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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贺兰之挂帅

“壬寅rì”是阳刚之rì，正是祭天、封将、誓师、祭旗的好rì子。
北乾首府中京城，天还没亮，已是人来人往。乾正坛是北乾国祭祀的地方，这乾正坛十分壮观气派：方圆千丈，三层建筑高九丈，白玉栏杆，翡翠雕柱，台面九九八十一面巨石砌成，正中心为十八步的大圆心，由青玉铺就，叫做天心石。

供奉神位早已摆放停当，上层面南背北诸位上供着“皇天上帝神牌位”，第二层供奉着“rì月星辰，风雨云雷诸神位”。神位前排列着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牛、羊、豕三牲齐备，美酒佳肴、奇果珍馐。

rì出前七刻，天懿帝已沐浴熏香做好准备。钟声响起，他缓步登坛，一时间鼓乐齐鸣，天灯闪烁，香雾飘渺。

天懿帝行三跪九拜大礼，文武百官、侍卫仆从跪倒在地，虔诚膜拜。上香、献爵、读祝文，固有仪式全部结束后，天懿帝向天帝神申明南征原由，祈求上天诸神保佑。

一切妥当，班师回朝。

早朝之上天懿帝颁诏书，封玄一真人为大国师，众皆道贺。

辰时刚到，天懿帝帅文武百官到演武场封帅、祭旗、誓师。

在封将台上，天懿帝神情凝重，双手将青龙宝剑赐予威远侯贺兰之。贺兰之跪拜之后，拔剑在手，高高扬起。演武场立时旌旗猎猎，喊声震天。

宰相王鹤凌宣读《祭牙书》（牙指的是军旗），贺兰之捧帅印拜过天、地神，又拜战神轩辕黄帝。亲手将牲血涂在军旗上，三声炮响，三十万大军麾师出征。天懿帝让太子苏羿以将军身份随同威远侯出征，不得有特殊待遇。可见威远侯的地位了。

这威远侯贺兰之可非等闲之辈，只见他“金盔银甲青龙剑。形如虎，目似电。跃马驰奔，纵横谈笑间。百战沙场敌胆寒，麾铁骑，又征南。”

三十年前，贺兰之一战成名。

那时，天懿帝年幼还未即位，天显帝在位却身体多病。北乾国所属的三十六部族之一乌rì族起兵作乱，搅得腥风血雨，饿殍遍野。

乌rì族本是生活在东海一座孤岛上的小人部落，最高的也不过二寸，以蝼蚁为食。

这一天，岛上来了一群海鹄，这些小人就成了海鹄的美食，只有一对藏在贝壳里行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者躲过一劫。后来天帝看他们可怜，赐给他们灵药，使他们长高chéng rén型，但终究先天不足还是比正常人矮上一头。又把他们迁移到内地居住，可他们生xìng多疑，不愿同人接触，就居住在人烟稀少的背yīn山坡。所以大家称他们为“乌rì族”。

转眼间生活上百年，这乌rì族的劣根就暴露出来了，他们贪婪、jiān诈，看到天显帝多病很少过问朝中事，就觉得机会来了。

乌rì族首领自命名天照，意为天帝照应。以本族曾受过天帝恩惠，服过灵药，自称天神，联系十二个部族犯上作乱。天照诡计多端，几次战役下来，北乾国节节败退。

天显帝抱病临朝，连问数声“谁愿出征”？竟无一人敢站出来领命。可也是啊，这北乾国几十年无战事，当年能征善战的将军老的老、亡的亡。天显帝又重文轻武，如今大敌当前也无人可用。

天显帝悲叹：“难道我北乾近三百年基业就要毁于我手吗？”说着，老泪纵横。群臣跟着抹眼泪。

正在大家悲戚之间，午门外朝鼓突然山响。传令官跑来报，老侯爷贺霆求见。天显帝有气无力地招招手：“宣他进来吧。”他知道，老侯爷若年轻二十岁还可以，可如今已多年不上朝，身体还不如自己，他来又能如何。

传令官宣召的话音刚落，噔噔噔，一个少年背着老侯爷已跑上殿来。天显帝急忙给老侯爷赐座，那少年就站在贺霆身边。这少年看上去十五六岁，着一件青袍，扎箭袖，薄底鹿皮快靴，古铜sè的脸庞，棱角分明而冷峻，深邃的双眼，闪shè出光芒。

老侯爷颤颤巍巍地说：“圣上……老臣斗胆……请命，让我孙子挂帅出征……”

没等说完，大臣们就议论开了。人们往往就是这样，自己不敢去做，别人要做就品头论足，说三道四。

“老爱卿，孩子尚小，您儿子又早早夭折，身边怎么也要有人照应，我看还是算了吧。”

“国将不国，何谈家小？我看圣上和众位是怀疑我孙的本事吧。”说着也不待天显帝同意，就命令：“兰之把你的本事练练，也好打消大家的疑虑。”老头一口气说完“咳咳咳”连咳嗽几声。

少年应声到一个带刀侍卫面前双手抱拳借过单刀，在宫殿上演练起来。这刀舞得呜呜作响，只见一面光墙不见人影。老侯爷让几个侍卫端来几盆水，泼向贺兰之，竟然水泼不进。大家一片叫好。

接下来，贺兰之又表演了一套伏虎拳法，亦是阵阵叫绝。

天显帝十分高兴：“小卿家，你还会什么功夫？”

少年朗朗道：“我在昆仑山学艺十二年，熟读兵法，下山时师傅赠我**枪，足可以降妖除魔。”

天显帝问众大臣还有没有异议，大家都赞不绝口。天显帝要御驾亲征，拜小兰之为帅。众臣担心天显帝身体，但天显帝主意坚决，第二rì便麾师出征。

贺兰之把部队分成三队，第一队都用丈八长矛，因为那乌rì族身材矮小，兵器也小，他们虽灵活，不能近身也无施展之处。第二队都执长柄战斧，势大力沉，乌rì族多用单刃朴刀，磕上即飞。第三队都带着石灰水，因那乌rì族善于隐形，用石灰水泼洒就可以让他们留下痕迹，全部诛杀。

部队轻装简从，很快就与乌rì族叛军遭遇。