使劲增加真气的积累啊？听老姜这样一说，感觉异能势力很弱势，身为异能者的他心里有点不得劲，

“对了，我刚才姜叔叔说只要不招惹异能势力基本无害，那要是招惹了会有什么反应？”沈冲问道。

“没听说谁去招惹他们！”老姜想了半天才道：“可能是对异能势力隐世的一种回报吧，所有宗派都三列五申不得侵犯他们的利益，否则必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哎呀，这里面有事儿！异能势力绝不是表面上的那么软弱，这一点沈冲是身有感触，欺软怕硬是这是世界的通病，温顺的羔羊肯定会被吃掉，睡熟了的老虎却没人敢去扒拉，道理相当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