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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砸碎天灵盖

看着贺芊芊水汪汪的大眼睛，路展马上低下头，不敢与贺芊芊眼神相对。他忽然有一种要离开这里，离开贺芊芊的想法，他怕自己深陷入感情漩涡。他知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复仇，复灭门之仇。
这一顿饭吃的时间好长，贺芊芊一只看着路展，路展一直在心里盘算着离开。

吃过饭，善解人意的贺芊芊收拾停当，看着路展躺下休息才轻轻带上门，回到自己房间。

路展下这个决定，确实很难。他觉得对不起贺芊芊，也对不起老举子。但他必须报仇，如果一直和贺芊芊在一起，他不敢保证自己还会不会专心习练昊天诀，谁面对一个绝世美女都不敢保证心如止水，何况芊芊喜欢自己呢。

不管怎么说不辞而别总是不好的，路展起床展开纸笔写下一首词（临江仙）：

迷茫遑论国与家，

梦已醒心却慌。

仇怨长长恨更长。

人生多踯躅，

青山羡孤狼。

应怀娥眉如晓月，

问前程太苍茫。

随燕去来递衷肠。

此情终不负，

未别泪双行。

路展动了真感情，一口气写完，眼泪已经打湿纸张。

出了这扇门，路展没有回头。

背着行囊，路展再上齐云山，路过镇灵观时，一群群的道士忙忙碌碌。路展心中畅快许多，等着吧，定叫你八千道士共赴黄泉！路展不禁笑了，这笑一定很狰狞。

齐云山有三十六奇峰，路展打定主意就在齐云山修炼，也方便报仇雪恨。他并不着急，更不惊慌，上山的人不计其数，像他这样的锦衣华服者更是居多，他不会引起丝毫怀疑。

路展随着人流攀上玄天教的圣地——行天宫，这里已经封闭，大家一通抱怨。路展没抱怨，他高兴，他知道为什么会封闭，他恨不得天天封闭。

路展脱离了人群，独自向顶峰攀爬。他故作艰难，没露出任何破绽。

齐云山素有“一石插天，直入云端，与碧云齐”的美誉，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路展并不走远，大隐隐于市，这个道理是很辨证的。路展随着人流来到玄天教的太灵宫，这里是玄天教办道场的地方，人群熙熙攘攘。

因为玄天教掌教赫灵子是国师，被称为老神仙，所以玄天教道场的香火极旺。路展也同众善男信女一样，该拜则拜，该上香就上香。不过别人祈求保佑，他是咒骂罢了，谁也不会对这样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加以注意。

太灵宫后院很大，有大大小小各种房间，供上香的人居住休息，价格自是很昂贵。路展也定下一个房间，打定主意不让这些牛鼻子老道好过，搅他个天翻地覆。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贺芊芊来叫路展吃饭：“展哥哥，展哥哥……”叫了几声不见答应。贺芊芊就轻轻推门进来，见路展不在屋中，桌上放着一张纸。贺芊芊十分纳闷，拿来一看，大吃一惊。“展哥哥竟怀有深仇大恨，看来是不辞而别去报仇了——”贺芊芊看着、看着，就泪眼迷离了。

贺芊芊突然觉得十分无助，她不明白路展为何不辞而别。毕竟是将门之后，短暂的慌乱之后，贺芊芊恢复了平静，收好这首词，出了房间，把天干武士聚集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办。贺芊芊冰雪聪明，并没有把路展出走的事说给大家，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只是写一封书信，请甲、乙武士回北乾交给威远侯。

路展用过素饭，就回到房间，外面仍旧十分嘈杂，上香的人实在太多了。路展不由得高兴，人杂正好浑水摸鱼，今晚就让这玄天教翻了天。

夜幕降临，香客渐渐散去，太清宫还很是热闹。路展出了房间在太清宫周围转了几圈，熟悉一下环境，就回到房间打坐休息。

进入子时，太清宫彻底安静下来。路展换好夜行衣，悄然出了门。他来到太清宫的正殿——清德殿，施展“天狼步法”游走到廊柱之上。清德殿此时只掌了几盏小灯，光线昏暗，两个小道士正在值更。

“师兄，听说山下的镇灵观出事了？”一个道士问。

“嗯，我听说十几个师兄弟被杀害了。”另一个道士答。

“还有两个师叔也遇害了。”道士又补充道。

“师兄，你说那个凶手会不会上山来？”问话的道士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我量那家伙不敢，齐云山是什么地方？玄天教是什么地方？”回答的道士显得满不在乎。

“可师叔都被杀了，这家伙也够厉害的了。”小道士说话的声音愈加抖得厉害了。

“别怕，已经有人去请掌教去了，老祖宗回来，就什么都不怕了。”

“嗯，老祖宗是天下第一的高手，老神仙！”小道士稍微缓和一点。

听他那颤颤巍巍的声音，路展都有点不忍心下手了，但想到护龙山庄几千条生命，热血腾地就上来了。

路展把善灵拿到手中，他知道以这两个小道士的修为，他完全可以轻松让他们毙命。但为了制造恐慌，他决定砸碎他们的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